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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小娘子_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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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圣人那一条路走不通了,若是求助襄阳侯呢?”严家二老爷立刻想到关键所在。

“其实查出来的结果,还不是襄阳侯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襄阳侯为何要严家?”严大老爷问道。

严二老爷抿着唇角,说:“严家商铺,酒楼,盐物,人脉,运输等遍布大黎每一处。即便是皇帝想让严家完蛋,除非是谋逆大案,却也非一朝一夕就能让严家的根彻底拔起。近来,都闻皇帝开始忌讳太子殿下,不但夺了皇后娘娘后宫权利,还将太子殿下发配至寺庙……六年前,赢的是皇帝陛下。六年后,却未必不是太子殿下。”

严老太爷点了点头,道:“老二说的没错,就是怕为时已晚。我们愿意靠过去,但是曾出卖过前太子殿下,襄阳侯未必敢接着。”

“父亲!”严二老爷惨然一笑,道:“已经不能再坏了。最差不过如此,何不试试呢?至于襄阳侯是否接着,全看此次他江南之行结果便知……”

严老太爷低头思索再三,说:“老二,你放手去做吧。至于这图,我看不如交付给王鹤大人!”

严二老爷琢磨片刻,道:“王鹤大人是去年彻查李诚案子的主审官员,对其来龙去脉十分熟悉,我们就如实告知,或许还有机会。另外,他也是侯爷姑丈……”

曲线达成搭上侯爷这条线的目标,大家都表示认可。

另外一边,黄知府的推官随便挑了一个别人安插在府里的眼线,故意让其听到了王鹤的名字。于是这人转脸就告知自个背后主子,此话没几日就传到了王鹤耳朵里。

王鹤夫人是隋家大房嫡女,两个人一合计,总觉得纳闷。

“大人是不是多想了,若是想查大人,为何让孜谦过来呢?”这不都是一家人吗?王隋氏暗道。

王鹤思索再三,说:“孜谦抵达盐城却没进苏州地界,有问题。搞不好真是来查我的!”

王隋氏愣住,道:“为什么!”他夫君是因为皇上信任,才得了这个官阶不大,却要命的位置。

“而且宫里也没人传话呀!”王隋氏还是不敢相信,自个家会失了圣心。

“就是因为太/安静了,才有问题。娘娘和孜谦都属于做事儿稳妥之人,此刻必然是不敢表现出半分违背圣意的意思!”

王鹤猜的没错,皇帝就等着襄阳侯或者宫里谁出面传递消息呢。没想到襄阳侯去凉州了,皇后娘娘也安分的在宫里养胎,以至于他都心生愧疚,觉得自个对太子太过分了……

罢了,全当是让太子历练一下,长长见识!

王鹤深思片刻,想起昨日严家递过来的图,脸色一变,立刻吩咐幕僚去书房议事。次日,他便将图的折子发往京城。

皇帝先得到中枢监密保,王鹤大人应该是没有扣下李诚四十万私产。因为李诚出事儿前将所有重要物件都给严家了。

紧接着他就收到王鹤那封图的折子,皇帝震怒,没想到这四十万是在严家那处?

大总管想着严家每年孝敬的银子,宽慰皇帝道:“这图虽然是留给了严家,想必严家或许并不知其中含义。”

“呵呵。”皇帝冷笑,说:“李诚出事儿都过了多半年,怎么不见他们主动上交这图?此刻却是突然给了王鹤,不管这图是否牵扯到李诚藏着的那四十万两银子,单冲严家这份心性,就是一群忘恩负义,见风使舵的狗奴才。”

“皇上说的是……”吴总管却是不愿意再替严家说话了。

皇帝犹豫片刻,吩咐道:“给谦哥儿去信,王鹤在李诚案中处理不当,玩忽职守,让四十万私银不知去向,命其四月份停职待办,立刻进京。至于接替他的人选,我记得千大人的侄子小富贵官职期满三年,就升至布政司吧。”

