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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但为君故_第169章

金家小瑶瑶Ctrl+D 收藏本站

  “你明知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又何必如此……”话是这样说,可心底那一丝窃喜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君祐亲亲他的嘴角,“口是心非的小东西,爷怎么就栽在你手上了,回去在收拾你。”

  说完直接把人抱起来就走,马车就等在门外,他可是等不及了。

  蒋玉菡吓得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一边还说,“快放我下来,让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君祐把人一抬,吓得他死活不松手,“你看,分明是你抱着我呢。你这一走好些天,可想死爷了,咱们赶紧回去办正事要紧。”

  蒋玉菡被他在腰间一掐,经过调|教的身体早就软了大半,只是心里记挂着一样东西,便道,“你先放我下来,我有东西落在里头了,等我拿上咱们就走,好不好。”

  君祐浑不在意,“这地方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拿的,你出来也就拿了两套衣裳,回头我让人给你新做就是了。”

  蒋玉菡死活不肯,君祐拿他没办法,便跟进去看他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蒋玉菡遮遮掩掩的从床铺底下摸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也不细看,揣进怀里就要走。

  君祐好奇心起,非让他拿出来,“什么东西这么宝贝,连我都看不得?”

  蒋玉菡心中紧张,生怕他真要来看,“没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只是跟了我多年了,有些舍不得。”

  君祐见他这般反应反倒更加想看一看,知他怕痒便去挠他的咯吱窝,趁着他闪躲之际便把东西拿了出来。

  果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是一块儿已经碎成两半的玉牌。

  君祐才想笑话他,只是目光所及,那玉牌上刻着的字,分明就是一个“祐”。恍然想起,这玉牌可不就是当年父皇所赐,他们兄弟都有一块,刻了各自的名字。只是他那一块,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失落了。

  “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是不是也是他们给你的?”

  蒋玉菡有些慌乱,忙道,“不是的!这是,是,是我捡的。”

  君祐的脸瞬间就阴沉下来,“呵,皇子的玉牌,还能随便在大街上捡到,真是稀奇。”

  蒋玉菡怕了,忙过去拉着他的衣袖,“真是捡的。你忘了是不是,你从马车底下救下我,掉了东西也不知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以为再见不到你,再说反正也摔坏,便留下来做个念想。你别生气,是我不该瞒着你,是我的错。”

  经他这么一说,君祐似乎有些印象,只是想不到当年顺手救下的瘦的像猴子一样的孩子,如今居然长得这样妖娆,更是成了自己心尖儿上的人。只是他们之间的开始便是最深的疙瘩,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消除。

  好在他们两人都不大在意,君祐有足够的能力和手段把蒋玉菡控制在掌心,蒋玉菡因为当日接近君祐是有所图,更加不好意思掰扯这个。因此这样别人眼里天大的事,被二人同时有意无意的绕过去,反倒没有什么。

  君祐抱着蒋玉菡安慰了好一阵,回府的路上问了他小时候的事,又问他如何会被选上之类的话,曾经的疑问都一一解开。虽然君祐原也不在意这些,听到他小时候受的苦更是心疼的紧,只是听了他另一番话,君祐觉得自己实在是上辈子积德,才能被蒋玉菡看上。

  原来当年和蒋玉菡一起的人有许多,都是模样清秀的孤儿。一开始他们也只以为学唱戏而已,等到了十二三岁,被迫去学那些羞耻的事,才发现根本不是那样。有几个年纪大一些的猜想是要他们做小倌,可谁也没听说过小倌要会唱戏。及至后来,有些人被果然被送去了青楼,蒋玉菡等四五个模样上等,唱戏也好的就被留了下来。

  “我那时也只想着填饱肚子,并不在乎这些。可是有一日来了个男人,教唱戏的师父对他毕恭毕敬,又在房里谈了许久。我和三儿偷偷去听了,他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有幅画像,便是日后要去伺候的人。夜里我跑去师父的屋里偷看了,没想到那人便是你。”

  君祐在他耳畔落下细碎的吻,“那后来呢,你认出我来了?”

  蒋玉菡一边闪躲一边说道,“自然认出来了。我们一群人里头,三儿才是最有灵性的,长得也好,放在人堆里数他最亮眼。那人中意的也是三儿,可是三儿不愿意,他想要逃跑。”

  君祐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穿过层层衣服的阻隔,覆上了细腻的肌肤,“后来呢?让我来猜一猜,是不是你帮着他逃跑了?”

