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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妇守则_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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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拌面,面馆还有炸酱面、肉丝面、清汤面等十几种。

方桌窄小,两个脑袋趴在一个碗上吃,两人间或一抬头,头碰到一块,高璟急忙笑着揉她的头,“疼不疼?”

傅书言也笑,摇摇头,“不疼。”

端面的大嫂给旁边桌上的人端面,看见笑着对傅书言道:“一看你男人就疼媳妇。”

傅书言羞赧地看眼高璟,高璟正望着她,深情如许。

两人往前又进一家素面馆,合吃了一碗素面,手擀面,以当地嫩豆腐做卤,卤汁配料颜色多样,味道清鲜爽口。

一条小食街,吃食多种多样,傅书言还想尝尝荷叶粥和豆汁粥,实在肚子放不下,高璟应承,“下次带你出来吃别的。”

两人吃得饱饱的,天已黑了,有个戏班子搭建戏台唱戏,围着不少人听戏看,傅书言跟高璟找了个长条凳,坐下看唱戏,台上唱戏曲目地方戏种《救风尘》。

街道两旁灯笼高挂,人来人往,灯火阑珊,高璟牵着她,一路人多,怕她走散了,他的手攥得很紧,两人边看热闹边往回走,傅书言乘的轿子停在街市口,这条商街夜晚比白日热闹,两旁店铺营业,灯火亮如白昼。

走到街市口,傅书言看见自己轿子停在哪里,赵玉娇站在亮地里,抻着脖子朝街市里瞧,她在等高璟和傅书言,看见他二人扯手过来,赵玉娇跑上前,“世子爷和姐姐去哪里?妹妹找不到姐姐,只好在这里等。”

傅书言似笑非笑,“我们去听戏吃饭,回头你就不见了。”

赵玉娇状似委屈地,“妹妹跟世子爷和姐姐走散,不敢乱走,一直在这里等世子爷和姐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没好好逛逛。”

她瞟着高璟,楚楚可怜揉腿,“我初来乍到,对青州城不熟悉,吓得要命,怕遇见浪荡子弟。”傅书言看她装成纯真的样子,这个赵家小姐出身武将之家,舞刀弄棒的见识多了,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闺阁小姐,扮成柔弱的样子给高璟看。

赵玉娇眼风直漂高璟,高璟只做没看见,置之不理,傅书言看着她道;“天晚了,赵姑娘随我一同回王府吧!”

“姐姐先请。”赵玉娇站在地上看傅书言上轿,心底冷笑,她心里清楚二人是故意甩了她。

三个人一同回王府,如缡和月桂在上房里,早已掌灯,月桂吩咐春喜和知儿,“你二人去大门口接世子爷和少夫人。”

知儿和春喜提着灯笼去垂花门,等主子。

看见傅书言的大轿先抬进前院,知儿和春喜提灯匆忙上前,高璟下马,走到轿子旁,握着傅书言的手牵着她下轿。

知儿照路,春喜胳膊肘碰了碰她,示意她看后面,知儿方看见世子妃大轿后头,还有一乘小轿,赵玉娇从小轿里走了出来,跟春喜嘀咕,“她什么时候跟去了,没羞没臊,节度使之女,算大家闺秀,赵家家教差,人都说武将之家,姑娘性情豪放,不拘小节,这个赵姑娘是没皮没脸,庶出的女儿就是不如嫡女。”

两人前头提灯照路,没有管赵家姑娘,赵玉娇的两个丫鬟搀扶着她,她尾随高璟和傅书言身后,赵玉娇跟在身后进了垂花门,走在青石砖甬道上,高璟跟傅书言悄声耳语,赵玉娇在二人身后看着二人亲昵,心生嫉妒。

突然,傅书言身后,‘哎呦’一声,高璟和傅书言站住,回头看身后赵玉娇蹲在暗影里,赵玉娇捂着脚腕,连声呼疼,赵玉娇的贴身丫鬟金环和银环一叠连声,“世子爷,世子妃,我家姑娘脚崴了。”

傅书言招呼前面提着宫灯的知儿和春喜,“灯拿来,看看赵姑娘的脚?”

知儿和春喜不情愿地过去,照着坐在地上的赵玉娇,高璟预待不理她,扯着傅书言就走,赵玉娇爹一声妈一声地叫唤,傅书言转身走过去,“我看看。”

傅书言走回来,蹲身在赵玉娇身旁,突然,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脚骨,赵玉娇故意大呼小叫,“姐姐,我的脚断了,走不了路了,姐姐,我的好姐姐,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她朝傅书言求救,眼睛却朝高璟站的方向看。

天黑,地上青石砖有两块下沉,她脚脖子崴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傅书言方才捏了一下她的骨头,没受伤,骨头受伤,赵玉娇还不定怎样邪乎,傅书言反感,她口口声声朝自己求救,难道我背着你,无非要高璟出手,借机会黏糊上高璟。

高璟那厢早已不耐烦,高璟这辈子大概只能对一个女人温柔,他的耐心都给了一个女人,娇妻傅书言,偏生这个赵玉娇不省事,频频出幺蛾子,高璟清冷的声音在暗夜传过来,“去叫小厮,把赵姑娘抬回房。”

“言儿,我们走。”最后一句语气温和,跟之前态度截然不同。

三人从街上回来,赵玉娇崴脚,整个上房都知道了,她哭闹了一阵,想借着脚崴,以期得到高璟同情,谁知高璟不解风情,一点不怜香惜玉,赵玉娇被小厮抬着回房,对两个丫鬟发泄一通,她站在街口等高璟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回来崴脚,心里颇有怨气,高璟待她冷漠,独待傅书言温柔,赵玉娇把怨恨转移到傅书言身上,傅书言那个狐狸精勾着高璟,没有傅书言高璟能冷落她。

