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子无良_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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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堂是如何知道孟氏孩子跟南安王府瓜葛的?实不相瞒,为了这事,本王得了母妃好一通训斥。”

宝玉一头雾水,惭愧地说:“我一直在房中养病,今儿个才出门。”

“明白了。”北静王点了点头,暗道贾琏是断然不会说的,那就是一直住在贾政那的陈也俊说得了。于是就请宝玉、柳湘莲与他一同吃酒去,有心要给忠顺王爷添堵,就又去清虚观,将琪官蒋玉菡请来,待宴席散了,又令宝玉带了一封书信给陈也俊。

宝 玉一日内便将北静王、蒋玉菡看过,不觉有些飘飘然,心道日后若只是这样陪着北静王吃酒击鼓传花,这差事倒是一桩美差,半醉半醒间进了家门,先见了贾政,随 后因为王夫人羞愧,就有意躲着王夫人,直接去了陈也俊房里,见陈也俊躺在床上,不知是睡午觉没醒,还是在睡晚觉,又或者压根早上就没离开床,就将他推了一 推,将北静王的信塞到他手上。

陈也俊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看信。

宝玉见他胡茬欷歔、脸庞浮肿,就劝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又有一家子老少,好歹出去谋个正经差事。”

“你如今有差事了?”陈也俊没好气地问。

宝玉说道:“我今儿个已经去北静王府报道,日后就算是北静王府门人了。”

陈也俊嗤笑一声,忽地笑容停住,将信揉成一团,就骂道:“胡言乱语,出了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栽赃!我几时将姓孟的孩子抖落出去了?”他既然记不起那日跟抱琴说的话,就越发委屈怨恨起来。

外头抱琴进来说:“奶奶才落了胎,正睡着,爷小声点吧。”

这一句又如火上浇油一样,陈也俊冷笑着说:“是是,我如今寄人篱下,连说句话都要看人脸色。”

“姐夫怎么这样说话?”

“连你的脸色,我都要看?”陈也俊又冷笑一声,干脆地从架子上扯了衣裳披在身上就往外去,冲着西边嚷嚷着说,“既然出了事就把贼名放在我身上,不如干脆做了贼,也坐实了这贼名!”喊完了,攥着信去外院叫人备下马,骑着马就向忠顺王府告密去。

☆、第162章 落井下石

  陈也俊全凭着一腔愤懑直冲忠顺王府去,到了忠顺王府门上,不想门人看他邋遢,直接打发他向旁处打秋风去。

陈也俊不能进门,正待要喊一嗓子,忽地撞上薛蟠领着七八个随从过来,一时心虚,赶紧离开忠顺王府大门。

“也俊,你终于出门了?”薛蟠问道,看陈也俊并没带随从,又问:“你这是向哪里去?”因素来粗枝大叶,便并未看出陈也俊的心虚。

陈也俊怒气一泄,登时后悔起来,暗道自己险些害了薛蟠、冯紫英两个,忙说道:“在家里闷得慌,出门走一走。”又问薛蟠向哪里去。

薛蟠闷声说:“去南边投奔紫英去,家里呆不下了。”

陈也俊许久不过问外头的事,听薛蟠说,就纳闷地看他。

薛 蟠面沉入水地说:“你不知道,我家那奶奶厉害着呢,将内外生意一把抓,又兴冲冲地准备出使茜香国,准备跟茜香国女国王做手帕交呢。家里的平姨娘贤惠得很, 跟大奶奶正经夫妻一样地相处,只管伺候着大奶奶去外头办事,她在家里打理家务、管教孩子,眼里竟是一点也没我了。我留在家里也是多余。”

陈也俊的怒气彻底没了,因想原来失意的人,并非只有我一个,心气平和了许多,就对薛蟠说:“我在京城也呆不住了,就跟着你一起去吧。”

薛蟠忙问:“我现在就要出发,你要回家收拾行李吗?”

