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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沧海横流_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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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烨好不容易将眼睛从糖画摊子上拔下来,站在一旁兴奋地看着江源斗败了玉泉斋里面的所有伙计,激动得眼睛都亮了,只因为江源几句话就拆穿了伙计的一个小伎俩。

“这瓷瓶釉色倒是没有问题,不过瓷胎就很有问题了,又薄又轻底足也没有火石红,绝对是新仿的,岁数恐怕还没有满月呢。”只这么两句话就把那个伙计和他请来的托儿给堵了回去,整个过程用时一盏茶时间。

“老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走出店铺,司徒烨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来代表他的老师所拥有的知识量。

“因为老师也有老师,而且有很多的老师,请教的人多了,问的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这就是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的道理。”江源没有敷衍司徒烨,而是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回答着。

“那么我将来也能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吗?”司徒烨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严肃地问道。

“这个老师可说不上来,不过一个人未必要什么都懂得的,老师也有很多不知道不熟悉的事情啊,可是却有解决的办法。”江源说道:“你只要找到了解这些事情的人,并将他们纳入麾下就好了,这样的话只要知道怎么管理这些才智之士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了。”

话刚说到这里,道路西侧忽然传来一阵惨烈的嘶鸣声,一匹棕色的驽马从街口疯狂地向玉泉斋的方向冲来。只见那匹马双目赤红,口角还吐着白沫,悲壮地连续嘶鸣着踏着青石板狂奔过来,目标……正是江源他们一行人!

江源反应奇快,一伸手就将站在身边的司徒烨拉开,推到月华身边护着,他自己踏前两步挡在了司徒晟和所有人的身前,没有迎着奔马继续向前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着那匹发狂的惊马向他冲来。

正因为他反应奇快,甚至还有工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在看到街边的一个人的时候他不由皱了皱眉头,这才回神打起所有精神面对那匹惊马。

眼见马匹已经冲到跟前,江源这才侧了侧身,借着扭身的力量左手一抓就抱住了马的脖子,打算接着自己的天生神力拦住惊马。此时马匹的冲力全部加诸在了江源身上,那出乎预料的强大力量竟让力大无穷的江源也倒退了两步。

一看硬接不成,江源扭腰转身,全身力量都灌注在双臂之上,猛力就将手中的马匹向侧下一贯。马的前冲之力猛然改变了方向,从向前变成了侧下,这匹高速冲来的马儿由于惯性的问题直接翻了个跟头,马背着地狠狠地停了下来,只听那噼里啪啦的骨折声就知道这马是活不下去了。

江源皱了皱眉,这匹马身上有药味,臀部又有刀戳出来的血痕,这不是突然发疯的马匹,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暗算!是谁?!是谁这么做?

☆、第五十七章 遇行刺心比□□狠拨迷雾内中有谜题

江源的反应奇快,他带来的亲兵护卫也不遑多让。见到惊马冲来,立刻就绕成一圈将司徒晟他们三人护在中央。

与此同时,两旁店铺的屋脊之上立刻探出十几个蒙面之人。他们每人手中都拿着弓箭,闪着寒光的箭锋遥遥地指着江源等人。

“入车!”江源喊出了这两个字,手中已经提起了那匹倒在地上的惊马做了盾牌,遮挡住了可能射来箭矢的方向,为在场的众人提供掩护。

司徒晟毕竟是曾经领兵作战的人,面对险情毫不拖泥带水,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拉着妹妹,借着江源的掩护立刻退入了冠英侯府的马车之中。

蒙面人们显然没有想到江源力量如此之大,连力大无穷的惊马都可以瞬间制伏,而且还能将数百斤重的惊马提起来做盾牌。他们虽然也射出了几箭,可是都被江源用“马肉盾牌”一一拦下,没让依次上马车的三人受到一点儿伤害。

