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为妻_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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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得知时,惊异之余,立时就明白所谓匪徒不过是这些人假冒匪徒之名好抢劫财物满足私欲,或者用来招兵买马,并非是以抢劫为生。怪道自己搜寻平安州一带,只灭过几个不成气候的匪盗,压根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原来那些当家们都是大户人家的一家之主,不容小觑,纵有两三个明面上不是极体面的厉害人物,也都不是平头百姓。

平安州一带的的确确是半个朝廷,他这一番动作来得突然,章旷措手不及之下才叫他接连得逞,四五个州城数十个县衙的所有职缺已经空出了六七成,足见这些人勾结之紧密。卫若兰在折子里已请求长泰帝派官员过来,就是不知几时方至。

卫若兰虽然文武兼备,但是多从武事,未曾做过文官之职,很有些事无从料理,如今都是择人暂且代管州县衙门里的事务。

如今章旷反应过来,若章旷不死,势必后患无穷。为了不引起怀疑,等齐瑞离去后,卫若兰潜入其卧室,先用催眠之法和摄魂之术得到他所知的机密,然后点其穴位经络,堵塞其气血,令其自然昏迷,然后衰弱而死,神不知鬼不觉,即便是世间最高明的大夫都查不出来。

至于同样劣迹斑斑的章夫人及其庶子女,待章旷一死,便好料理了,作为章旷的妻儿,他们在这一带可是为非作歹,无所不至。

转眼鸡鸣声起,卫若兰悄悄起身。

等黛玉醒来,日上三竿,卫若兰早去大营中了,他得安排人手围剿章旷手底下分布在各个庄子假充长工的私兵,还要打探出章旷所藏的财物等,一日都不得清闲。

紫鹃带人进来服侍,道:“姑娘昨儿晚上睡得香,早上也沉,大爷不让叫姑娘。”

黛玉洗漱完,揽镜自照,见眼底微青,眸中亦有些血丝若隐若现,不禁叹道:“这些日子诸事烦扰,总是难以安睡,瞧着眼圈儿竟黑得很。”一面说,一面往脸上擦了些粉,又在颊上拍了些胭脂,气色方好了几分。

紫鹃揭下黛玉肩上的云肩,梳头时落了几根青丝在上头,转手交给小丫头拿出去,方说道:“谁能想到那些来抢劫咱们的匪徒竟是那样的人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安稳。”

说毕,她想起一事,道:“章氏有事来求,姑娘没起,就叫她在外面等着。”

提起章氏,黛玉眉头微皱,得知章旷就是匪首,而且章夫人对此身份十分清楚,倚仗其势对下面大头目呼来喝去,只是不知章旷将人安排在何处,虽不知章氏知道不知道,但出自这样的人家,而劫匪又曾给此地百姓和来往官宦客商带来灭顶之灾,黛玉便不大想见章氏。

所幸章氏过完年后就回来当差,安分守己地做活,且处处与人为善,并未惹事,阖府都没有说她不好的,黛玉想了片刻,吩咐小丫头叫她进来。

章氏见到黛玉,便道来意,乃是恳请黛玉许她几日假,回家探望父亲。

黛玉假装不知章旷昏迷之事,诧异道:“听大爷说,前儿整理查抄所得的东西,打算押送进京城时,章节度使一切安好,怎么你却要回家探望?”

章氏眼圈儿不觉一红,紧接着含泪道:“才我妈打发人来告诉我,说我父亲昨儿夜里不知是受了风还是着了凉,今儿一早就起不来了,迷迷瞪瞪的,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倒有几分昏迷之象,所以求县主许我回家瞧瞧。”

黛玉面露沉吟之色,见章氏一脸急切,不禁道:“我正想着等大爷回来叫他去探望节度使。指挥使身体欠安,你又是一番小心,岂有不允之理?”

遂命两个家丁驾车接送,放了章氏归家。

这几个月以来章夫人和章旷早就生了许多嫌隙,在卫若兰派人调唆其庶子在章旷跟前说三道四之前两夫妇之间就已略有不和,卫若兰倒是多此一举了,不过他也的确是在章旷和章夫人素日不间断的争吵中得知一些蛛丝马迹,接着才查到其他东西,确定章旷就是匪首。如今章旷大病,章夫人浑不在意,见到女儿却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三日后,黛玉正在屋里弹琴清心,喂鸟取乐,忽然听说章旷不治身亡,据大夫说其操劳过度,五脏六腑皆已衰败,乃是油尽灯枯之象。

屈指算来,章旷年过半百,也不算短寿了。

章旷一死,四五个州城顿时为之大乱,卫若兰经常三五日地不回来,庄子更是被家丁兵士人等严严实实地保护着。黛玉日夜悬心,可是她清楚卫若兰身负重责大任,唯有打点家中各样事务,又给自己寻了许多事情来做,免得卫若兰在外面忙于公务还担忧自己。

卫若兰趁着章旷死后各处群龙无首,迅速带人围剿几个庄子的匪徒,查出无数财物兵器铠甲等物,以示章旷谋反之心,同时已命柳湘莲带人围住章家,不许走漏一个。

看似繁琐,实则皆是一日内结束。

先前已知本地知府和许多大户人家其实就是匪徒的头目,此时听说章旷竟是总寨主,早有谋反之心,抢夺粮食财物都是为了招兵买马,本地百姓听了,对他恨之入骨,自然帮衬卫若兰行事,并没有给卫若兰增添任何烦恼。

百姓之力不容小觑,得其相助,卫若兰如虎添翼。他们受黛玉之德,又得卫若兰之庇护,如今抓捕到了罪魁祸首,将来卫若兰不在此地为官,他们也不用担忧匪患抢劫了。

黛玉轻叹,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紫鹃笑了笑,道:“我不懂这些,但知道姑娘说得有理,唯愿咱们都平平安安的。昨儿姑娘吩咐厨房里多多地做些肉菜给保护咱们的一千个将士吃,我去瞧瞧做了没有。他们辛苦这么些时候,总不能叫他们饿着肚子。”

