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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八卦红楼_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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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眼前这位宝哥哥油盐不进,不如此踩他痛处,他日后定然还是会和往常一样没完没了的。自家哥哥最近操心一堆事情,自己虽然比不上宝姐姐和清柏姐姐那样能帮衬到家族,但自己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处理好了不让哥哥跟着担忧。

嗯!就是如此!黛玉如此想着,将自己心底那小小的内疚强自压了下去。她正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就听得宝玉悠悠叹了口气:“近日秦相公已经病了好些日子了,我虽然每日里都去学堂,但其实心思都不在那上面。”

听到宝玉大吐苦水,黛玉愣了,显然没有猜到宝玉此时的反应。不是听闻曾经宝姐姐劝了他几句攻读功名的话语,他就拂袖而去了吗?

是自己说的太柔和了吗?黛玉很是苦恼地想了想,眼睛一亮抬起头来:“宝哥哥说的可是那个秦钟?前些日子听忱儿和兰儿说起过,说是那天宝哥哥为了这位秦相公大闹学堂,可是威风凛凛呢!”宝玉脸上多了一些笑意,就听到黛玉话语一转:“不过宝哥哥也是的,兰儿好歹是宝哥哥的亲侄子,那日里为何不多看护着他?还让他弄得灰一脸土一脸的,回去让珠大**子一顿训斥。”

林妹妹是怪自己没有照顾好贾兰吗?宝玉不大自在地低头,半天才闷声开口:“因我平日里都和秦钟玩到一处的,当时一着急就忘记旁人了。”

“那不是旁人,是宝哥哥的亲侄儿!”黛玉加重了语气。

连接被黛玉说了几句,宝玉脸上终于有些委屈起来,眸子里满是不解地看着黛玉:“我只喜欢和亲近的人玩耍,我自小便爱在姊妹堆里面玩闹,这些妹妹都是知道的。妹妹以前也不曾说过什么,今日怎地突然如此咄咄逼人起来了?”

“哈。”旁边的惜春忍不住小小的笑出声来,下一刻她马上转身看着身边的入画神情恼怒:“晴天白日的就困乏了?打什么哈欠!”

黛玉似笑非笑地看了惜春一眼,这才转身看着宝玉正色说着:“往常是因为大家都在府中住着,无事我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作甚?既然宝哥哥提起这话,那妹妹倒要唐突问一句了。在宝哥哥心中,宝姐姐、迎春姐姐、探春妹妹、惜春妹妹都是姊妹们要包容,甚至包括宝哥哥屋里的袭人姐姐、晴雯妹妹、麝月妹妹也都是姊妹们要怜爱,还有那些个不知名姓的小丫鬟们,宝哥哥无事也爱献殷勤一把。怕是宝哥哥自己都没有算过,究竟有多少个好妹妹吧?”

“但凡我见到的,自然是要帮衬着一把的。”宝玉如此说着,不明白黛玉嘴角那似有似无地嘲讽为何而来,“我现今有这份能力,也有这份心,护着她们一些有何不可?”

“自然没有不可的。”黛玉嘴角的笑容隐隐带了不屑,她原本还想着和他好好说道说道,现在看来果然是夏虫语冰了:“只是现在宝姐姐要走了,我也要走了,日后姊妹们长大了,定然走的走、散的散,宝哥哥不愿意去想,难道这事情就不发生了吗?宝哥哥可曾想过将来如何护着姊妹们呢?”

宝玉迟疑了下:“在府上的,在我眼前的,我能护着就护着。我看不见的,既然都看不见了,自然也帮衬不了了,也只能各安天命罢了。”

各安天命?

呵,好一个各安天命!

