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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孕临门_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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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舟遥遥结巴起来,“妈,妈,你冷静,听我说……”

  舟自横拒不领命,“你先听遥遥把话说完”

  “你不拿是吧,好,我去拿!臭丫头,你等着,看我不打死你,家教都吃进狗肚子了吗,竟然敢做出未婚先孕的事?”

  沈琳转身往卧房走。

  舟自横去拉她,一边回头,“遥遥,快跟你妈解释,你男朋友怎么说,是不是要结婚呀?”

  舟遥遥不怕死地说:“没有男朋友,那个人我压根不认识!”

  话音一落,舟氏夫妻像被孙猴子施了定身咒,愕然地看着舟遥遥。

  沈琳一步步地走近舟遥遥,甩手往她背上打,“我让你胆大包天,我让你主意大,我让你不自爱!”

  舟遥遥抱头鼠窜,委屈地大喊,“公安局都允许罪犯坦白从宽,妈,你怎么二话不说就打人呢!”

  “不揍你,你清醒不了,一个未婚的大闺女生孩子像话吗,别人怎么看你,闲话会跟你一辈子,你知道不知道?”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但丁都能看开的事,你怎么就看不开呢,随便人们说什么,我不会在乎的,我自己生孩子,为什么要在乎外人的眼光!”,舟遥遥犟嘴。

  “老舟,扶我一把,我头晕”,沈琳气喘吁吁地说。

  “好好好,老沈啊,别着急,有话好好说!”,舟自横扶着沈琳,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沈琳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吸了口气,“你说把孩子生下来,怎么养,做单身母亲?我们单位有个护士,自己带个私生子,孩子七岁了还没上户口,等到人口普查时才解决了问题——”

  舟遥遥忙插话,“妈,2016年全国户籍政策有新规定,非婚生子女和婚生子女享有同等的权利,可以落户的,这么想,我挺幸运的!”

  “户口是重点吗?”,沈琳刚下去的火又窜了起来,“你知道那个护士一个人养孩子日子过得有多苦吗?父母都在别的城市,也帮不上忙,三十岁出头的人憔悴的不成样子,上班,接送孩子,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她要是熬倒了,孩子指望谁去?可怜不可怜?”

  舟遥遥小声嘟囔,“我的情况和她又不一样,父母不是在我身边吗?我生下孩子,你和爸下班了推着婴儿车在小区散散步,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多好呀!咱们小区的老太太们差不多人手一只狗,把狗当成亲儿子养,一点不比养小孩子省钱,什么狗粮啦奶粉啦贵着呢,可是小朋友不同啊,他们长大了会叫你们外公外婆,狗又不会叫!”

  这话主要说给舟自横听的,他曾表示,退休后想养条狗,没事了带狗遛弯。

  与其遛狗,还不如抱孙子玩。

  舟自横当即面带喜色,“遥遥,是双胞胎啊?”

  舟遥遥骄傲地挺直腰杆,“是啊,我一下生俩,积极响应国家政策,有几个人像我这么给力的!?”

  沈琳气了个倒仰,大吼不着调的父女俩,“你俩给我闭嘴!舟遥遥你还自豪上了,你办的是脸上有光的事吗?”

  舟遥遥站墙角里撅着嘴。

  沈琳冷笑,“我们生了女儿,把她养大是为了给她看孩子吗?居然好意思说!真稀奇!”

  “好啦,都少说几句,冷静冷静,改天再议”,舟自横打圆场,“老沈,小心血压升高,你回屋吃降压药睡一觉”,扭头冲女儿眨眼睛,小声说,“等你妈消气了,我再劝她!”

  周遥遥握拳,“爸,加油!”

  舟家鸡飞狗跳,扬家也不平静。

  扬帆远带舟遥遥去的私人医院,被秦院长的夫人看到了。

  秦夫人和金玲子交情颇深。说来也巧,那天她去医院体检,看到一部车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看不知道,一看看出了点事,“金女士,令公子带着一个女孩去妇产科,我跟在他们后面,约莫听了两句,说要打胎!”

  金玲子失声大喊,“什么,打胎?”

  秦夫人忙说:“我也没听真切,也许是带朋友去的,未必与令公子有关!”

  满腹狐疑地挂断电话,金玲子茫然地转身,吓得倒抽一口气。

  婆婆站在两步外,拄着拐棍,怒容满面,“你说谁要打胎?”

  ☆、第十八幕·你俩结婚吧

  沈琳躺在床上按揉心口,好像有股气堵在那里出不来,憋闷的很。

  她睁眼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无法成眠。

  舟自横问妻子,“睡不着?”,说着拉亮床头灯。

  “你睡得着?这么大的事!”,沈琳坐起来,背靠枕头,长长地出了口气。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舟自横安慰妻子。

  沈琳没好气地说:“看来女儿随你,心大!”

  舟自横从床头柜拿过眼镜戴上,也坐起来,“你往好处想想,幸亏送女儿回住处的男人不坏,假如是个恶人,那后果你我可承受地起?又是在国外发生的事,恐怕叫破皇天,也没地儿说理去!”

  “往好处想?你可真会宽自己的心,你说遥遥得有多缺心眼儿才能带陌生男人回屋?”,沈琳从鼻子里哼了声,“这丫头以前虽说小错不断,但总体还算守规矩,她说要搬出去住也就随她了,每次去医院看我,同事们夸她乖巧可爱,我还炫耀呢,说她自觉听话,从不让父母操心——这下打脸了,她比谁都傻大胆儿!做的事传出去,称得上丑闻了!”

  “老沈,这人呐不要为名声所累,不管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终有一天会成为过眼云烟的。再说了,你我心知肚明,咱们女儿并非出自本意,只能说她疏忽大意,跟那些行为不检,作风不正的坏孩子有本质区别。所以,你怎么能说是丑闻呢?被女儿听到了,她得多伤心!”,肩负女儿的期盼,舟自横苦口婆心地劝妻子。

  沈琳剜了丈夫一眼,“噢,不是丑闻,难不成是为门楣增光的佳话?”,她叹口气,“丢脸还在其次,她自己还没长大呢,心理极其幼稚,怎么养孩子你说?我都替她愁哇!”

  “做父母的哪个不是从新手开始,谁比谁经验多呀,不都摸索着把孩子养大了吗,你工作忙,家里的事不必操心,交给我,我帮遥遥一起带孩子!”,舟自横大包大揽。

  “生下孩子,遥遥以后的人生怎么办?”,沈琳表情沉痛,“自己带孩子过一辈子?我们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能帮她帮到底?她没有兄弟姐妹帮衬,将来孤零零的一个人养孩子,我就是死的话也不安心呐!”

  “瞧你说到哪儿去了,什么死不死的!”,舟自横呸呸两声,“咱们女儿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她小的时候,咱们在外面上班,自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急于证明的心情过于迫切,舟自横动作幅度大了点,放在枕头边的书被撞下床,砸到地板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舟自横,你枕头底下垫了块砖头吗?搞什么鬼?”,沈琳越过丈夫,探身往床下看,晕黄的灯光中,书皮上俩烫金大字:辞海。

  沈琳打心眼里感到荒唐,这干吗呢,开始起名啦?女儿也好,老公也好,就没有一个着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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