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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地主_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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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瑾倒是心中一动,随口笑道:“这个倒也不难。连外面人的求情不过分的也都应了,何况是自己家的人。不瞒林爷爷说,这几年贾府旁支也有不少子弟求到我的头上的。我想着怎么说我们一家也是从荣宁二府出来的,自然不会驳了府上人的请求。”

  林之孝点头应道:“那时自然。如今京城内外谁不说你们赖家最晓得知恩图报,富贵不忘本的。”

  又道:“我也算是在府上做了多年的总管,迎来送往各种打点的事情我也明白。自不会让子瑜费了心思又搭人情的。”

  这就隐晦提到送钱的事儿了。要是搁在以前,赖瑾定然就驳了,可是今日却鬼使神差的颔首应道:“既如此,但请林爷爷放心,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林之孝闻言,越发千恩万谢的谢过。又在府上说了好一阵子闲话,才带着儿子家去不提。

  等林之孝走后,赖嬷嬷皱眉问道:“你林爷爷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虽说有些闲钱,但也并不富裕,你怎么要他们家的银子?”

  赖瑾微微一笑,已有所致的说道:“倘或我一两银子也不要,恐怕外人瞧见了越发觉得我拉拢人要形成朋党呢。这更不是什么好事儿。”

  赖嬷嬷见赖瑾牵扯到了朝政之上,心知自己不明白这个,遂不多说了。

  果然,自林之孝去后。又有多少贾家之前承了恩德的旁系子弟带着表礼上门拜访。因如今已到年跟前儿,倒也无人侧目。只是那些藏在暗地里的有心人默默放了心。

  还真道赖瑾是窥测了圣心暗地里筹谋什么呢。如今看来,不过是先撒鹰再搂兔子罢了。还别说,如此一来,能得到的实惠倒是比先前硬逼着穷酸送礼要实惠的多,也体面的多。

  果然是卖官鬻爵做出经验的圣上红人,这心思就是别有不同。

  大明宫中,乾元帝看着御案上的密报和某些人私底下的评价,轻笑不语。

  

  第61章 欲催妆秦牧请赖瑾

  

  欲催妆秦牧请赖瑾,议婚事薛蝌始上京

  赖瑾提拔贾家旁支子弟一事因为乾元帝的暗中警醒不得不半途而废。索性的是事情原本就弄的差不离了,毕竟有几个有闲钱的赖瑾都已经帮他们捐了外省的空缺,下剩的还有几个是在书院念书的。旁人见了也只能认为赖家忠义。最后赖瑾又借着林之孝求拖一事以卖官鬻爵的名头糊弄过去,倒也没有惊动旁人。

  如今正是秋尽冬初,农事清闲的时候。转眼进了腊月,京中大户小家的也都渐渐忙起了过年之事。朝中诸事已毕,乾元帝下令封笔。赖瑾更是顺理成章的守在家中不出去。

  只是他一味的宅在家里无所事事,自然也会有事情找到头上来。这一日,翰林院的同僚秦牧便提着表礼登门拜访。

  二门的小子将消息传到后院的时候,赖瑾也没同秦牧客气,直接叫小丫头将人引到自己书房中。自己则换了衣裳前去见人。

  “子野兄,你不在家忙着娶亲一事。腊月中的这么好心来看我?”赖瑾闲闲散散的迈进书房,笑容可掬的说道。

  秦牧起身同赖瑾见礼。相互落座后,方才温颜笑道:“正是为了此事来找子瑜商议的。”

  赖瑾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来找我商议,难道我能代替你娶新娘子不成?”

  秦牧也展颜回笑道:“世人都说小探花郎聪敏机智,善解人意。子瑜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下此次前来可不就是要请子瑜做我的娶亲老爷。”

  赖瑾闻言一乐,连忙笑道:“除了我之外,还有谁?”

  秦牧颔首说道:“还有陆子明、赵岑、周若斌、王尧和张林冠。”

  赖瑾细细想了一回,这五个人再加上他都是翰林院庶吉士。王尧和张林冠则分别是赖瑾他们后一科举士的状元和探花郎。六人加起来虽然官职并不高,但难得都是清贵翰林之人,倒也符合秦牧书香世家的名声。

  遂颔首应道:“你我兄弟二人,我能做到的自然会帮忙。”

  秦牧先是点头谢过,又向赖瑾道:“还有一个事儿,想请子瑜帮忙。”

  赖瑾随口说道:“子野兄但说无妨。”

  秦牧就道:“提金银水壶的,我想请你的弟弟赖瑜担任。”

  赖瑾细细想了一回,便开口笑道:“这更没什么问题。也叫他去凑凑热闹,沾沾喜气,倘或明年下场能顺顺利利通过童试就好了。”

  秦牧闻言,暗暗咋舌。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记得你弟弟今年才六、七岁,这么早就下场,岂不是比你还早了?”