  蒋玉菡哈着气,断断续续的回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君祐笑了,这个小东西犯起傻来也可爱的紧。

  蒋玉菡听着这笑声不明所以,欲待再问,嘴巴却被一个吻封住,渐渐的沦陷在无尽的温柔缱绻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个都不是正常人,但是写的挺过瘾。

  最近实在太忙,定制可能会迟一些【画手妹纸还在修改人设_(:з」∠)_

☆、番外三君祁

    巡盐御史林海,于某年某月某日,逝于任上。

  奏报传来,君祁的心在一瞬间就凉透了。

  他原以为,把那人远远的放到天边,见不着也就不会念着,谁知道即便隔了千山万水,那一丝牵挂还是牢牢地系在他身上;他原以为,江南虽然暗流汹涌,好歹比京城安全,谁知道如海就折在任上,天人永隔。

  忍着满腔悲戚,君祁把宫人都赶了出去,独自在书房呆坐。直到人走尽了,他才放任自己留下了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将来,能不能抛下一切表明心意,或是默默的守在一旁,只要能看到他便就满足了。只是如今,斯人已逝,他也不用再犹豫,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起林如海南下前,他到底没忍住,特意把人叫到御书房,仔细叮嘱了一番。尽管当时如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君祁还是觉着高兴,到底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将他派往江南也是无奈之举,江南富庶之地如今对他正是最要紧的,满朝上下有这个能力又让他放心的,恐怕也只如海一人了。

  那时的如海沉浸宦海十年,一身死板的官服,面上看着圆滑世故,却丝毫没有染上那股俗气,骨子里还是当年一样的傲气。尤其对他这个皇帝,看似毕恭毕敬,心里不知道有多讨厌。对此,君祁也毫无应对之法,毕竟是他欺瞒在先,以如海的傲气,没有辞官回乡已经让他很是意外了。

  君祁走到桌案前,撩袍坐下,呆呆的盯着门口。当时如海就站在这里,向他行了跪拜之礼,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书房的门开启又合上,如海留给他的,最终也只有那个略显单薄和孤寂的背影。

  恍惚间,君祁似乎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自觉的伸出手去触碰,可惜只抓到一把虚无的空气。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啊。

  紧握的拳头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只是这样的痛,根本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当年把人送走时,他在心底建了一个角落,把如海和与他有关的一切都放了进去,关上门,甚至上了锁。而如今,上天是活生生的要把这一块角落挖走,连仅存的一点点念想都不留给他。

  年届中年的帝王,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瘫倒在地。咸涩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抚不平经历过岁月的皱纹,更加无法带走一丝心底的难过。

  戴权发现,皇上一夜之间就苍老了。那不是表面上的衰老,棱角分明的脸并未突然松弛,一头乌黑的青丝也并未生出白发,那是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沧桑的气息。他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哪里能不知道皇上是因何而伤,就连这其中是谁在推波助澜,也是一清二楚。

  当年太上皇在位时,皇后难产而死,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尸两命,谁又能想到是皇上偷梁换柱,把小皇子送到了淑妃身边呢。他当日不过是皇后宫里一个小太监,因皇后于他有救命之恩,皇上就特意把他调到了淑妃宫里,成为了三皇子身边的贴身内监。到如今,他已经是总领宫内太监的大总管。四十年,有些事即使一开始没看明白,如今猜也该猜到了。

  只是有些事情,戴权如何也想不明白,太上皇当年明明深爱皇后,又十分疼惜两位皇子,如何竟把大皇子逼得弑父篡位?虽说淑妃在其中捣鬼,可是以太上皇的英明睿智,又岂能看不清?再者,为何将三皇子推上皇位以后,又要处处掣肘,竟像是十分不满?这个他费尽心机保下来的孩子,可是他和皇后唯一的血脉了呀。

  其实何止戴权,恐怕连太上皇自己,也弄不清楚。身在皇家到底复杂许多,既是父子,又是君臣,至高无上的权利即便是亲子也容不得他侵犯。

  朝会上,圣旨下,赐林如海谥号“文正”。满朝哗然。

  本朝开国至今,得谥号者不过十人,得“文正”者,更是仅有两位。这其中一个,便是第一代安乐侯,林家的老祖宗。他当日能得这个谥号,一是因他乃当时太祖皇帝的谋士,乃是开国功臣,二来却是江南的一众文人联名上书,替他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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