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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不算事儿_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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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信笺却不同,既然秦砚将这些信笺藏得如此隐蔽,心中必然是不想它们被别人看见的。

苏玉依然记得当初苏何氏对自己说过的话——藏得越深的,往往才越真。苏玉不信秦砚连她会在这个时候来道军营,会在这军帐中翻开这本书都能算到。

苏玉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此刻握在手中的不仅仅是一封普通的信笺,而是秦砚的真心。

无论是那声吾妻,还是那句思念深浓。

轻叹了一口气,苏玉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将那张信笺重新翻过来,却没有再读下去,从地上拾起其余的几页信笺,一页又一页地将它们摞在了那页信纸之上。

待到一切都收拾完毕,苏玉将那本书压回到书册的最底部,只觉得心都跟着方才那摞书籍重重的一压重新入鞘,惊涛骇浪倏然停止了翻涌,一直憋着的那一口气也轻吐了出来。

此时此刻的苏玉已然没了方才寻本书打发时间的想法,索性重新吹灭了烛火摸着黑重新躺回到了床上。此时夜已极深,周遭除了秋蝉凄厉的三两点稀疏的鸣声便再无其他响动,没了平日里躺在身畔那人清浅的呼吸声,这漆黑的军帐显得异常得空旷。

苏玉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时才入睡的,到了早晨被秦砚在帐外轻唤的声音叫醒时,她只觉得浑身疲惫,睡得那一觉似是比没睡还要累。

开口应了秦砚一声,苏玉匆匆忙批了一件外衫出了军帐,直直映入眼帘的便是身着一袭月白锦衣的秦砚,容色清华的面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中笑意温柔怡然。

“今日这么早?”苏玉迎着秦砚的目光有些躲闪,开口随意敷衍道。

秦砚面上诧异之色一闪而过,眸光沉静地打量了苏玉一番,这才开口道:“此刻已然辰时中,不算早了,看你眼下的倦意这么浓,可是昨夜没有睡好?”

苏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眼睑,神情颇为不自在道:“原来已经这个时候了,昨夜寒风太大,吵得人无法入眠,所以我入睡得确实晚了一些。”

秦砚眼底疑惑之色更浓,却没有再做追问:“既然如此,苏二小姐不若再去帐中休息一会儿?”

只要能不在此刻面对秦砚,苏玉自然怎么都愿意,急匆匆地点了点头重新缩回到帐中,理智却将她向回拉了半步。苏玉从帐帘旁伸出头来侧看向依旧站在站外面色无奈的秦砚,轻咳了一声问道:“你这么一大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秦砚道:“我每日早上都要去伤兵军帐中看看他们的情况,今日本想叫你一同去的。”

苏玉眸中滑过一丝挣扎,开口道:“你且等我片刻,我随你一同去。”

秦砚却摇头道:“白青也在那里,我并不是缺人手,你既然没有休息好,去了那里反而帮不上什么忙,睡足了再去也是一样的。”

“也好。”苏玉轻舒了一口气,用军帐的帐帘将自己隔绝于秦砚深邃的目光之外,心底忍不住的发虚,“那我过会儿再去寻你。”

听着帐外秦砚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苏玉在帐中迟疑了并没有多久,正想鼓足了勇气去伤兵军营,却敏锐地觉察到脚下的地面轻轻颤了颤,这般的颤动与那日黎山滑山的颤动不同,苏玉自小在军营中长大,瞬间便分辨出这是千军万马一同奔过地面所带来的震颤之声。

一阵狂喜与紧张涌上心头,苏玉早已顾不上秦砚或者别的什么,掀了帐帘便已最快的速度狂奔向军营的入口处,前方的马蹄奔腾地声音越来越近,中间或夹杂着步兵沉重的脚步声,或传来将士的引吭高歌之声,歌声起伏跌宕,由远及近连绵不息。

苏玉仰颈远眺,一眼便望见了苏逍身着被鲜血染透的戎装,一马当先飞奔在前。萧致彦在他左后方的位置,单手御马,另一只手高举着宁国大旗不停挥舞,每挥一下,便激起后方一阵雀跃欢呼。

内心的激动早已压抑不住,苏玉亦和着将士们的欢呼喝了几声,冲苏逍扬了扬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看到满天尘土飞扬中,苏逍一张被血水模糊了面目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畅快笑容,只是不知为何,他却没有抬手回应自己。

第一百〇六章

苏玉眉头微微一蹙,还未来得及多想,宁国大军的骑兵的马蹄之声已然近在耳畔。

目视着苏逍与萧致彦相继勒马,苏玉匆忙上前迎上苏逍,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到萧致彦冲着自己高唤了一声:“苏二小姐!”

苏玉侧头望向他,便见萧致彦将手中那面宁国大旗直直向着自己抛了过来,爽朗笑意柔和了他线条坚毅的面庞:“还请苏二小姐替我拿一会儿这面旗帜,一路上一直举着它,我这胳膊可都要酸得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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