江源带来的亲兵护卫贴身都穿着护身的软甲,手中也纷纷抄起两侧店铺的门板、摊床等物做为盾牌,那些蒙面人手中的一石弓根本就射不穿他们的防御。

靖朝的马车出入的地方用的不是帘子而是车门,江源家的马车更是特别制作的,异常坚固。关上车门又用车中的小桌棋盘等物封住了车窗,一般的弓箭根本没办法伤到车内的人。

江源接过一旁的亲兵递过来的长刀,抽刀出鞘就割断了马车上的马套,放走了拉车的马,以防止弓箭射伤拉车的马匹使其不受控制的狂奔伤到车中的人。

街市之上的人群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全都惊慌失措地奋力奔逃,一些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人也跟着旁人慌不择路地乱窜起来,一时之间整条街道都变得混乱不堪。有数人借机随着人流向马车这边挤来,手从怀中掏出,竟然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江源喊了一声“小心”提醒周围的亲兵,自己一刀就劈向了身旁逼近的一个人。那人连忙以匕首格挡刀锋,但又哪里挡得住江源的气力,手上一麻,虎口整个裂开了,手中的匕首瞬间被打落在地。

江源顺势将刀横向一抹就割下了那人的人头,冲天而起的鲜血让旁边的人群发出一阵阵的尖叫。江源也不为所动,一脚就把刺客的尸体踢到了一旁,冷峻的表情仿佛魔神再世一般,看得人们心中发寒。

看到周围的刺客都冲向马车,他疾步绕着马车转了一圈,一步一杀人,一步一溅血,接连夺走了八名刺客的性命。刺客的血液喷涌流下,沾染了地上的每一块青石板,留下了艳丽而痛苦的色彩……

其余的刺客一见江源的强大都明白过来,不通过江源根本就无法接近马车,这些刺客横下了心,纷纷丢下做为对手的亲兵齐齐向江源这边扑了过来。

眼看被刺客们包围,江源却毫不在意。他松开手中的马尸,顺手抄起旁边卖糖画的摊贩丢下的那口化糖的铁锅,劈头盖脸地浇向了周围的敌人。

那口大铁锅里盛放的可不是什么凉快的液体,而是滚烫的糖浆啊!糖的熔点总有个一百八/九十度,这满满一锅热糖浇在身上比起滚油来都不差多少了。糖浆散热慢,黏性又大,粘在身上就算想要甩脱都甩不掉,直把靠近江源的众刺客烫得惊叫不已,就这么一锅热糖浆就已经撂倒了周围的三四个刺客。

房檐上的弓箭手冲着江源不停射箭,打算支援地上的刺客,但是丢下了死马的江源手中还抄着更为坚固的大铁锅呢。这口大铁锅打得很坚固,比起战场上的盾牌都好用,射过来的箭支根本伤不到江源,统统被铁锅拦下,反倒被他抓住机会趁乱用石子打下来了两名弓箭手。

地面上刺客的水平到底是不如江源一手带出来的亲兵和司徒晟领出来的宫中侍卫。再加上这些刺客不方便携带长刀前来闹市,此刻拿的武器不过是匕首、短剑之类的短兵器,面对亲兵们手中锋利的长刀难免会吃亏。

被亲兵们接连砍死几人之后,这群刺客眼见没办法行刺成功了,连忙丢下了几具同伙的尸体迅速逃走了。为了防范可能存在的下一波行刺,江源和亲兵们没办法全都去追刺客,若只是跟上去几个人,便成了给刺客送菜了,因此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群刺客仓皇逃走而无法追击。

江源阴沉着脸看着地上散落的箭支,狠狠咬了咬牙。这是专门供应国内军队的箭矢,还是他前一段时间亲自验收的。刚才那些刺客所拿的硬弓也是军中最常用的一石弓,这些东西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拿到的,这里面绝对有朝廷官员、将领的影子!

他捡起落在地上的一只箭,闻了闻箭头,果然有一股刺鼻的药味,虽然不知道箭头上涂的是什么成分,可是猜也猜得到必然是毒/药。

刺客刚刚出现的时候他还没有完全确定,可是后来事情就非常明朗了,所有的刺客都想要冲向马车的方向,发现不干掉他,没办法袭击马车的时候才向他包围了过来。这群刺客的目标必然是太子殿下司徒晟!

