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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皇商_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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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此番纰漏,宝玉在贾政盛怒之下被打个体无完肤。但经过精心调养之后,不过二三十天的功夫,也活蹦乱跳的痊愈了。贾母心疼宝玉前番受罪,便压着贾政的气性任由宝玉在园子里头游荡嬉戏,又从族学那里告了假,那意思明显是短时间内不准备再去了。

  游手好闲了将近月余的功夫,贾政又点了学差。择日起身离京。贾府上下又是好一顿的折腾。待贾政走了之后,贾宝玉便缠磨着贾母和王夫人两个说了外出游学的事儿。因怕老太太担心诸多不肯放人,贾宝玉倒也留了个心眼儿,只说是跟着甄家的人下江南走一番,其余的没有多说。

  果然,贾母等人一听说是跟着甄家一起行动。虽然心中依旧不舍,但到底也舍不得和甄家亲近的机会,便也同意了。

  于是在贾政动身离京几天后,贾宝玉便也包袱款款的跟着甄家众人走了。出了神京,自然有薛蟠早就吩咐好的管事车队前来接应。领队的头目自然也得了薛蟠的悉心吩咐,一路上对于贾宝玉诸多提点,将胭脂铺子从选料、进货、铺货等等程序事无巨细的说了好几遍。好在贾宝玉对这个十分感兴趣,也很耐心的听了。还时不时的问两句,只让那管事的觉得这位贾家公子竟然如此的天资聪颖,举一反三,倒也不像世人传言的那般纨绔。尤其是身上没有其余官家子弟的傲气和骄矜,对他们这样的“贱民”也和声细语的,丝毫没有训斥。怪不得自家大爷另眼相看呢!

  自感尊重之余,教导宝玉越发细致了。

  古人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出门在外,虽然宝玉的意思只不过是随意游走一番,但见识阅历自然是每每增长的。从神京到云南,相隔万里之遥,期间所经州省民风土俗各不相同。宝玉又是个好打听研究的性子。这么一地一地的逛下来,虽然说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思维方式和举止行动隐隐和原先也不一样了。

  那管事又得了薛蟠的嘱托,走到后来的时候也刻意留出机会让宝玉处理一些随时发生的琐碎事端。刚开始磕磕绊绊的总不容易,慢慢的上手之后,竟然也游刃有余了起来。

  且最重要的一点,宝玉因在处理杂事的时候体会到了事净后的成就感,性子当中竟也多了几分爽利,不像早先那般的绵软优柔了。点点滴滴的改变着,相信转过年后再回神京,定然能让人耳目一新,刮目相看。

  每半个月管事自然会给薛蟠书信一封详细说明宝玉的境况。薛蟠一五一十的看在眼中,竟然也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之感。

  将这话说给徒臻听的时候,换来的却是徒臻的一阵取笑。

  “你才多大点子年纪,竟然就有了这么大的儿子,忒不知害臊。”徒臻虽然这么说着,心下也难免忐忑。顿了顿,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很喜欢儿子吗?”

  薛蟠诧异的看了徒臻一眼,心知他又多心了。两人相处之后,薛蟠就觉得徒臻哪点儿都好。就是这好多心猜忌的毛病,着实令人头疼。当下拍了拍徒臻的肩膀,再一次耐心的解释道:“自然是喜欢孩子的,不过既然和你在一起,我也就没想过要儿子了。毕竟人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哪能全都顺遂人心的?索性我娘快生弟弟了,到时候我抱过来养着,也算是解解馋了。”

  徒臻有些愧疚的说道:“都是因为我……真想快点攻下茜香国啊!”

  薛蟠一直想不明白他有没有儿子和徒臻攻打茜香国有什么关系。导致他几乎天天都在研究着茜香国的情报。不过既然提到了此事,薛蟠少不得开口道:“我大雍朝现今的情况是有些闭塞的。西海沿子每年都有夷人入侵,可我们却连他们的国家在哪里,他们国内的情形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很不好。孙子不是说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现在敌人对我朝的了解很深刻,甚至圣上御书房里的万国坤舆图还是夷人的传教士帮忙测量的。可是我们对他们的国家又知道些什么呢?恐怕连他们国家的名字都不知道的。”

  徒臻想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他如今刚刚揽过大权,需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疏漏。况且夷人之事由来许久,他也并不怎么着急。不过听蟠儿的话,却是很在意的。不由得开口问道:“依蟠儿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处理呢?”

  薛蟠嘿嘿一笑,开口说道:“朝廷百官诸事繁多,若是让他们特意去了解什么东西的话,恐怕也没有那个时间。不如办个报纸吧,将这些个事情写的趣味一些,慢慢的渗透给他们如何?”

  徒臻皱了皱眉,开口反问道:“何为报纸?”

  薛蟠清了清嗓子,掉书袋的说道:“所谓报纸,就是刊登八卦新闻和时事评论以及各种广告宣传为主的每日发放的刊物。和邸报的功用很相似,但他所面对的群体主要是大雍朝的百姓。是大众传播的主要载体,具有反应和引导社会舆论的功能。”

  薛蟠说的半文半白的,徒臻也没太细扣字眼。不过敏锐的留意到了引导舆论这个词汇。不由得开口问道:“自古文人多清谈,这所谓的引导舆论,是否和文人谈论朝廷大事相差无几?”