黛玉摆了摆手,道:“这件事要紧,再叫人问问外面昨儿吃饱了不曾,若是不够,今儿就叫厨房多做些饭菜,宁可剩些,别叫他们吃不饱。”

紫鹃答应一声,自去料理。

她们不经意间的一点作为使得外面将士们心生十分感激,兼黛玉素日亦颇照料他们营地里的兵士,衣药肉米等送了无数,今又吃得丰富,逢人说起卫若兰夫妇时,便赞他们厚道。

黛玉对此一无所知,过了几日,长泰帝派人赶至平安州,先有旨意颁下,升卫若兰为平安州节度使,取代章旷执掌五城之权。黛玉得知,欢喜非常,节度使已是武官的最高等级,全凭卫若兰的本事才得此职缺,若她再听有人说卫若兰因娶了自己才得二品职缺,自己定要讽刺回去。长泰帝旨意到时,又有几十个官员同行,纷纷执着任职文书到任,好稳民心。

不仅如此,处置章家一干人的旨意也下来了,明面上虽未提起章旷和义忠亲王勾结的事情,但是章旷招兵买马就是有不臣之心,此乃谋逆,当诛九族,然太上皇仙灵尚未远去,故当今网开一面,章夫人为虎作伥,又做下许多违法之事,连同其子女押解进京。

不管是已出阁的女儿,还是已入官为奴的女儿章氏,全部和兄弟姊妹一样,随章夫人以及其他尚未处决的一些官员一起进京治罪。

章家之败乃是卫若兰查明所致,长泰帝恐章氏留在黛玉身边容易生事,故有此旨。

黛玉得知,长叹一声,感激于长泰帝的体贴细致,自己不必目睹章氏之下场,卫若兰也不必越过朝廷律例,亲自处决这些家眷人等,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对于这些人,长泰帝没打算让卫若兰动手,先前斩杀匪徒是不得已而为之,此时却不能,乃因卫若兰在平安州一番作为传到京城,颇有一些老臣倚老卖老,不赞其剿匪之功,反而弹劾卫若兰心性凶残,不堪为官,未经刑部判处便先斩杀同僚,实在欺人太甚。

长泰帝信任卫若兰,当朝便冷笑一声,道:“斩杀匪首何曾欺人?卫若兰奉旨剿匪,杀的是匪,而不是官!况且,朕接连下了数道手谕与卫若兰,赐其先斩后奏之权,乃奉朕命而为之,依尔等说法,朕岂不是也心性凶残,不堪为君?”

闻听此语,那几个老臣接连跪下,高呼不敢,心里惊异于长泰帝对卫若兰的重用,想到才发往平安州的旨意,年纪不到二十岁,卫若兰竟已位居武官之首,着实叫人嫉妒。

来传旨的礼部尚书得长泰帝之意,颁布圣旨后,将此事悄悄告诉了卫若兰。

卫若兰既知,黛玉自然跟着知道了,所以十分感激长泰帝。

礼部官员人等办完事,略等两日,方和刑部官员一起上路。刑部官员和一干衙役亲兵等至平安州便是为了押解章夫人等匪首眷属等人进京。

长泰帝似有斩草除根之意,不留章家一丝血脉,待其进京后命刑部依罪论处,皆判斩首,并昭告天下,以儆效尤。章家的姻亲也牵连了几门,幸喜只是罢官抄家,子孙三代内不得为官。这些却是后话了,此时暂且不提。

随着大案一件一件地尘埃落定,时已至六月。

烈日炎炎,荷叶田田。

卫若兰执掌大权后,每日忙忙碌碌,依从长泰帝之命,待军中和城里的文武官员或调或换,全部换上长泰帝的心腹后,与之一起安抚民众,又按人头发放了一些粮食与他们,入官的地亩都改作皇庄,雇人耕种。此次谋逆牵连者众,平安州和附近几个州城几乎没了泰半官员,新任官员都是长泰帝早就预备好的人手,里外气象一新。

这日送走近来查抄所得的数千万财物,和庄田房舍等不同,兵器铠甲留给军营,其他的东西都要送交国库,除金银外,由朝廷作官价卖出,历年以来都是如此,尤其本朝更甚。卫若兰料理完这些事情,命人抬了十几口大樟木箱子回家,进门看到庄子里里外外晒的都是书籍,不禁一笑,道:“正在晒书?我弄了些好东西回来。”

黛玉头上罩着纱帽,正将一部书翻开摆在架上晾晒,回头见他,以手撩开面纱,开口问道:“今儿怎么有空回来?”见到粗使婆子接手抬进来的十几口大箱子,忙问装了何物。

卫若兰笑道:“这回查抄数千万的东西,我早向陛下求了恩典,讨了一些好东西。”

他扫清平安州的匪患,立下赫赫大功,除了高升外,长泰帝另有赏赐,不过他看上了查抄出来的许多书籍字画,定为黛玉所喜,遂在上折子的时候讨要恩典。

长泰帝去了心头大患,又得数千万财物,哪里在意这些?而且他清楚卫若兰的为人,若是卫若兰想要钱,那些方子足以让他富甲天下,于是见到卫若兰的折子索取书籍字画,反倒一笑,许他派人将东西押解进京前随意挑选自己看上之物,又命赏赐将士一些财物。

卫若兰最近染了许多军中的剽悍之气,先将名家真迹字画和几件精致小巧古玩挑出来留给自己,然后又比着自己家的书籍清单,仔细筛选出自己家里没有三千余卷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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