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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三嫁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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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既让她们进门,刘姬当然更没有好说的。况且经过了那么一回,刘姬也晓得王氏并非那样心口不一的人。因此对胡二婶她们也客客气气。一时倒十分平静。

  这件事过后,刘姬还是操心舜华的婚事,上回赏花宴过,也有几家前来问询,不过那时刘姬刚受过胡二婶的气,自然忙不过来这件事。现在时过境迁,当然舜华的事才是大事。

  “我听的娘和刘姐,在商量给你寻一门合适的亲事。”胭脂和舜华经过这一件事后,舜华待胭脂倒比原先要亲热些。两姐妹也会在一起说话,此刻舜华听的胭脂这样说,脸又是一红:“全靠母亲做主呢。”

  时令已进入四月,牡丹已残芍药正艳,姊妹们坐的位置就是能看到芍药的地方,当然还有人在那炮制丹皮。满园丹皮味道之中,也不觉得这芍药有什么好赏。舜华再次确定了一件事,尽管知道姊姊和自己之间,是可以亲密些的,但胭脂的生活,舜华学不来,也不习惯。

  胭脂瞧着舜华脸上的红晕,突然又笑出来:“瞧瞧,你就是这样,动不动说话就脸红。”

  舜华没有回答,胭脂的手已经一拍:“不过呢,你听说最近的新鲜事没?就是忠义伯的千金,和宁国公长子,定亲了。”

  胭脂那日捉弄了赵镇之后,晓得赵镇定会再去寻别的少女。于是让人悄悄打听着,果不其然,数日之后就听说那日忠义伯的千金出门,险些被惊马踏到,幸被赵镇所救。次日忠义伯前去道谢,说了几句之后,两家就定下亲事。

  忠义伯的家教在整个京城,也是一被人提起就笑的。先不说忠义伯那位进京就卖了忠义伯原先妾室的夫人。忠义伯这位千金,从小也是在家乡长大,进汴京城后两年就嫁了人。嫁人后和丈夫成日吵闹,三年不育后被夫家以无出休弃。

  忠义伯那位夫人,自然不肯让女儿被休回来,带了健妇数十人,来到亲家门上,把亲家一家打了个落花流水。亲家没法把儿子拉出来,让忠义伯的夫人瞧瞧,那些伤痕都是她那位女儿给的。

  谁知忠义伯的夫人并不放在眼里,反而说一个男人,打不过女人还有脸出来见人,趁早死了算了。

  那亲家没想到忠义伯的夫人竟这样不讲道理,见他们不肯好聚好散,这样悍妇,当然也不能留在家里。于是官司一直打到御前,最后还是天子各自安抚,说既无缘法,那就一别两宽。既然天子都这样发了话,忠义伯这边也只有罢休。

  可是忠义伯的夫人回家后想来想去,还是不满,于是带了人要赔偿,说女儿一个黄花闺女嫁过去,现在成了弃妇,怎么的也要补偿。

  亲家生怕不给了银子,到时这泼妇不肯走,于是请来魏王做中,拿出五百亩好田做了赔偿。并言明从此之后,再无瓜葛。忠义伯夫人收了田契,虽不再去寻麻烦,但每到宴会之时,都说自己女儿无辜,那些伤痕并不是女儿弄的。

  让那家子在京城存身不住,索性辞官告老归里。才算称了忠义伯夫人的心。

  听的那位千金竟然和赵家定亲,舜华的眼都瞪大一些:“这,这不大可能吧?”先别说门第,就说性情,赵家长房长子,怎会娶个这样性情的女子?

  胭脂心里想的可和舜华想的不大一样,万一这忠义伯的千金,也是和自己似的,被人言所累,原本性子不是这样呢?因此胭脂并没回答,而是笑着问道:“那位千金我并不大熟,你不是和她妹妹熟悉,可曾听过些什么?”

  舜华眉头皱起:“她也不大肯说,不过说,”尽管此刻亭中只有姊妹二人,舜华还是声音很小地道:“说那位姊姊,比起嫡母,也只稍微好一点罢了。”

  舜华其实说的已经很是婉转了,事实上忠义伯的庶出女儿的原话是,母女都差不多一样的。不过做女儿的,好歹还为了以后能再嫁,稍微顾忌一点名声。

  哎,就是这样吞吞吐吐的,胭脂有些无奈地笑笑,不过这样的事,也就由她去。当然胭脂心里打的主意更不能告诉舜华,那就是万一这千金是像自己一样被人言所累,那就要搅黄这桩婚事。如果不是,那就让赵镇娶个泼妇,受磋磨去。

  毕竟,从汴京城里对忠义伯那位夫人的描述来看,赵家想要轻轻松松地摆脱这门婚事,还真是不容易。想着胭脂就笑了,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等着那位千金嫁进赵家的日子,一定很精彩。

☆、第16章 秘密

  “姊姊在想什么呢?”舜华见胭脂笑的眉眼弯弯,似乎无限快意,于是笑着问道。胭脂瞧妹妹一眼才道:“我啊,是在想,连忠义伯的那位千金,都能嫁进赵府,我妹妹比她更强十倍,到时寻的夫婿,定会比她更强才是。”

  “姊姊想是不知道,这京城之中,再无第二个公子,能强过赵家长郎!”舜华脱口就是这么一句,赵家声名,仅次皇家,宗室之中,未婚男子都没成年,声名不显。赵镇的家世相貌,足以让他成为这京城中最引人注目的未婚男子。

  “啊,原来舜华你,还是对这京城中的未婚男子,多有知道的!”胭脂的话中带上几分打趣,舜华的脸又红了:“姊姊原来是取笑我呢。”

  “不是取笑。”胭脂把舜华的手拉住:“我只是在想,我妹妹这样出色,该寻个什么样的夫婿才配得上她?”

