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子无良_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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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闻见焚烧的香味,贾琏心知近了,于是撩开帘子,望见的却是地皇庙,模模糊糊地想起一句话来,偏又记不起来,放下帘子,又过了许久,又闻到檀香气息,再看,已经进了清虚观山门,进了清虚观,将抬着他来的人打发走,就慢吞吞地摸进终了真人的炼丹房中。

☆、第211章 了了了了

只手遮天的贾太傅,终于在回家路上被人刺杀了;与贾太傅私通的房太皇太后,也于当日在宫中吞金自戕。

这样大快人心的消息传扬开,离着京城十里地的紫檀堡贾政家里,王夫人、贾政夫妻二人一边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一边瞅着打扫庭院的孟氏发呆。

孟氏拿着芦花帚将园子里的残叶扫掉,余光望着王夫人、贾政,心里惴惴不安地等着他们说话。

贾政咳嗽一声,吐出一口唾沫,将凑到他跟前的老母鸡吓退后,就对王夫人说道:“凤丫头已经帮着宝玉的女儿,咱们的孙女,在茜香国登基了,不去瞧瞧吗?宝玉都送信来了。”

王夫人冷笑着说:“要去你去,我是没脸过去。”

贾 政干咳一声,攥着拳头,说道:“你怎么就那样固执!琏哥儿肯对咱们好?你瞧着黛玉在北静王府受气了,他过去指着北静太妃鼻子骂,叫黛玉虽没生下一儿半女, 日子过得也潇洒痛快,诗本子都出了好几卷;湘云改嫁泼皮,琏哥儿给撑腰,叫那泼皮做了一方大员;就连探春,也做了威风八面的正经王妃,比个诸侯夫人也不 差;兰儿也托了他的福,做了苏州知府,就连隔了一层的珍儿媳妇、珍儿妹子,琏儿也照应了。唯独对咱们,始终不闻不问,可见他如何恨咱们,这样的人,你道他 临死前,能给咱们留下一把什么棋子?”

王夫人咬牙说道:“老爷要向茜香国去,我绝不拦着,我是死,也要死在荣国府里头的。”

“蠢妇!固执!”贾政站起来,连连跺脚。

孟氏扫着地,望见隔壁蒋玉菡、珍珠家的哥儿、姐儿又趴在墙上看热闹,忍不住替贾政、王夫人害臊起来。

“我死也要死在荣禧堂里。”王夫人盯着贾政,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果然不走?”贾政虎着脸说道,心里想着贾琏认下了一个什么贾芥又闹着要认下一百个儿子,再留着胡竞枝的儿子,又算是个什么事?

“不走。”王夫人咬牙说道。

“你不走,我走!”贾政发狠地说道,扭头就向房里去收拾行李。

王夫人眼睛盯着墙头上蒋玉菡家的孩子,刻薄地说道:“宝玉在茜香国做的事,就跟琪官先前干的没脸没皮的事一样,老爷但凡还要点体面,就老老实实地留在紫檀堡。”

“呸!你奶奶的!”蒋玉菡家的哥儿、姐儿听了,就从墙头上下来。

贾政被王夫人这话说得面红耳赤,强辩道:“这怎能一样?那茜香国女国王生得国色天香,又贵为国王……”

“一辈子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这样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王夫人冷冷地看着贾政。

贾政无地自容地嗫嚅道:“你不是要过好日子吗?难道茜香国的好日子,就不是好日子?”

王夫人冷笑着说:“除了荣禧堂,我哪都不想去;除了贾家的银子,我谁家的银子都不要!老爷就给我在家呆着,不然,再难听的话我都说得出来,就看我说了,你那国王孙女还肯不肯认你。”

“你、你——不可理喻!”贾政死要面子地摆摆手,忽然见对面蒋玉菡家的孩子们拿了烂泥烂菜帮子向院子里丢来,赶紧地向屋子里躲去。

王夫人被砸个正着,待要骂,又被砸疼了,忙慌地向屋子里走去,一脚踩在烂菜帮子上,跌倒在地上,就狼狈地哎呦哎呦喊起来。

孟氏赶紧地跟墙上孩子赔不是说:“不是骂你们老子的,快别丢了。”听见隔壁珍珠说了一句,孩子才罢手,赶紧地就去将王夫人搀扶起来。

“哎呦,小兔崽子。”王夫人嘟嚷着,扶着腰一拐一瘸地向房里去,见孟家的孩子坐在房里读书,就对他说:“你胡竞枝叔叔今晚上就赶来,等他来了,咱们再商议怎么回去。那什么贾芥都是假的,只有你才是真的。”

孟家的孩子疑惑地说道:“为什么父亲没了,我不能立时回去?”