当街刺杀太子,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可就是有人想要把这天给捅个窟窿!

京城驻守的兵丁赶到街市的时候所有刺客都已经逃走了,只留下了满地的狼藉。顺天府府尹开始的时候还没当一回事,后来一听说是太子在闹市遇刺,连忙惊慌地赶了过来。那可是国之储君啊,别说是受伤了,就是受惊了自己也承受不住啊!若要追究他的责任,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司徒晟倒是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这伙人先是弄了一出惊马飞奔的戏码,试图冲散他们这一群人,接着就是天上的弓箭和地上的刺客协同起来进行夹击,刺客所用的武器无论匕首上还是箭头上都涂着毒/药,一见事不可为立刻撤退,且所选的路线非常成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一看就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有准备的行刺。

这群刺客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受伤倒地的刺客不是被同伴杀死就是纷纷服毒自杀,一看就知是一群死士,恐怕这些尸体上能找到的东西也不是很多。

“将这些刺客的尸体送去刑部那里。”司徒晟冷冷地说道:“命江宁前去调查!”

江宁是江岩的儿子,取了“祖宗”的封号承安作为表字。前些时日从刑部调往了北疆做了道员,最近因为迎接方涵归国的事情回京述职。他这人心思细腻,最善推理断案,在刑部之时乃是部中的第一断案高手,由他来检查绝对能够发现旁人所不注意的事情。

果然,不过是第二日,江宁就入宫向司徒晟禀报了调查的结果,太子殿下连忙召唤江源入宫商讨情况。

江宁施礼之后说道:“殿下,臣已然检查过留在现场的所有刺客的尸身。”

“刺客所穿的衣衫鞋袜布料都很是普通,看不出什么来历,所持的匕首上也没有任何记号,使用的硬弓乃是军中最常见的一石弓,箭矢也是来自军中的,很是平常,不容易查出来历。匕首和箭头上的毒/药、让那匹马疯狂的药物臣还在请太医继续研究,未得出结论。”

“臣检查了刺客胃肠之中的食物,有一些是通州附近所特有的河蚌的残渣。这种河蚌虽然鲜美异常且十分便宜,但是必须现抓现吃,就连近在咫尺的京城里也没有这种河蚌卖。从消化情况上来看这些人吃下河蚌应该不超过三个时辰,这说明他们就是在行刺当天才经由通州进京的。”

“还有……脱去刺客的衣衫之后,臣才发现这些尸体右肩上都刺着纹身,乃是‘南安’两字。”

江源皱了皱眉,说道:“南安?难道指的是南安郡王?……不对,这些刺客绝对不是南安郡王派去的。”

江宁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些刺客的衣着、兵器统统都没有露出丝毫破绽,行刺失败后伤者立刻服毒自尽,不肯给我们留下活口,可见这群人必然是培养多年的死士,不会有人在前去行刺的死士身上刺上代表身份的文字的,这样留不留活口又有什么差别,还不都是不打自招了?这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事只一看就能看出问题来。”

“不止如此。”江源对着司徒晟说道:“殿下,昨日在玉泉斋门口处惊马冲过来的时候,臣曾经看到过南安郡王。他那时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头上还带着遮掩面目的斗笠,就站在街边不远处。倘使真是南安郡王派人行刺殿下,他本人又怎么会站在那么无遮无拦又危险的地方?若是不小心被刺客的毒箭误伤,他岂不是要白白死掉了?如若是他指使了刺客前来行刺,必然会躲在暗处观察情况,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绝不会明目张胆地站在容易被误伤的行刺现场的!”

司徒晟听了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上车之前孤也曾看到了那位南安郡王,他自己身边一个护卫之人都没有,看到刺客出现,便立刻躲进了旁边的店铺之中。虽然特意戴了斗笠,藏头露尾,生怕有人看到,但若真是他安排了行刺,绝不会孤身前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的。南安郡王这人最是惜命,走到哪里都带着护卫,这次如此反常,怎么也不像他的风格。”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嘲讽地说道:“一石硬弓啊……他们这是生怕孤忘了京郊文殊寺旁的那场刺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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