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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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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提了,倒白白受了一顿骂。御史台人人箪食瓢饮,不染一尘,最忌讳与勋贵们的打交道。你大哥说,别说是他了,便是老相爷出马,也未必能左右了御史台的奏本。”

  王夫人皱眉。

  “我又去求了别人,仍无果,而今只有一个办法能免除此灾,”贾政长长地叹口气,非常不情愿地把最后一句话吐出来,“和大哥换地方。”

  “什么!换……换地方?”王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贾政,整个身子向后瘫软,无力地歪在罗汉榻上,她边说边滑落泪珠,“老爷的意思是让我们搬离荣禧堂,让大哥住过来?”

  “我仔细研究过这上头的内容,不过是一些荣府家丁或是外头相关干系的人乱嘴胡沁,其中最大的佐证不过是‘袭爵长子住偏房,无爵次子住正房’一事,母亲偏心,尚可说老糊涂了来辩解。但我身为幼子,朝之重臣,竟枉顾纲常,借机欺凌袭爵大哥去住偏院,实在是大过错。但若我们现今及时把地方换过来,叫外人再没有凭证可以口舌,自然就清者自清,安全无虞了。”贾政解释道。

  王夫人紧皱眉头,死死地抠着手里的佛珠,闷闷地一声不吭。

  贾赦:“这件事别无他选,只能这么办。”

  “你等等,还要先禀告母亲为好。”

  王夫人只能寄希望于贾母那边,只要贾母开口死留住他们,她们二房便可以孝道为由硬留下来。只是要苦了老太太,以后会落下‘为母不仁’的名声,不过老太太既然这般偏心二房和宝玉,这点牺牲她应该不会介意。

  夫妻二人随即去寻了贾母,岂料贾母竟干干脆脆的同意了,还嘱咐他们夫妻最好尽快搬离,以免夜长梦多,落下更多口舌,节外生枝。

  王夫人失望之余,也无可奈何,只得叫人收拾东西。贾政则打发人通知贾赦。

  这边终于收拾妥当,搬了东西过去,却又原样折返了。

  去传报的婆子方姗姗归来。

  “到底怎么回事?大老爷那边可收拾停当?”王夫人问。

  婆子苦着一张脸直摇头,“回二老爷二太太,奴婢在东院苦等大老爷半个时辰才见到人,大老爷说他不愿搬。”

  王夫人忙问缘故,婆子直摇头道不知。

  王夫人闻言急了,“他这是何意,还要我们亲自去下跪求他不成?”

  贾政蹙眉默了会儿,决定亲自去找。不多时,贾政也回来了。

  “怎么样?”

  贾政摇头,“板着一张冰脸,只说不肯,便关门打发了我。”

  这时,奉命去外面打探消息的来旺回来了。

  来旺先求了贾政原谅,才肯如实描述:“二老爷,二太太,那书第二期的内容早已经在外头的书肆、茶铺传疯了,有许多贵族子弟和文人都在议论,前两件是两名五品官玩忽职守的案子,大家都谈几句爽快了,便说朝廷一准会处理。反而是后面两个算不算犯罪,该不该罚,最惹人非议。邢忠的事儿最招骂,之后就是咱们荣府长幼——不,就是咱们荣府的事儿了。

  有人说不好管,还有人说朝廷当管,说什么御赐的府邸、爵位,子孙承袭之时也该按照规矩。荣府罔顾纲常,看低了袭爵长子,便是无视于朝廷规矩,有负皇恩。还有人说,在上一期书中荣府某位匿名的小厮之所以说赦大老爷种种不是,保不齐是受此影响所致,或是被什么心怀怪胎的人暗中造谣,还说——”

  “闭嘴!”

  贾政呵斥毕,脸色十分难看。他看眼王夫人,一把拽住她的手。

  王夫人慌了,“老爷,你这是干什么?”

