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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三嫁_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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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镇来接自己?胭脂觉得是不是胡澄说错了?尽管元宵夜后,两人的关系有进一步的缓和,但在胭脂瞧来,这不过是出于朋友道义,赵镇哪至于要在众人面前,做出一副恩爱和睦的样子?

“胭脂,胭脂,你听到没有,赶紧出来。”胡澄的嗓门都比平常大了几分,王氏生下儿子,胡澄比王氏都要欢喜三分。关于由谁承继的事,从此就再无需担心了。

胭脂哎了一声就掀起帘子,瞧着外面的胡澄笑盈盈地道:“爹爹您怎么不进来?”胡澄搓下手:“稳婆不是说了吗?让我别进去,免得冲撞了你娘。”

胭脂又噗嗤一声笑出来,胡澄的脸又红了:“不许取笑我,你赶紧出去和女婿回家去。你大阿弟在外面陪着呢。”

胭脂努力让脸上的笑收起来,但还是有那么一丝笑露出来,胡澄又瞪女儿一眼。胭脂笑嘻嘻地往外走,舜华瞧着这一幕,唇边笑容动人,放开怀抱,自然就能明白当初被自己忽略的很多东西。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一种快乐。

胭脂走到前面时,瞧见胡大郎赵镇正在那对答,瞧见胭脂走进来,赵镇已经站起身:“天晚了,我们回去吧。”

胭脂还没说话,赵镇就又对胡大郎道:“原本还当去里面拜见岳母,此刻也不便,还请小舅待镇转达,对岳母的问候。”

赵镇十分严肃,胡大郎也要摆出正经来回答了。

胡大郎直把胭脂夫妇送到门口,这才转身进去。胭脂还要去寻马车,赵镇已经拉住她:“不用马车了,我们共乘回府如何?”

共乘?胭脂觉得自己简直听错了?看向赵镇满眼不可思议,赵镇也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实在有些过分,很快就想到理由:“我常听人说,庶长兄对嫡出幼弟,多有不满,因此我……”

胭脂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赵镇见胭脂一脸平静,轻咳一声又道:“原先我总听说,定北候府是妾室当家。虽说现在刘姬已经出家入道,但谁知道她当初曾对她的儿女说过些什么,万一有别的想头,岂不是让岳父岳母伤心?”

赵镇好容易说完心里的话,就见胭脂依旧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赵镇不知怎么又有些局促,于是再次重申:“当然,我晓得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我表现的和你恩爱一些,他们也会有些忌惮。”

“我知道啊,谢谢你。”胭脂的话还是这样轻描淡写,夕阳之下,她面上的笑容却比阳光还要灿烂几分。赵镇觉得这一刻心跳的很快,明明知道胭脂母女不需要这样的保护,可如果不借着这样的保护,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要来接胭脂的举动。

“走吧,上马啊,你怎么不上马?难道傻了?”胭脂已经从小厮手中接过缰绳,脚踏上马镫,已经上了马。

“你担心,我的马有点烈。”赵镇曾出入战场,所用的马当然也不是汴京城里常见的温顺的马匹。见胭脂已经上马,下意识地就要去拉缰绳,免得马暴躁起来,伤了胭脂。

胭脂却已弯腰用手在马的耳朵边说了句什么,那马喷了喷鼻子,竟没暴躁。这简直是太稀奇了,难道马也能感知主人心里在想什么?赵镇有些呆了。

胭脂已经用脚一踢马肚子,对赵镇道:“你上不上来啊?不上来我就先走了。”不等赵镇想怎样回答,马已经小跑起来,看着马上的胭脂,赵镇面上笑容更大了,索性也不去寻别的马,而是跑步追上胭脂的马。

这毕竟是在汴京城的大街上,胭脂并没让马快跑,而是让马小步跑着,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胭脂刚想回头,就感到缰绳被人抓住,接着赵镇就飞身跳上马背,坐在胭脂身后。

“贤伉俪果真恩爱!”胭脂还没来得及问赵镇为什么,耳边就已响起一个喝彩声。这又是谁?胭脂循声望去,胡赵两家离的不远,不觉间已到赵府,喝彩的人正从荣安郡王府出来,想是前去拜会荣安郡王的。

作者有话要说:五代末年的风气相对开放,不过这种夫妻共乘还是会让人惊讶的。

☆、第73章 忧虑

纵然胭脂是个极大方的人,此刻遇到这样的事脸也不由微微一红。赵镇的脸更是红的不能看,这样不顾一切,从来都没有过,或许是因为和胭脂在一切,才会如此。

赵镇的心突地一震,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不大像原来的自己,很多东西,以前一直都那样朦胧,可此刻却越来越清晰。想到此,赵镇不由看向胭脂。当看到胭脂面上那浅浅红色时,赵镇心中又开始荡漾。

两人在那不说话,耳边又响起一个声音:“年轻人这样本是常事,况且又是新婚。要怪,就怪你我年纪已老,再不得携美纵马,让全京城人都看见。”

方才说话那个已经笑了:“说的是,果真年轻人和我们不一样。”

