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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小娘子_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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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念一想到此处,就泪眼模糊,难过的不成。她可怜的小妹妹,外人面前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会不会冷,会不会被欺负呢?

宫里,黎行之熬了半日,命人盯着康亲王府的动静,发现一切如常。他有些心不在焉,太子殿下也魂不守舍,思索再三,黎行之告了病假,连夜出城。

他一日内折返宫里和京郊,抵达陈家村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他犹豫片刻,直奔藏着徐嫣嫣的那处家庙,推门而入。这处家庙是黎行之一次办差时故意建的,后来办差结束后没有用处,就留了一个老尼姑和两个信得过的管事儿看房子。

久而久之,村里还真有把那种做错事儿的女眷送来念经惩罚的人家。

年长的李管事看主子过来,道:“少爷,您怎么回来了。”他们家主子可是太子殿下最信任的勋贵子弟,没道理京城选秀的时候反倒是清闲下来。

黎行之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那女人如何了?”

李管事一愣,道:“刚给她送了饭食。”

黎行之看了一眼天色,埋怨道:“这点才给饭食?”

李管事怔住,难道这人不是犯了错被主子拘在此处吗?

可不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谁还老想着她啊。

老尼姑从拐弯处过来,正好和他们走了个对脸,立刻跪下,说:“大人饶命啊。”

黎行之不耐烦的看着她,就差一脚踢过去,道:“干什么。”她手里捧着一个食盒,李管事纳闷的说:“方才不是送过饭了吗?”

老尼姑脸上一热,说:“这姑娘饭量有些大,我见她可怜,就又去盛了碗饭。”

黎行之冷哼,出了这么大事情居然食欲还不错!这丫头要么没心没肺,要么自私自利。他伸手将食盒接过来,说:“给我。”

“你守在外面!”黎行之吩咐李管事以后,推门而入,屋里空荡荡的,干干净净的小姑娘安静的坐在床边,盯着烛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换了一件红色粗布长裙,却衬着她脸颊更水嫩白皙几分,贝齿咬着微微翘起的红唇,整个人好像和空气融为一体,特别安静,安静的令他觉得窒息。71

☆、第72章

徐嫣嫣感觉到了什么,木的扭过头,对上一道幽深的目光。

她急忙扭头回来,她真想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徐嫣嫣想了许久,大不了一死,就是死的有些冤枉!

她不过是徐首辅家的嫡出四姑娘,同活跃在贵女圈的三姐相比,为人甚是低调,因为言语障碍,娘亲都不爱带她串门子。

所以,不可能有什么值得让谁大费周章,特意将她劫走,还害人。

那一日,她像往常般去庙里进乡,唯一与众不同的一点就在于金怡楼买下的樱花长裙,当时配上纱帽,远远看起来是和隋煜宝分不出什么的。难不成这一切的灾难应该是起于隋煜宝,起于皇后娘娘对她的另眼相看,还有众所周知的特别赏赐,一条樱花长裙。

偏偏那日她还穿了……

这孽缘!

徐嫣嫣咬着下唇,郁闷不已,当初就不该买下那条裙子,她真是脑抽了,落入惨境。想起爹娘,姐姐,胸口揪着疼,她不怕死,但是她怕他们伤心啊。尤其是她就算死了,他们也不知道,或许会找她一辈子,然后次次落空,这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黎行之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了烛火的光亮,徐嫣嫣觉得眼前发黑,终是抬起头,同他直视。

“你叫什么?”黎行之开口道。

徐念念愣了片刻,想要说话却觉得喉咙疼得要命,被劫持的时候对方怕她喊叫,喂了她一抹药,以至于她喉咙一直肿胀,根本发不出声音。

即便是后来初次房事,她都是默默哭着完成的,不曾叫唤一声。方才老尼姑给她送饭,她喝了好多粥,真不是因为饿,而是口渴。好歹米粥还能有点米油……

黎行之想起什么,说:“昨日那样你都不曾言语,难不成是个哑巴。”

徐嫣嫣听懂了,考虑到家中情况,觉得若真成了个哑巴也不错。可是她知道那是因为药效,她刚才试着发过声,是可以出声的。

“十聋九哑,难不成你还是个聋子?”黎行之自言自语的说,眼底却闪过一抹亮色。

徐嫣嫣不敢点头,故作茫然,泪水混合着一股盐味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她半闭上眼睛,好吧,就当个聋子哑巴,或许还能活命下来。

黎行之望着她木讷惨然的表情,胸口处涌现一股陌生的情绪。他咬着下唇,暗道她也是可怜人,本事清白的身子……昨日绚霓的情景拂过脑海,黎行之尴尬的低下头,两个人就这般赤/裸相见,仔细想一下,如今除了他,她也再无亲人。

可就算是有亲人,在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后,亲人还愿意迎她回去吗?要是个大家族,除了送到尼姑庵出家再无其他选择了吧。

思及此,黎行之动了恻隐之心,安抚道:“你别害怕,我保住你。”

徐嫣嫣心头一动,面上却是不显,耳边又传来黎行之低沉的嗓音。

“说这些你也听不见吧。你识字吗?”

他见徐嫣嫣没反应,从桌子上拿到笔直,写上:你识字吗?

徐嫣嫣犹豫片刻,为了表达自己很愿意活下来,而不是因为失去初夜就一定要寻死这般有节操,她紧忙接过笔,写到:“别杀我……”

嗯,她是聋子,她方才什么都没听到,所以并不知道这男人愿意放过她的。

徐嫣嫣自我麻醉的想着,她现在要主动屏蔽听觉,不能让人发现异常。

黎行之没想到她的字很漂亮,微微有些怅然,如此看,这女孩定是出身书香门第,绝对不是小门小户。

黎行之踌躇片刻,不懂为何自己有些抵触的情绪,写道:“你姓什么?”这已经算是间接的问她身世了。

徐嫣嫣果然沉默下来,如实写道:“我不想说。”

黎行之忍不住脑补,难不成她在家里境况不好?

其实黎行之想多了,徐嫣嫣好歹是首辅之女,眼界并不小。现如今她想要的是保住性命,然后先确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万一是爹的政敌,她落入对方手中,对方又掌握了她失节的秘密,用她来威胁徐家,岂不是让爹为难?

其实黎行之心里也不想深究下去。若是官家女,他到底杀不杀她?如果不杀她,留着她日后会不会出更大的问题。

她不想说,他又何尝愿意听。

可是,确实应该永绝后患呀。黎行之闪过灭口的念头,随即又甩了下头,她……是他的女人了。还是他第一个女人,也可能是最后一个女人,不管曾经出身谁家,女子出嫁难道不该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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