这哪里是平生最怜惜女儿自诩为绛花洞王的宝哥哥,这明明是再凉薄不过的话了!黛玉脸上的不屑几乎不加掩饰了,旁边惜春听到这里,脸色也隐隐有些发白,她甚至有些惊惧地往黛玉身边凑了凑。

“既如此,那为何不从现在开始,大家就各安天命呢?”既然护不住,还非要招蜂引蝶又是为何?黛玉如此说着,回头看了看惜春,脸色有些怜爱:“四妹妹跟我走吧。”

摊上这么个哥哥,还不如薛家大哥呢!至少薛家大哥那性子众人一看即知,也不会对他有所指望;怕就怕宝哥哥这般的,平日里小意温柔仿佛无所不能,真到了有事情的时候,反倒成了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了!

也不知宝姐姐到底看中他哪一点?!

“我不是那意思!”宝玉眼见得黛玉领着惜春几人一路不回头的走了,忍不住在后面急的跳脚:“妹妹你误解我心意了!”

“宝哥哥对我等姊妹们的心意,和对阿猫阿狗的怜惜有何不同?喜欢了就丢了食饵过来喂喂,不喜欢了就任由其自生自灭。我有自家哥哥怜惜,日后就不必宝哥哥多费心了!”黛玉脚步不停,几句微不可见地话语随着花香飘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宝哥哥日后多怜取眼前人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

☆、第 51 章

自家妹妹的这一番大发神威,林恪并不知道。他此时刚刚送走了神情亢奋的贾琏,正准备着歇一会儿再出府去百味斋看看。

而在另一边,贾琏步伐轻快地走出了知语轩,刚了小门便被一人拽住了,就看到薛蟠笑嘻嘻地探出了半个脑袋:“开书局的事情如何?我出的主意肯定是好的,我家世代皇商我能不懂这些?你非要去问林家兄弟,问就问吧,还死活不让我一同进去!我到现在都没见过林家兄弟呢,也想见见面互相认识一下。也就是你我才忍了,换成旁人我非得和他掰扯个明白不可!”

要带你进去,这买卖肯定要被你搞砸了。亏得我问了问林家兄弟,要不然真照着你说的法子做了,岂不是要被林家兄弟鄙夷死?要真成了卖翻版书的,连带着国公府的脸面都被我丢了个干净!贾琏如此想着,努力做出一副昂首抬头的姿势,又将林恪刚才说的一番话和薛蟠细细的讲了,末了意味深长地总结道:“我觉得林兄弟这法子更加妥当一些,你那想法不如日后再找旁人与你合作可好?”

薛蟠立刻不乐意了,鼓起了一双眼睛,眼神全是不满:“那能一样么?我与旁人合作,哪里好意思随便拿旁人的春宫图看?!”薛蟠见到贾琏不为所动的模样,转而又想到了别的理由:“林家兄弟这法子真要得利,还不定要多少年呢!你劳心劳力也算了,万一扔进去的钱都打水漂了怎么办?还不如干脆印刷些春宫图之类的,我敢保准你不出半年这钱就要翻一番!”

春宫图定然是不行的,贾琏听了林恪那一番话,觉得很有道理,已经放弃了来之前和薛蟠商量好的念头。但奈何与薛大傻子之间讲不了道理,于是他最后只能无奈退一步了:“日后我定会印些精美的话本春宫图之类,到时候只有我俩看不是更好?!”

薛蟠才不管贾琏到底是亏是赚了,听到贾琏说不断了供应这话,这才满意地咂咂嘴,抱着他肩膀用力摇晃了几下:“好兄弟!”

“不如也分我一份可好?”薛蟠和贾琏正拉拉扯扯的时候,突然就听得后面传来了这么一个声音。

贾琏和薛蟠同时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正悠悠地看着两人。又是上次那人!贾琏见了心里一愣,不过这次这人穿了件玉色印暗金竹叶纹锦缎长衫,看起来比上次富贵了许多,神情也没有上次那么的冷厉了。

上次这人冷着脸贾琏也不敢多说多问,这次见到这人好声好气的,贾琏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回,言语间就不太客气:“偷听者非君子所为!”