他们在那说笑,胭脂觉得自己的脸越发红了,想了想才跳下马,对赵镇轻声道:“你惹出的祸,你自个收拾。”

什么时候这祸成了自己惹出的?赵镇很想问问胭脂,可见胭脂面上那不自然地神色,赵镇登时也不想问了,瞧着胭脂走进自家府邸。赵镇这才下马对那群人拱手道:“此事,是我鲁莽了,没想到……”

话没说完,就有个年纪大些的伸手拍一怕赵镇的肩:“年轻人如此本是常事,何必解释。谁没年轻过?”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登时哄堂大笑。赵镇的脸更是透红。

笑声之中,人群之内,有人却悄悄地握紧了拳头。前几日得到邀请,前来荣安郡王府赴宴,本以为见不到胭脂,可是没想到,不但见到了,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周围人对赵镇夫妻的恭贺声,听在他的耳中,就如那一把把刀,戳在他的心上。

胭脂,你竟这样无情,竟记不得昔日我们的恩爱?你要知道,当初我是情非得已。母亲大人的话,我怎能不听从?这些年,我从没忘记过你。本以为你也是这样的,可没想到你不但重扫峨眉重新嫁人,还装作没看到我。

胭脂胭脂,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周大郎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生气,可不管是伤心还是生气,都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赵家的势头,可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

赵镇勉强应酬了几句,也就告辞回到对面的府邸。管家这才上前:“诸位请,不然诸位再在这站一会儿,等会儿郡王晓得了,只会怪罪小的办事不利。”

说着管家还故意做个苦脸,这群客人中位最尊的一位太常寺卿已经开口:“不妨事。若郡王怪罪,你只要如实说就是。毕竟郡王也会很欢喜,赵大郎夫妻恩爱。”

这管家这才故意拍一下脑门:“说的是,小的怎就忘了这个?还要大人提醒,该死该死。”说笑之中,众人也纷纷上轿上马,离开荣安郡王府。

周大郎是骑马来的,上了马手虽握住缰绳,但依旧没有说话。

和他同行的人在那讲着胭脂夫妻方才的事,讲的正兴头时没听到周大郎的呼应,这才抬头瞧了他一眼,笑着道:“周兄,晓得你在郁闷什么,虽说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是常见的事。可也会有不一样的人。”

“我并非在那郁闷,只是……”周大郎勉强说出这么一句,依旧觉得自己的心在痛,一颗心全在胭脂心上,可是胭脂,竟那样地弃之如敝履。想着周大郎又想赋诗一首来抒发心中郁闷了。

说话的人勾唇一笑,并没再说下去,直到分叉路口,两人这才各自拜别。周大郎快到自家门前才想起一事,今日去荣安郡王府,竟忘了一件最要紧的,那就是收买一个小厮,让他想法把自己的信交给胭脂,倾诉者一片深情。

可惜可惜,周大郎的眉头又皱紧,不过还会有下次的。想着周大郎的眼中重又升起希望,连前来迎接的史氏,都看起来比平常顺眼多了。

“郡王,今日的客人都走了。”符夫人得到管家的回报,笑盈盈地走进书房和赵匡义说话。

赵匡义嗯了一声才道:“真是天助我也。出去时候,他们正好遇到大郎夫妻回来。大郎夫妻,是……”说到这赵匡义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夫妻,竟是共乘回来的,这样的事,赵匡义觉得,不该是赵镇做出来的。

符夫人微微一笑:“这有何不可,年轻小夫妻们,情浓时刻,也是难免的。”赵匡义唔了一声才道:“说的是。那个周大郎,今日寻了哪些小厮?”

符夫人一一说了才道:“比起来,不是我偏心大郎,周大郎真是个怂包,几次见他想和小厮们说话,结果,话到口边又咽下去了。”

“这才头一次,以后就会好了。若他真精明能干,反而不好了。”赵匡义淡淡地道。精明能干,就会考虑这件事的利弊。而不会想要把什么诗词给胭脂送进去,自然,也就达不到目的。

符夫人又是一笑,懂得了人心,也就自然明白一切了。

胭脂进府之后,按礼前去给杜老太君问安,瞧着杜老太君面上的笑,胭脂总觉得杜老太君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匆匆说了几句话,胭脂也就告退。杜老太君也没相留。等胭脂离开,杜老太君才对老媪道:“这是好事,瞧瞧她那神色,和平常都不大一样了。”

老媪瞧着杜老太君欢喜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老媪也笑吟吟地道:“能得大郎夫妻恩爱,老太君的心也放下了。”

杜老太君点头后才道:“我也没几年活头了,能在过世前看着他们把这家平平安安地掌着,也就够了。”

老媪应是后才又问:“只是四娘子那边,不晓得?”杜老太君听到孙女被提起,眉不由又是一皱,原本这个孙女是最该放心的,为何到的现在,反而变成最不放心的一个?

老媪见杜老太君皱眉,继续道:“其实按说,男儿家有个把喜欢的人,也是常事。可是皇家,比不得别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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