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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_第4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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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丞相面上不做表,嫌弃地和贾赦告别。但直到走出京畿府,他心里都是保持着愣愣地状态,已然被贾赦刚才那句话镇住了。贾赦说的不假,事情还在筹谋之中,他不该轻言放弃,想那些什么会死的结果。

  乌丞相反应不对,立刻转身又回来找贾赦。

  贾赦正饮茶,放下杯子,挑眉询问似得看乌丞相。

  “先前说的声东击西,你的‘西’到底为何事?”乌丞相问。

  “自然是铲除坏人的谋划,时机不到,还是少说为妙。不是不相信丞相大人,不过听闻近来丞相大人精神不是很好,总是失眠,便不想让您过多操心了。”

  乌丞相瞪眼,“好你个贾恩侯,连我的府上都有你的眼线!”

  “却不是故意的,是你身边有人自愿加入。”贾赦看一眼乌丞相,“您老回去可别有什么动作,便是想换人,也得等事情完结之后。您身边而今,还有太子的人,您若有非分之举,必定会打草惊蛇。”

  “知道了,”乌丞相转身要走,又再一次转头,狠狠瞪一眼贾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甩着袖子去了。

  贾赦便去见了宋奚,询问他近几日行动地如何。

  他们二人既然在之前已经发现假太子身份有疑,自然立刻暗中筹谋。宋奚这边,便是尽可能地游说武将里的可信的熟人,收回更多的兵权,如此方能有与而今太子对抗的实力。贾赦是希望能把双方争斗的损害降低到最小,能把伤亡减轻到最低,不伤百姓是最好不过。

  只是尽可能的和平解决这件事并不容易。此事皇帝那头只怕也着急,皇帝也偷偷写了不少手谕传出来给贾赦,让他和宋奚暗中调动那些肯忠于皇帝的武将们。

  但这些人多数都距京城有一段距离,故而联系起来,需要一些时间。至于京城内的武官,多数都已经被太子收揽至麾下,且而今太子对于京城的兵力有绝对的控制权。当初京营节度使统领的禁军们,而今因为没有新首领上任,太子便亲自上手,将守城禁军全部变成了他自己的麾下。

  贾赦的妹夫张赧倒是领了两队守城禁军,且肯定会听从贾赦的安排。但他带的这点兵力,只怕都不够塞太子牙缝的。先前柳州一案,王天放和汤天利二人的数万兵马投降之后,便也都归入太子掌管。还有之前皇帝派张赧率领的尽十万大军,而今虽然损失了近三万人,但余下的也不在少数,也都被太子整合。这十多万兵士,分别驻扎在京城外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且兵力东最多,你南次之,西再次之,北最少。

  贾赦仔细琢磨过,这兵力分布之所以会如此,都是有原因可寻。之所以东最多,是因为而今皇帝所住的梦兰行宫,刚好就在京城以东的范围。而南西次之,是因为这两个方向通往的地方,会有一些少量的驻军,而这些驻军的首领,要么曾经和宋老丞相有些干系,要么就是和宋奚或是他大哥们挂着关系。总之也是有兵变的可能。至于北面,通往荒凉之地,几百里之内都没有驻军,而且越往北去山越多,路不好走。只要有少量人守住京畿以北百余里地的地方,基本上没什么可能有兵马会从北面冲过来。

  宋奚就地图用朱砂做了标示给贾赦看,“梦兰行宫与驻军相距只有五十里。但凡风吹草动,这些兵马驶过来,这江山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易主了。”

  “你找了几个人,有多少兵马?”贾赦问。

  宋奚随即提笔,在京畿南和西面三四百里的区域,又画了画,“这六处地方,兵力零散,总计不过无六万兵马,再要多,便是我从我兄长们的两广之地和福建两处调兵,但因路途太远,而且我的兄长们的行动必定会让假太子有所察觉。”

  “远水解不了近渴。”贾赦叹道。

  宋奚点头,表示的确如此,“而今万不能兵马对阵,妄想凭兵权取胜,只有智取。”

  “你可有主意?”贾赦看向宋奚。

  宋奚思虑了下,摇了摇头,“若再平常倒是容易,只是而今这满京城都是他的眼线,便是我出门时,也时常会有条尾巴跟着,难办。”

  “这简单,再闹大一些,让他完全没有机会东顾。你尽量想办法,一定会有出路。”贾赦道。

  宋奚没想到贾赦竟然这么乐观,其实而今这局势,他自己看了都有些难以确定。回想起来还真是可笑,皇亲国戚加上满朝文武,竟然都被这个假太子给骗了,幸亏有贾赦慧眼识破,不然这太子爷只怕会很顺利跌荣登帝王之位,随之称霸天下,任其行事了。

  “我本是有心扶持过儿,然这孩子不知何故,被这位归来的假太子哄得跟变了个人似得,只一心想着要做闲散王爷,闹着要到处游山玩水去。”宋奚眯眼叹道,对于十五皇子穆睿过,他确有一些失望,不过也只是一点点罢了,还不值当他动用什么情绪,以至于表情流露不悦。