王夫人忙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父亲娶的女人醋性子大,不容人,你这会子没个倚靠过去了,她要想法子治死你呢。”

孟家的孩子听了,连连点头,不时地向外头张望,等着胡竞枝来。

孟氏不言不语地端着水盆进来给王夫人洗脸,又端着一盆泥水向外头去,就好似她不过是家中女仆,所说一应事跟她没关系一样。

天渐渐黑了,只听隔壁鸡飞狗跳声不断,忽然有人说了一句“来了来了”,孟家的孩子、贾政、王夫人就赶紧从房出来,望见胡竞枝、赖大、赖尚荣、陈也俊、元春、石光珠、贾蓉等纷纷赶来,三人欢喜不迭地将人迎进门。

王夫人忽然扭头望见蒋玉菡家的哥儿、姐儿手里抓着瓜子笑嘻嘻地看猴戏一样,待要骂,又怕那没脸没皮的孩子又乱丢了东西过来,于是瞅了一眼,就随着众人向房里商议大事。

贾 蓉先前在外逃了一年,回头见尤老娘、尤二姐都没了,才有胆子回来,这会子为了出人头地,抢着说道:“已经跟赦老爷、碧莲姨娘、琮哥儿接应上了,赦老爷说, 琏二奶奶无子,已经将她撵走到源哥儿家去了,她走了,许家自然没话可说。当务之急,是两边要商议着如何将认下的一百个小爷撵出去。”

“滴血认亲!”陈也俊坐在矮凳上忙说道。

石光珠说道:“要挨个滴血认亲,怕赦老爷的血都要流干净了。”

胡竞枝坐在床上,深深地望了一眼自己个的儿子,对众人说道:“也不必费劲,咱们拿出人证物证出来,证明他是真正的太傅血脉就是。”

“人证物证——”陈也俊蹙眉。

孟氏本站在门边,此时也听不下去了,迈开步子向外头去,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见不光蒋玉菡家的哥儿、姐儿,芳官家的两个黄毛小子也趴在墙头看热闹。

“你们要回去认祖归宗啦?”墙头上蒋玉菡的小女儿问。

孟氏脸上发烫,也不管看得见看不见,只管拿着芦花帚扫地。

“哎,你们真要回去?”那小女儿又问了一回。

忽然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地就说:“有热闹瞧喽!有热闹瞧喽!”

孟氏害臊,将地扫了,又拿着水瓢,将院子里种的菜浇了一回水,又去鸡圈里将母鸡数了一数,忽然瞧见她儿子披麻戴孝地被人簇拥着出来,就呆呆地看着。

“还不走?别忘了,去了荣国府,就说你住在琏二爷隔壁,弹着琴就将他勾引了过来。”胡竞枝见孟氏呆呆的,就嫌弃地一蹙眉,“还会弹琴吗?还记得曲子吗?若有人问起,你先想明白了再说。”

孟氏怔怔地点头,两只脚不住地在地上搓着,似乎要将鞋底的泥搓下来。

“走吧。”王夫人催促了一句。

跟着同来的夏金桂晕头晕脑地,尚且被蒙在鼓中,不知胡竞枝跟孟氏的关系,此时只觉孟氏要发达了,忙献殷勤地拉着孟氏臂膀说:“你这衣裳上不得台面,随着我上了轿子,换上我的衣裳吧。”

孟氏怔怔地点头,忽然见胡氏还伺候在夏金桂身边,就随着夏金桂坐在轿子里,脱下一身粗布衣裙,换上了绫罗绸缎。

“唷,还拿着扫帚。”夏金桂叫了一声,夺过孟氏手上的芦花帚顺着窗子向外一丢。

孟氏没了扫帚,浑身不自在,又看夏金桂柳眉高高地挑起,就惴惴不安地问她:“胡大人待你可还好?”

夏金桂冷笑着说:“好不好,日子总得过。也不知他为什么宠着那老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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