  舜华的脸又微微一红,对赵镇,舜华并不是没有像别的闺中女子一样仰慕过,但仰慕过之后很快就清醒,晓得自己家无论是门第还是相貌,其实都不占优。更何况众人虽不说,但谁不晓得自己的亲外祖父曾是叛党,而当初带兵剿灭的,就是武安郡王。

  因此舜华也只是仰慕过就算,此刻听的胭脂这么问就道:“我只是想着,想要姊姊说的,要知礼有规矩的人家,别的,也就不管了。”

  哎呀!胭脂双手一拍:“这听起来是最简单的,其实是最难得的。”

  “知礼有规矩的人家,那不是到处都是?”舜华好奇地问,胭脂勾唇一笑:“你想一想,这就跟有人问,你要找个什么样的,结果你说,我要找个男的就够了。可等寻了来,不是这不合适就是那不合适,不就是最难得的?”

  还有这样的说法,舜华忍不住笑了,接着把嘴嘟起:“姊姊取笑我。”胭脂轻咳一声,正色起来:“我哪是取笑你,而是告诉你正经话。”

  是吗?舜华不由咬住下唇,看着胭脂那在阳光下越发娇美的脸,很想像和别的小娘子们说话时一样,问问胭脂以后想嫁什么样的人,可话尚未出口,舜华就觉得自己唐突了,只浅浅一笑。

  “你们姊妹原来在这园里!”胡三婶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手里还牵了胡六娘。这些日子以来,胡三婶待胭脂姊妹那是更为亲热,时不时地还把胡六娘带来,说的是让她好好和姊姊没学学,可不能再像原先一样不懂规矩。

  胭脂见六娘生的乖巧,况且年纪还小,就算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因此对六娘还是多有照顾。不过看到胡三婶又牵着她来,胭脂不由勾唇一笑:“三婶子,六妹妹其实也很不小了,来我们这里,让她自个来也没什么。”

  胡三婶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听了这话只当没听见,笑着走上前:“胭脂,你这是不当娘不晓得我们这做娘的心。别说这么大的孩子,就算是胭脂你这么大,大嫂还不是把你放在心坎上疼?”

  胡六娘这些日子比不得初进汴京城时候,身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也晓得些礼仪。任凭娘和胭脂在那说话,她在那规矩坐着,眼睛也不再到处乱飘。

  见她这样,胭脂不由叹气,如果不是胡三婶心里打着的主意,正正经经堂姊妹相处,以后谁不会帮一把?现在这样,受罪的倒是孩子。

  见胭脂不理自己,只和六娘说话,胡三婶倒也不着急,横竖女儿是自己的,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只笑着道:“二侄女,只怕再过几日,就要和你说恭喜了。”

  恭喜?舜华的眉微微一皱,胡三婶已经道:“方才我本来是要去寻大嫂的,谁知听说大嫂有客,听的说是来给你说亲的,这事,岂不是要给你说恭喜?”

  舜华哦了一声,脸上又有淡淡红晕。胡三婶瞧着胭脂又道:“其实,胭脂你……”胭脂并不理胡三婶,把胡六娘抱起就道:“走,我们去打秋千去。”

  打秋千这样的事,胡三婶不好跟去,见胭脂姊妹被丫鬟们簇拥而去。胡三婶的眉不由皱起,就不信磨不开你们的心。再说还有自己女儿呢,有女儿在手,还怕什么?

  胭脂把胡六娘放在秋千上,慢慢地推着她荡秋千,胡六娘乐的咯咯直笑。舜华回头看去,见胡三婶已经离开花园,不由小声地问胭脂:“姊姊,为何你会……”

  “是不是想说,为何要对他们假以辞色?”舜华点头,胭脂把秋千重重一推,秋千就往高空飞去,胡六娘的笑声简直能够布满整座花园。

  “舜华,他们毕竟姓胡,而且,与其让他们在那怨怅我们,对这些孩子们说些我们坏话,倒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原来如此,舜华的脸不由一红,觉得自己其实懂的,并没有这么多。

  秋千已经飞了回来,胭脂接住胡六娘,摸摸她那兴奋地发红地小脸:“高兴吗?”

  高兴!胡六娘点头,接着就说:“姊姊,我和你悄悄地说啊,那天我还听到二伯母在那说,想把五哥过继过来呢。”

  胭脂并没惊讶,把胡二婶他们放在一个院子,当然有让他们互相争斗的意思。毕竟这次的利益实在太大,在这样大的利益跟前,胡二婶和胡三婶这对好妯娌,是会忘记过往一切的。

  胡六娘说出之后,见胭脂无动于衷,眉不由皱起:“姊姊,你早晓得了?”胭脂只摸摸她的头:“这话啊,不能随便乱说,知道吗?”

  胡六娘也点头:“姊姊,我娘也这样说,所以我才只和你说。”舜华在旁听的极其生气,别说胡澄还有胡大郎,就算胡大郎没有继承侯府的可能,谁也保不准王氏会不会再生育。胡二婶想把儿子过继过来,打的什么主意,谁不晓得,简直是利欲熏心。

  见胭脂还在那和胡六娘说话,舜华不由低声道:“这话,该告诉爹爹去。”

  胡六娘见一向温和的舜华面上不悦,吓的急忙把嘴巴给闭住,娘可是说了,二姊姊和大姊姊可是不一样的,千万不能惹二姊姊生气,不然的话,就会被赶出汴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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