  赖瑾莞尔一笑,口中十分谦逊的说道:“这也是林伯父的意思。只说让瑜儿下场瞧瞧气氛,能不能过的还是另说。”

  饶是赖瑾这么说,可秦牧却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家,又岂有让子嗣白做工的道理。恐怕林如海和赖瑾两人都是胸有成竹,才让赖瑜早早下场罢。

  当下越发羡慕几分,不由得开口说道:“那我更得让瑜儿帮忙提金银水壶了。我也沾沾他的灵气,将来能生一个和瑜儿一样聪明伶俐的男孩儿就好了。”

  赖瑾微微一笑,满心祝福的说道:“一定会的。”

  秦牧顺嘴打听道:“这么长时间我也没好意思向你打听打听,这位林姑娘私底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赖瑾听秦牧在“私底下”三个字上着意加重了音节,不觉莞尔一笑。开口调笑道:“新郎官这就等不及了,可知道离正经日子还有好几个月呢!”

  秦牧俊俏的脸面不由得一红,斯斯艾艾的说道:“我只觉得你同林家那么相熟,又是同林姑娘一起长大的情分。就想随意打听打听罢了。”

  赖瑾闻言,又是牙尖嘴利的调笑两句。笑过之后,却一脸郑重的说道:“林姑娘幼年失恃,于守丧之中就被荣国府的史老太君接到京城来教养。不过国公府里头水深,那里伺候人使唤的丫头婆子都自觉比寻常官宦之家的主子来的体面。这样的情况不必我说,你也应是晓得的。”

  秦牧闻言,心有戚戚焉的点头附和道:“所谓宰相门房七品官儿。这些个功勋之家的二主子们猖狂跋扈到何种境地,我也听说过。尤其是荣宁二府的下人,听说越发比别的人家要体面。主子得全分管事就得半分的明捞明抢竟然也成了旧例,要不是当年荣国府建园子的时候你无意同我们说过一嘴,我们都不敢相信荣宁二府的下人竟骄矜到如斯境地。”

  说到荣宁二府的内宅事情,赖瑾也觉得越发无力。他不欲在这个上头多谈,只好含含糊糊地说道:“就因为这个,所以林姑娘初来乍到的时候颇受了一番委屈——原本这话我是不该说的,可是你如今身份不同,必定是要和林姑娘过一辈子的人,所以有些话我也不必瞒你了。就是在荣国府住的这几年,林姑娘变得多愁善感,且有些多疑自卑。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后来林伯父上京,又将林姑娘接回身边教养,才渐渐好了一些。只是幼年的阴影到底也养成了,这性子也不是一日半日能改好的。”

  秦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叹息道:“真没想到,林姑娘曾经竟是这般的不容易。”

  赖瑾也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想起当日林黛玉刚来荣国府时,整日以泪洗面的模样。不免摇头叹道:“不过我最敬佩林姑娘的就是她的心性脾气。饶是当时过的很艰难,但林姑娘依旧光风霁月,是个很直率很坦荡的人。且林姑娘自幼聪敏机会,林伯父又是当男孩教养了好多年,这四书五经也很精通,诗词歌赋也不在话下。并不是我出言夸耀,倘若林姑娘不是女儿身,出来科举的话,恐怕高中状元也不在话下。”

  秦牧听赖瑾将林黛玉说的这般美好,略有些不信的说道:“不是说在荣国府的时候并没有嬷嬷教习,怎么也能如此博学多才?何况不是我同你抬杠,我原也没听说过荣国府的女儿有多么聪慧伶俐的。他们家向来不爱同别人交往,就连姑娘们也从来不出来走动。想来也是暗自守拙罢。”

  赖瑾微微摇头,不赞同的说道:“他们功勋世家教养女儿的方式和你们这些书香之家又有不同。他们口上总挂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就算家中女儿读书百万,到了外头也只是‘略念了几天书,略识了几个字’。更有偏执的问起来只会说自己看了《女则》、《女训》一类,并不肯实话实话的。”

  秦牧不由得想到了自家母亲好容易为妹妹请的一位宫中的教习嬷嬷,也是满嘴的德言容功。不觉摇头叹道:“好好的女儿家,生生让他们给教迂腐了。”

  赖瑾闻言,抿嘴一笑,并没有答言。反倒转口问道:“对了,你们家全福人和傧相请的又是谁啊?”

  秦牧回过神来,温颜笑道:“全福人请的是内阁大学士赵梦德的夫人,傧相的是礼部尚书王崇维的夫人和铁面御史王博彦的夫人。

  赖瑾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口赞道:“这可当真是一门清贵了。”

  秦牧越发自得的勾了勾唇角,很是矜持的说道:“你尽管放心,定然不会辱没了你仙人一般的林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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