吴总管恭敬行礼,说:“奴才遵旨。”

皇帝本就是为了寻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把任职期间表现出色的王鹤拉下马,还不伤及隋家情面。如今调查出此事儿的是襄阳侯,想必众人也不会多言什么。至于隋家要恨谁,找千家吧。两家斗得欢,他这个做皇帝的皇恩才重要。好在整个过程中,他故意将王鹤罪责说的极其严重,隋孜谦都不曾表现出半分包庇的神色,非常令他满意。

还有皇后娘娘隋兰湘,虽然有些小心思,关键时刻却甚是识趣。

一番试探下来,老皇帝又沉醉在自个运筹帷幄的世界里。他近来身体莫名的亢奋,想起昨个临幸的十六岁小宫女,那滋味……

他有些心旷神怡,好在年后就要开选秀,这后宫又可以充盈些新面孔了。

深夜里,云凤殿。

皇后娘娘隋兰湘摸了摸肚子,悠闲道:“今个皇帝翻了谁的牌子。”

“王美人。原是千贵妃处的女官。”

“呵呵,皇帝身子真是大好呢。”皇后娘娘讽刺的扬起一抹笑容,眼底闪过得意的光芒。

前往凉州的官道上,隋孜谦和太子殿下走走停停,显得甚是悠闲。他听闻说严家主动送了东西给王鹤,王鹤又连夜命人发了京城急件,估摸着那四十万两私银是有下落了。

关于皇帝怎么判,他一点都不担心。当时皇帝都气氛成那样了,也没说要处死王鹤。

更何况他信得过姑丈为人,从头到尾不过就是皇帝打算收回隋家掌握的官位。偏皇帝还要名声,又想表现出大度宽和,于是这才时不时抽抽风……

每一个皇帝在悲剧前,都蹦跶的特别欢儿。他觉得。==

“舅舅,这么冷的天,他们就下地了吗?”

凉州城外,隋孜谦吩咐下人给马儿洗洗,就要进城了,总不能脏了吧唧见妻子兄弟吧。

隋孜谦抬头望过去,那是一片田地,笑着说:“立春后就是春耕了。”

“可是他们不冷吗?”黎弘宸皱起眉头,问道。

“冷呀。不过一年四季他们都是如此过来的,趁着天晴,挥锄劳作,放水灌田,日后才能种出好的庄稼。”他见黎弘宸看的认真,拍了拍他的头,浅笑道:“他们习惯了,便好一些。庄稼伯伯们很辛苦吧。若是以后宸哥儿继承大统,可以在减免赋税上努力一下。”

黎弘宸嗯了一声,说:“但是国库银子也好少。去年舅舅打仗,户部便粮草供应的不及时,若不是我盯着,怕是中途就可能晚了或者断了。”

“所以贪官才显得可恶。”黎弘宸咬牙道。近来看过不少卷宗,江南这么小地界儿,抄一个毫无根基的李诚,若算下私银,都有百万两……可是朝堂上对于给打仗的士兵们,送多少冬衣,补给多少粮食,却是一天到晚吵个不停。

一时间,黎弘宸对那些文官却是有些厌恶了,除了嘴皮子厉害,比不得前线能打仗的战士,更比不得天气寒冷,却在水里耕地的农户!

“走吧。水云县靠东南,一进城便快到了。”

水云县并不大,地处凉州城东南角。他们先是去了县城衙门,却被师爷告知县长不在。

黎弘宸脸色一沉,说:“这个徐雨诚白日里居然不守衙门?”他因为隋孜谦的婚事儿,对徐家有些偏见,心生不喜。

隋孜谦问了师爷,便沿着小路往村里走了。

他们一路往西走,三月初的天气,两旁道路上已经有新嫩的绿芽,迎接着照样的洗礼。

“宸哥儿,你看!”隋孜谦指过去,一群人在水里围着一名高挑男子说着什么。那男子拿着书,脸颊白皙干净,可不是徐雨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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