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重生记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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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将钥匙和铁盒子郑重交给胤禛,道:“父亲离开苏州之前将这盒子交给我保管,现在我将它交给四阿哥,求四阿哥救我爹爹,他一生兢兢业业,绝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圣上之事。”

林黛玉十分难过,替父亲难过,只恨是个女儿身,无法替父亲做些什么。她心里坦荡伟岸的父亲,竟然曾经被人诬陷过吗?他心里滋味如何?或许前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父亲已经陷入了艰险境地,她还一味怨父亲打发她远走祖母家呢。

林海告诉胤禛盒子在林黛玉身上的时候,胤禛十分不可思议,林家姑娘只是个稳重聪颖的六岁姑娘,竟能担此重任?再不济林家还有男丁呢,现在胤禛算是明白了,这位林姑娘,是位不让须眉的巾帼女子。

林往几人本想回扬州,但胤禛却道林海让他们去京里,并不容置椽地派人将林往兄妹四个送上去京里的官船。林黛玉无法,时隔一世,再次入京。

那时她去祖母家,只身一人,心中惴惴难安,现在她有兄弟三个,再也不是那个哭起来不停的孤女林黛玉了。

胤禛转身再次快马加鞭赶回扬州。

这次两淮盐税一案,乃是朝中御使参了巡盐御史林海一本,说他私自超发盐引,私自克扣、超发盐引一千多万两,并呈上一本账簿作证据。户部核查今年盐税账簿,亦上报圣上,今年上缴的盐税官银竟无故缺了五十万两之多,龙颜震怒之下,下旨严查。

参林海的本从来就没少过,但他一向得帝心,自来无恙,只这次多了个账簿做证据,圣上也犯了疑心。胤禛自葛尔丹回来后人闲事少,因此接了这项差事,来扬州彻查此事。

林海为人,胤禛见过,让他在盐课一职连任三年,皇父的眼光的确不错,是个可堪大任的,有点不信他会做出这种自绝后路之事,询问下果然有异。

林海为官谨慎,每年都会将账簿另做一份副本明细收着,这事只有他和一名心腹幕僚知道。那些账簿子被他藏在各处,这次回苏州的时候,是打算把今岁账簿放在苏州城老宅的,结果临时出了事,匆忙间才给林黛玉收着。

追林家兄妹的那群响马,审问之下说出都转盐运使司盐运副使蒋清指使他们绑架林家人,要挟林海承认罪状。让胤禛面上难看的是,这个蒋清跟金陵甄家有点拐着弯的不为人知的小关系,跟太、子关系颇好的他知道,这人是个□□。

御使参林海的证据账簿和林海自己预留的任职这几年的账簿,再对比御使衙门里的账簿子,衙门里的账簿竟然被调换了,跟那份证据账簿遥相呼应。这账本做的极隐秘,若非胤禛亲自带了懂数算的来,差点就被糊弄过去了。

  ☆、第22章 去京路上林海托信

且说林往、林黛玉、林琼、林璇兄妹四人上了官船,一路北上去往京城。他们去苏州是给亡母下葬的,因此一切从简,加上心境略惶然,说是狼狈也不为过。

官船到了扬州时,林黛玉说停,想去家一趟,说不耽搁多久,但四阿哥的人却不让几人下船。只好让贴身的春景、春语二人带着小厮去府里带些土仪礼物,他们兄妹头一次去外祖家里,总不好空手。春景和春语去后两个多时辰才来,来时只有一辆马车,并去的小厮也没回来。

四阿哥的人帮忙将马车里的两个箱子抬上船,打发走了马车,春景和春语脸上看不出什么,匆匆去了林黛玉房里。

林黛玉自上了船便头昏昏的,歪在椅子里养神,树奴由乳母看着玩,林往和林琼在看书。见春景两人回来了,林黛玉睁开眼:“父亲怎么样了?”叫乳母带树奴去他哥哥屋里睡一会,乳母答应去了。

春景道:“姑娘,老爷无事,只是……老爷说现下咱们家不好张扬,因此没从库房里拿多少物事出来,只让带了些常用物件。都是亲戚血脉,老太太必不会怪咱们权宜之计的。”

林黛玉微微叹气,道:“是该谨慎些,倒是我拘泥虚礼了。春柳和春寒呢?怎么没来?”父亲任上好似出了大事,他们自然不能锣鼓喧嚣地张扬入京,传到天子耳里该说他们家轻狂了,至于外祖家人怎么想,是微末小事。

春景道:“老爷说掌事的有我和春语尽够了,况老太太那里不缺使唤人,小丫头上自不必咱们操心。”

林琼放下手里的书,道:“父亲有没有说什么话,或者让你捎带什么来?”