“还有个什么行李?我就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陈也俊苦笑一声。

“这样,咱们就结伴去吧。”

二人说定了,便一同向城外去,等天黑关城门时,二人已经坐着船向南边去了。

陈也俊这么一走,元春房里便乱成一团,贾政、王夫人赶紧问宝玉跟陈也俊说了什么,竟然叫他离家出走。

宝玉哪里说得清楚,只记得曾劝说过陈也俊出门找个差事这一句。

恰又有多事之人传说陈也俊抛妻弃子出家做和尚去了,元春听了,将宝玉骂了两句,又大哭了一场,哭过后,又听贾代儒老妻在外头嚷嚷着陈也俊一走,就没人孝敬她了。于是又挣扎着安慰贾代儒老妻。这样一折腾,便留下病根,手脚麻木发冷、色蜡黄不见血色。

偏不顺心时,又听贾代儒老妻说元春这脸色跟贾瑞先前一模一样,于是元春吓得魂不守舍,只道是报应轮回,赶紧催着王夫人请了一尊菩萨在房中,日夜念佛。

却 说南安王府那边虽将孟氏母子带走,但心中依旧余怒未消,南安太妃思来想去,只觉贾琏太不将她放在眼中,又偏偏遇上两个与南安王府交好的有头有脸的太监来说 在内务府里被贾琏的岳父刁难了,于是仗着如今南安老王爷在南边带兵,人人都要给她些脸面,就打发个下人去跟忠顺王妃说,巴望着叫贾琏为难。

过去的人,见了忠顺王妃,就说道:“宫里来了两位公公哭得好不可怜,只说体面了一辈子,不曾想临了落下个贼名。我们太妃听说如今的内务府总管大臣是王府门下贾琏岳父,就琢磨着请王妃代为说情,叫那两位公公能保全名声。”

忠 顺王妃听了,便在一日打听到忠顺王爷做过了早课后,就向他如今住着的退步来,坐在矮凳上,便对着盘腿坐在炕上的忠顺王爷说:“许世宁当真是疯了,什么样的 人都敢得罪了。前儿个计家才来说惠妃好不容易在内务府有两个得心应手的人,偏被许世宁捆了;昨儿个南安王府又打发人来说,两个每常到他们府上请安的老太监 也快要被查了。王爷,您瞧着,要不要叫贾琏两口子劝一劝许世宁?凡事留一线,赶尽杀绝,处处树敌,难道他们许家没有任人宰割的那一天?”

忠顺王爷闭着眼睛依旧打坐,好半天才问:“常升那老小子来求了吗?”

“倒是不见他过来。”

忠顺王爷霍然睁开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忠顺王妃:“有道是擒贼先擒王,许世宁要在内务府立足,就算不对付常升,也要收拾他手下人……”

“没听说要动常升手下人,反倒像是跟常升合谋一样,将‘异己’一并铲除了。”忠顺王妃说道。

忠顺王爷沉默不语,就对忠顺王妃说:“你请了贾琏媳妇来家说话,试探试探她的口风,瞧瞧她父亲究竟做什么。”

“是。”忠顺王妃答应着,就令人给许青珩下帖子,请她过府赏看府中最后一茬菊花。

帖子送到荣国府,许青珩拿着帖子有些坐立不安,在屋子里等了许久,听说贾琏从神机营回家后进了后楼上,忙拿着帖子向后楼上去。见他将一件白狐大氅挂在架子上,就坐在床上给自己个脱靴子,先说道:“今晚上你又一个人睡在这?”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睡。”贾琏头也不抬地说。

因上会子被贾琏抓到偷睡在这床上,于是许青珩有意重重地坐在床上,随后将帖子拿给贾琏看。

贾琏将帖子看了,就笑道:“忠顺王妃瞧着你年轻,要从你嘴里套话呢。”

“那我该怎么说?”许青珩有些紧张地问。

贾琏笑道:“十句话里头,要有八分真二分假。”

“哪句话说假的?”

“就说常升送信来,将名册交给我。将此事细细说明后,再加一句假话,就说,我胆子小,又将信退回给他吧。至于你父亲那的事,你出嫁了的姑娘,一概不知。”

许青珩听了连连点头,又看他这楼上空旷,就说道:“你是喜欢热闹的人,不如我拿些东西摆在你这吧。”

“不必了,屋子里冷清一点,脑筋更清楚一点。”

“怪人。”许青珩等着贾琏留她,可任凭她如何东拉西扯拖延时辰,二更的梆子声响了,贾琏也不出口留她,只得慢慢下了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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