  “我知道你对十五皇子一直抱以期望。但我听说十五皇子很喜欢画画,最爱山水。”贾赦顿了下,接着道,“这孩子一直在伪装,许是装累了。而今他觉得有个‘大哥’可以依靠,倒是可以放纵自己,不必一户再小心翼翼。这可能是他一直的期望。”

  宋奚闻言后,抹了半晌,只吐了四个字评价十五皇子穆睿过,“难堪大任。”

  “其实当帝王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贾赦讪笑一声。

  宋奚立刻用非常冷静地目光注视贾赦,以至于贾赦因此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自己的后脊梁蹭地窜上来。贾赦有点不解宋奚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做皇帝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为所欲为,做你心中最想做的事。”

  贾赦反过来审视宋奚,“你该不会是……”

  “假太子的事还要再想办法,我尽可能多召集一些可信的臣子。刘忠良和秦中路那边便交给你,他二人素日与你关系好,该是值得信任。”

  “嗯,我之前也已经叫人查过,假太子的人并没有和他们来往。我今天便去找他二人。”贾赦道。

  宋奚点头,便和贾赦作别,临走时,他走过来,摸了下贾赦的脸,又弯腰把冰凉的薄唇印在了贾赦额头一下,方拂袖带着一缕轻风而去。

  太子穆瑞辽总会抽空去陪弟弟穆睿过一起玩耍。二人或是游园,或是一同作画骑马。穆瑞辽基本上每隔三两日,就会来找穆睿过一次,二人还会一起叩拜皇后,哄得皇后日日喜悦展颜,十分高兴。她对自己这两个儿子也十分宠溺,每次二人来,她竭尽所能,准备最好的东西给他们兄弟。都对于大儿子穆瑞辽的亏欠,皇后是能补就补,就是想把那空白七年的对大儿子的思念和悔悟,全都变成实际行动,一股脑地补偿回来。

  穆瑞辽也晓得皇后对自己的真情,几乎日日前去拜见,每次毕恭毕敬,还时常准备些新鲜玩意儿孝敬皇后,逗得皇后十分开心。

  穆瑞辽却还是心生愧疚之心,这一日,他拉着穆睿过来拜见皇后。打发穆睿过先去外头作画之后,便和皇后交谈,询问她是否思念皇帝。而今皇帝去梦兰行宫已经有近两月了,皇后因身子不便,却也没有过去。常闻他二人感情好,而今却偏偏分隔两处,而如皇后这般温婉贤德的女人,实不该受这样的苦,她值得被男人宠爱一辈子。穆瑞辽也便由此产生了愧疚。

  皇后倒觉得无碍,让穆瑞辽不必多想,“倒是你,也别总是来我这,却一次不去你父亲那边。他一个人住在梦兰行宫养病,必然孤单的慌。”

  “哪里会孤单,儿子听说父皇此去行宫,身边特意带了十几名美人,都是去年新进宫里,最出挑的。”穆瑞辽口气不善道。

  “不许胡说,那毕竟是你父皇,也由不得你如此非议。”皇后声音柔柔地,有些底气不足。她脸色并不好,只因怀孕导致的作呕,令她不仅难以进食,便是连喝水,有时候都会吐出来。

  穆瑞辽给皇后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早说了你来母后这里,不必行跪礼。”

  “母后,儿子有一句不当问的话,但这憋在儿臣心里很久了,儿臣近日实在忍不住,便很想问问母后。”

  皇后:“你说。”

  穆瑞辽:“母后对父皇还有感情么?”

  “你这话何意?”皇后面色大骇。

  “儿臣没什么他意,只是觉得母后对父皇痴心一片,一心一意。但瞧瞧这些年来父皇对母后如何,儿臣心中实在意难平。儿臣一想到自己曾经不在您身边的那七年,您和十五弟是如何委曲求全过来的,儿臣心里便内疚过意不去。”

  “该内疚的是我!当初你父皇听信奸臣谗言,极力主张你去西南,我却未能竭尽全力阻止,实属不该。”皇后说着,眼睛便红了。想起当年自己得知儿子受困,兵马全军覆没的消息的时候,至今心都会搐痛,难以平复。

  “是儿臣不孝!”穆瑞辽跪地,给皇后磕头之后,便顿了顿,接着在皇后的搀扶下起身之后,他反过来搀扶皇后小心坐下,请她注意身体。

  穆瑞辽站子啊皇后的身边,声音很小,极尽温柔,“母后,儿臣刚刚其实是想……”

  “本宫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你要问什么。”皇后口气有几分铿锵,她转着极为善睐美丽的眸子,看向穆瑞辽,“你要对皇帝动手,对不对?”

  穆瑞辽一惊,万没料到一直在他跟前温婉如水的皇后娘娘,竟然会直戳他的心事,把他看得彻底透彻。这倒叫他更加佩服这位皇后的端慧了。

  “儿臣……”穆瑞辽迟疑了一下,略作不好意思,然后试探地看向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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