  “你同我一块去给大哥赔错,咱们跪下,好好求他,诚恳一些。总之,今天一定要把地方换过来,不然你我都死定了。”贾政说罢,便拽着王夫人走。

第19章 布置网络

  贾政真不愿换地方,傻子才会想把自家的金窝换成狗窝。但为保住颜面,为保仕途,他们夫妻就必须暂时委曲求全。

  王夫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心里仍有不忿,换就换是了,还非要去求人家。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没碰过这样的事儿。他们心甘情愿的拿好地方去换破地方,摆明是让贾赦捡便宜的好事儿,他却端着架子不乐意了,真要逼得他们跪下苦苦哀求?

  王夫人咽不下这口气,胸口像坠了块石头,沉闷闷地难受。

  转即,夫妻二人就到了贾赦院,却被告知贾赦刚刚很不巧的出门了。

  俩也不好离开,为显诚意,便在厅内等待。

  而贾赦此时正乘车前往邢忠家。

  贾赦当然不会让邢忠这样的人渣舒坦过日子。他在邢氏停灵期间,就全面调查了有关邢忠的一切,然后把当时破案的情形,四名下人的供词,邻里的走访结果,以及邢忠在周氏死后如何与钱姓寡妇通奸,虐待孩子等等,他全部原封不动的写进书里。他依旧只陈述事实,没有主观评价邢忠,至于是非曲直,世人自有评断。

  《邻家秘闻》第二期在各处派发之后,今晨便京城就引起了轩然大波,邢忠一事更是引得众人热议。

  就在刚刚,贾赦得到消息,有一部分百姓因愤愤不平,而去邢忠家闹事。邢忠和钱寡妇当时刚睡醒,正在屋内打情骂俏,这更加激怒了前来讨公道的百姓们,拿着大粪泔水就往二人身上泼。后来还是衙差路过,邢忠扑过去喊冤,才算驱散走了那些百姓。邢忠和钱寡妇皆知此处无法再留,收拾收东西,俩人就跑了,听说走的时候,还被人拿着棍子一路追着跑得。

  至于邢忠的一双儿女,邢岫烟和邢鸣,早被撂在柴房里没人管。

  贾赦的马车停在了邢家门口,就听见吵闹声,接着便有一股子很浓的骚臭味随风扑过来。

  猪毛捂着嘴,伸脖子进来,“老爷,估摸这些人是后来的,还不知道邢忠已经跑了。一个个都挑着烂菜、泔水和粪汤站在门口骂人,大门附近粘得全都是脏东西,味道太浓了,实在不适合您亲自动身,小的去。”

  贾赦点点头。

  猪毛跳下车,同黑猪等几个小厮一起绕到后门去,发现后门脏的跟前头差不多,都没处下脚。他干脆找一处干净的院墙,爬墙进去。

  邢家下人早就散了,后院里只剩下孩子的哭声。猪毛循声即刻找到了邢鸣和邢岫烟俩孩子,猪毛见俩孩子脸上还有瘀伤,十分心疼,忙牵着俩孩子的手离开。黑猪等人就在墙外接应。

  随后,猪毛和黑猪就带着俩孩子到了同德街的一间小宅院。院子四四方方不算大,共有三间房,用得东西一应俱全,院里还有两名婆子伺候着。

  邢鸣已经十一二岁了,已然是懂事的年纪。邢岫烟小一些,七八岁,却也通道理。

  猪毛就依照他家老爷的吩咐,把事情跟俩孩子都说清楚,然后对邢鸣和邢岫烟道,“家那边是没法住了,你们父亲人又不在,你二人以后便可以在此安置。我们老爷会一直接济,直到你们长大为止,你们想读书或是学什么手艺,也都可以跟我提。当然,老爷也说了,若是你二人觉得这里不好,不想留,随时可以走。”

  邢鸣连忙怯怯摇头,拉着妹妹要给猪毛磕头。

  猪毛连忙拦着,道不敢。他告辞后,就匆忙出了门,见自家老爷的马车停在门口,赶紧去回了话。

  贾赦让猪毛时常来督促那俩婆子,免得他们偷懒,怠慢了孩子们,便再没说什么。随即马车行驶,便消失于街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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