赵玉娇的两个丫鬟,银环自小跟在姑娘身边,也是不懂事的,当着姑娘的面抱怨,“姑娘今儿崴脚,世子爷连看都不看,世子妃哼一声,世子爷都紧张得不得了,姑娘来了有日子了,至今世子爷不过姑娘屋里来,更别说行房,奴婢看,姑娘不如趁早做打算。”

金环眼珠转了转,出主意,“姑娘不如趁着脚受伤,请世子过西厢房,离了世子妃的眼,姑娘才好拿出手段来笼络住世子爷。”

赵玉娇脚崴了一下,其实也没多疼,她故意求世子爷垂怜,谁知高璟没有给她一点面子,高璟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要不想点法子,一辈子就这么没名没分稀里糊涂耽误了,思忖,丫鬟金环这个主意不错,道;“等再晚些时,上房快安置时,你去请世子爷过来。”

这两个丫鬟得姑娘一句话,自是知道该怎么做,大宅门里出来的丫鬟,后宅争锋经得不少。

傅书言吩咐月桂备好香汤,扶着月桂要去沐浴,高璟挥挥手,“世子妃不用尔等侍奉。”

知儿和春喜掩嘴笑,世子爷跟世子妃洗鸳鸯浴,赶紧走出去备水,世子爷和世子妃每次共浴,满满一桶水,最后剩个桶底,满地汪着水,像水漫金山一样。

傅书言不想跟高璟一同沐浴,每次累得够呛,手脚发软,次日早起晚耽误练剑,推脱,“你先洗,我稍候洗。”

高璟哪里理会,俯身抱起她,“每次都推三阻四的,害我苦等,今日由不得你。”

高璟抱着傅书言刚往外走,差点跟闯进门的金环撞了个满怀,金环唬得退过一旁,张惶道:“奴婢奉姑娘之命请世子爷过去,姑娘方才脚疼,问如缡姐要了世子妃炮制的伤药吃了,这会子不知怎么小腹疼痛,疼得在炕上直打滚,脸都白了。”

傅书言听了,从高璟身上挣扎下地,问:“如缡没告诉你伤药的用法?”

金环期期艾艾,“如缡姐说来,奴婢们没记住,大概弄混了。”

傅书言看着这丫鬟,显然有部分谎话,真是人在家中坐,招谁惹谁了,莫名给赖上了。

高璟被赵玉娇三番两次生事,早不耐烦了,厉声问:“如缡呢?”

如缡正跟着月桂两人抬一桶水,闻世子爷招呼,忙放下水桶,过来,“爷叫奴婢?”

“你给赵姑娘的伤药,没嘱咐她怎么用法?”高璟责备的语气,如缡惶恐地,“世子爷,赵姑娘出什么事了?赵姑娘被小厮们抬回来,奴婢奉世子妃命过去看,赵姑娘问奴婢要跌打损伤的药,奴婢就把前次八姑娘拿回来的伤药给赵姑娘,仔细告诉了吃上法,赵姑娘脚伤大发了?”

“赵姑娘脚伤现在转移到肚子上了,疼得满炕打滚。”傅书言嘲讽道。如缡慌了,急忙跪下,“奴婢不知道会这样,奴婢要知道,就不给赵姑娘伤药了。”

“你拿了我的伤药,知道的说赵姑娘莽撞,没问清楚,吃错药了,不知道的,还不怀疑我吃醋拈酸有意加害她。”傅书言嗔怪如缡多事。

如缡着脑,没有跟赵玉娇做一路,还是把自己牵扯进去,慌忙道;“奴婢去看看。”

如缡慌忙去赵玉娇住的西厢房,进门,赵玉娇正闲坐炕上,哪里像丫鬟说的满炕上打滚,如缡遂正色道:“姑娘不该开这种玩笑,姑娘要怎么做,别把如缡牵连其中,如缡是个可怜人,只求平平安安呆在王府里,安分地侍候主子。”

赵玉娇拔掉头上钗环,一条秀发散落,心下不是滋味,“世子爷连看我一眼都懒得看?是世子妃拦住不让?怕我把他吃了?”嗤笑一声,“如缡,我不连累你,你能在王府呆一辈子?到人老珠黄还能留下,世子妃那日一个不高兴,你的下场好到哪里?我的提议你想过没有?跟我合作,怎么样?其实你我都一样,得不到世子爷垂青,没名没分,没有靠山,有什么出路,在王府根本立不住脚。”

赵玉娇的话,触动如缡,她不是没想过,老了,收拾铺盖卷走人还算好结局,只怕落得比这还凄凉的下场,她跟赵玉娇处境一样,只不过赵玉娇还有节度使娘家做靠山,比她强一些。

如缡面无表情,“赵姑娘的话,奴婢当没听见,不会说出去。”

赵玉娇嗤笑,“如缡,我的话你最好回去想想,你以为世子能护着你一世,你不是世子妃的心腹,你连月桂她们的不如,如果世子妃什么时候想赶你走,世子爷能为你说话吗?你现在还不算老,等过几年,你老了,留在世子屋里人都觉得碍眼,你再怎么样,不过是个丫鬟而已,主子有权随便处分你。”

如缡从赵玉娇屋里出来,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她不能不承认赵玉娇说得不无道理,她在这屋里算什么,永远都等不到世子的垂青,世子从不多看她一眼,站在赵玉娇一边,帮助她对付傅书言,赵玉娇能有几分把握赢?如果输了,傅书言对她不会手软,这正是她犹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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