他刚说完这话,就感觉薛蟠用力扯了扯他衣袖。贾琏怔了下,回头看到薛蟠脸色发白的模样,突然冒起不好的念头:莫非,真是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

“我倒是不想偷听,但是你二人将门堵得严严实实的,我想过去也无法子。”青年笑着指了指通往知语轩的小门,又回头看了眼薛蟠,语气更加轻柔了:“你想要春宫图?”

“不不不!”薛蟠吓得连连摆手,话语都不大利索了:“小的就是听旁人提起过,想见识见识,没有想买的意思。”

“见识见识?”青年意味不明地笑,“堂堂金陵薛家嫡长子,世代皇商,长了这么大莫非没见识过春宫图?”

“不不不!”薛蟠一时间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连连摆手摇头急的一脑门子汗,话语也开始结巴起来了:“小的,小的……小的听说春宫图有好几种类别,就想着见识见识。”

旁边贾琏听得这话不忍直视地别过脸去,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说了些什么啊!什么叫别的类别啊!而另一边,青年听到这话神情立刻冷了下来,六月的天气,贾琏和薛蟠只觉得身上泛起一股子凉意。

两人低头站的腿都麻了,才终于听到那人语气不善地开口道:“日后你二人都不许打扰林恪!尤其是你!”最后那句是对着薛蟠说的,就见薛蟠连连点头。那人看到这两人乖觉的模样,这才审视了一番冷哼一声走了。

直到他进了院子,贾琏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拉了旁边几乎要站立不住的薛蟠起来:“这人是谁啊?”真是好大的口气,好生猖狂!进贾府就像进自家后院似的,还反过来劈头盖脸地训了他二人一通。

“睿……睿忠王爷。”薛蟠颤巍巍地说着,回想起刚才自己的话语,他眼泪都快下来了:“我竟然当着睿忠王爷的面说我看春宫图!还说我好男风!”

贾琏此时正沉浸在‘原来他就是新晋的睿忠王爷!’‘天啊睿忠王爷怎会认识林恪!’‘两人关系竟然还很好!’这等让人不镇定的爆炸性新闻中,久久回不过神来。好不容易回神又听到薛蟠如此自怨自艾的话语,贾琏嘴角抽搐了几下,良久才无力地拍了拍他肩膀:“节哀。”

大家一起节哀吧,他貌似也没落得个好印象!

司徒瑞这次过来是来告诉林恪关于元妃省亲兼修建省亲别院的事情的,他却不知道这事情林恪早就知道了。但是为了避免被人看出破绽,听到司徒瑞说完,林恪也露出了惊奇的模样,半天才开口说道:“你说他是不是真打算抄家了?”

司徒瑞沉默不语,毕竟这是以前朝代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情,很容易让人觉得司徒尧是不是真对柳义彦的建议上心了。见到司徒瑞这样子,林恪想了半天,还是迟疑着劝了一句:“你,你要是事情安稳下来了,不如把你手头上的事情交上去吧。”

这才是他真正想对司徒瑞说的话语,皇家哪里有亲情可言?急流勇退方是正道。司徒瑞听了林恪这话,内心不由地一暖。两人从那日误打误撞地说清楚之后,这人就开始对他态度异常抽风且诡异。时而如往常那般肆意自在地聊天,时而又别别扭扭地不太爱说话,时而又莫名其妙地看他就烦躁,好几次他都被他用一些奇奇怪怪地理由赶了出来……

反正这人装死也罢,找茬也罢,只要不是装失忆,一切都好说。他与他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慢慢磨。

司徒瑞心底正默默想着,却不知林恪见到他这般模样,还以为他压根没听进心里去,于是一怒之下就端茶送客了:“说完了没?说完了请回罢!我这边还一堆事情呢,天生劳碌命,比不得王爷您身份贵重又悠闲自在!”

司徒瑞闻言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抬眼看着林恪笑:“上几次虽然理由很荒唐,但好歹也有个缘由赶我走。现在你已经懒得连理由都不找了,直接就撵人了?”

跟你客气?跟你客气的最终结果一定是把我搭进去!我是有多蠢才能做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林恪心中如此想着,于是脸上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模样,甚至还懒洋洋地颌首:“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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