春景道:“春语去拿了。”春语从带来的两个箱子里拿了个包袱,堪堪进屋来,笑道:“老爷说两位爷到了京里万万不能停下功课不管,让他知道饶不了你们。”她将包袱打开,里头还有个檀木盒子,交给林往。

林往接过盒子打开,里头是三封书信,并一串钥匙。他先拿了信,这三封信一封是给他们看的,另一封写着“文起兄亲启”,一封写着“存周兄亲启”,林往遣退春景和春语二人,拆开给他们兄弟的信看,毕,又给林琼和林黛玉传阅。

林黛玉接了书信一看,原来父亲信里叮嘱他们上京之后谨言慎行,于贾府居住一段时日;又说可去京里老宅,老宅里家仆是有的,但有几个地方的钥匙没有,现给了他们兄妹;再者担心兄弟俩学业无人教导,怕荒废了,因此给旧年故交手书一封,让兄弟二人去拜师,种种这般,都交代的十分清楚。

林黛玉拿过那几把钥匙,心里便有了谱,这几把钥匙,前世也曾握在她手里过,只是她平素不出门,银钱也未曾缺过,所以不曾用到。

林家祖上是京里勋贵,所以虽说祖籍姑苏,家里祖宅却在京城,苏州老宅不过建了放着的。前世林海去后,扬州家产总数有一二百万,遵林海遗言,林黛玉没有去管,拱手送予外祖家,虽未明言,却是实打实给给女儿提早出的嫁妆。但林家自开国便是列侯,又兼子嗣不旺,只有攒的份,没有用的份。几代下来,不说金银宝石,还有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地契店铺,焉止二百万家产?那些东西自始至终都握在林黛玉手里。

现在让林黛玉担忧的是,这东西提早被父亲送了来,是这世她有了兄弟的缘故?还是父亲所处位置更加凶险了?最让她费解之事便是她重生一遭,为何突改朝换代?更惊讶当今天子,竟非汉人,连带着她家也成了满人。几个变数让她只觉前途未卜,迷雾重重。

林黛玉看罢,道:“既然如此,只好轻车简装入京,父亲想必已在心里同二舅舅说明缘由了,祖母家不会怪咱们失礼的。”

林琼翻了个白眼儿,才怪!不会怪就不是贾家人了!那一家子全从钱眼儿里看人,加上林海失职一事,还不得把他们当成去避难打秋风的。

林黛玉瞧见他作怪,忙瞪他一眼,林琼才安分下来。

林往心中有主意,他是兄长,合该想的周全些,道:“义父出了事,咱们不张扬是应该的,到了京里贾家,也只求一安身之处避居便是了。另外,拜见义父故交的事也该缓上一缓,最好等明岁父亲的风波过去了再说,省的遭人诽言。”

林黛玉和林琼都点头应是。林往看了屋外无人,低声说:“这两年我跟义父交谈,也知了一星半点朝堂之事。听闻今上龙体康健,东宫颇有势力且受宠至极,几乎与今上一般待遇。但各位皇子亦非庸才,单说前几日见的四阿哥,便是位不俗的。不知咱们父亲这次出事,涉及了几位?”

林黛玉和林琼一听,心里立刻警戒起来,三人浅谈辄止,只会意后便不多说了。

林往再次开口,却是说起贾家诸人,他缓缓道:“我听闻,义母娘家人口多,我只知有老祖宗,两位老爷,两位太太,不知还有哪些人?”

林琼便跟他一一说起来贾家诸人及秉性来。

林往听完,道:“所以说,原来贾二老爷住在正院,大老爷反而住在马棚旁边?这岂非于礼不合?”

林琼和林黛玉对视一眼,均不语了。

林往笑道:“我知你俩不敢说外祖家不好,我却不必怕。原来还听说二老爷家有个二爷衔玉而生,现在观他家人品行如此,可见是误传的了。纵使有钟灵毓秀的神仙大能下凡历劫,也必不会投到这不尊孝悌礼法之徒家里,若果然是,也定是个有眼无珠的驽仙。”

林琼虽依旧不语,却眉开眼笑起来,偷偷给林往竖了个大拇指。被林黛玉看见,又瞪一眼,只道:“哥哥莫要瞎说了。”却没有反驳。

林琼摸摸下巴,想,看来林妹妹这世对贾家也没什么好观感,难道是他平常说的那些话奏效了?

林家的官船顺着运河一路北上,于腊月到了京都。

  ☆、第23章 贾府门前话说缘由

这一日到了京都,码头上贾家早接到了消息,套了车马等着。

林往遣身边仅有的三个小厮去知会了贾家人,便有管家和几个衣衫钗环不俗的仆妇上船来拜见,说是来接姑老爷家爷们和小姐的。林黛玉认了认,管家叫来兴,只是个小管事,几个仆妇中,她虽忘了是不是前世来接她那几个,但的确是荣国府三等的仆妇。

寒暄几句,兄妹几个便下了船,林黛玉抱着树奴坐轿子,林往和林琼说要骑马,也好看看京里比维扬有什么不同。

贾家只来了三辆马车,两抬轿子,即使他们带的东西少,也实实在在装满了三辆车,春景春语和林琼三个乳母坐的空子都没,林黛玉无奈,便说让春景春语坐另一抬轿子,乳母随车走便是了。

上了轿子,入得城来,果然京都比之维扬繁华许多,处处人声鼎沸,叫卖、说笑声不绝于耳,十分热闹。林黛玉倒罢了,树奴喜好热闹,便去扒着窗口望外看,林黛玉也不拘他,一同瞧窗外热闹。

京都的街道甚是宽敞,道旁店铺林立、屋檐高耸,满街的叫卖声,林黛玉很少出门,顿感新鲜。行了一会,林黛玉见一楼建的格外精致,朱红的柱子,楼有三四层,门口人来人往俱是鲜衣怒马,上有一匾,书“鸿雁楼”,名虽落俗套,寓意却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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