  要说聪明人就是聪明人,说话都比跟别人轻松。薛蟠立刻点头应道:“要是有了报纸之后,圣上就可以将自己想说的话透露出去。比如朝廷想要推行新的举措,但是圣上拿不准是否对百姓有利的话,您可以先通过报纸宣传一下。然后看看民间都有什么样的反应——当然,这个要求在发行报纸的地方设置一个专门用来信息反馈的地方。并且您希望百姓知道什么,报纸就会写什么。他是朝廷在百姓中的口舌和眼睛。”

  徒臻了然,从口舌和眼睛这两个字眼上,他便敏锐的察觉到了报纸对于他的意义。只是究竟有没有这样的效果,会不会被敌人利用……徒臻悄悄的看了神采飞扬的薛蟠一眼,他现在是不敢开口怀疑的。若是惹毛了薛蟠,他还得费尽心思的去哄。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薛蟠可没留意到徒臻的内心想法。顿了顿,又神来一笔的说道:“比如税收这个事情。虽然朝廷定制的税率是一定的,但是到了地方之后,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官员巧立名目,弄些苛捐杂税来压榨百姓。百姓并不知道,反而将这些过错推到圣上的头上。圣上休养民生,几次降税,百姓非但没得到实惠,反而喂饱了这些贪官。若是有了报纸之后,明文规定朝廷指定的税率是多少,当地的乡绅富户也都了解了,自然有好事的文人会替朝廷宣扬。万双眼睛监视之下,各地全部遵循的话,这样欺上瞒下、贪污亏空的情况便能少了许多。”

  徒臻听了越发的心动起来。

  薛蟠见状,立刻说道:“如果圣上没有异议的话,我可以用薛家的名义办报,先发行一段时间。圣上看到效果之后,再将报纸转为朝廷的官报就是了。而且报纸办好了,也是十分挣钱的。”

  说来说去,薛蟠永远不会忘了挣钱这一茬。

  大多时候其余大臣王公戏称薛蟠为徒臻的钱袋子,其实这话也没说错。盖因薛蟠的习性,向来是三句话都不离钱。无论你和他商量朝廷大事也好,谈论去哪里顽耍逍遥也罢。他总能在最后关头将话题转到赚钱上面。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能力。

  现如今,徒臻看着薛蟠又两眼放光的议论着如何用报纸来赚钱,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凑上前去搂住薛蟠,亲吻上了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和相公比起来,金钱神马的,必须都是浮云啊!

  薛蟠话还没说完,就被徒臻缠绵的热吻挑逗的动、情起来。自动自觉的伸出双臂揽上徒臻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分外,薛蟠翻着白眼不满道:“总是用这招打断我说话。”

  徒臻勾了勾嘴角,难掩宠溺的牢牢看着薛蟠。修长的丹凤眼平时清冷肃穆,此刻却被情意挑染的湿润温柔,仿佛三春融化的春水一般潋滟涟漪。薛蟠被徒臻看到满脸通红,打量一下外面亮亮的天色,犹豫片刻,开口问道:“要不……我们白日宣淫吧?”

  一句话,成功将半抬头的小徒臻逗弄的精神抖擞。

  徒臻阴晴不定的僵持半日,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渐渐平复了激荡的欲,望。方才脸色铁青的瞪了薛蟠一眼,恨恨的放开了禁锢在薛蟠腰间的双手。又着实忍不住的敲了薛蟠一个爆栗。他刚刚掌权不久,朝中琐事繁多。大臣每每进宫觐见商谈要事。如若真的被撞见了衣衫不整的薛蟠,恐怕随后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真不知道精明一世的薛老狐狸是怎么养出这样天然呆的儿子的。不过徒臻仔细想想,若是蟠儿也如其他人一般算计衡量,他也未必陷的这么深了。

  至于天然呆这个词,是薛蟠某日说出来形容贾宝玉的。待徒臻仔仔细细弄明白这词儿的意思。不由得嗤之以鼻。就薛蟠这个呆货,也好意思说别人天然呆?

  不过看着薛蟠对贾宝玉如此在意,徒臻心中也不免衡量计较起来。他原本是想将四王八公里不驯服的人都打落尘埃永无翻身之境的。考虑到蟠儿的态度,对于荣宁二府还是稍稍宽厚一些吧!

  然则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眼下要处理的还是有意无意间总是撩拨他的薛蟠。虽然徒臻最喜欢的一件事便是将薛蟠拘在身边陪着自己处理公务。这样事情再多徒臻也不会觉得心烦意乱。不过目前看来,薛蟠总是能逗得他没有心思处理国事。怪不得古人都说红颜祸水,如今虽说是蓝颜,但入了心入了眼的,便也相差无几了。

  于是徒臻皱了皱眉,轻咳了两声,冲着薛蟠说道:“不是说要弄报纸吗?你总得弄个章程出来。好在宫里头的资料很多,你若是需要什么,直接吩咐戴权去置办就是。”

  薛蟠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办报纸需要的信息太多,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弄好的。最好还是拉庄师傅下水。他是太白诗会的会长,手下奇人异士无数。那些可都是真正的学者大儒,让他们一人写一段东西,就够我出几期的了。”

  对于薛蟠的专业素养,徒臻向来都是清楚的。听了这话,也就不再多说。索性将一堆折子推到薛蟠面前,开口说道:“你既然认字,不妨也帮我看看。这么多的奏章,批阅完了,朕便领你出去逛逛。”

  薛蟠见状,苦兮兮的皱了包子脸,一脸嫌恶的说道:“我不要。”

  徒臻见状,只得哄骗着说道:“这么多的奏章,都需要今日处理完的。你忍心我累死吗?况且也不需要你做别的,只是将奏折的内容精简出来,告诉我上头写了什么便是。”

  说着,故作疲乏的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道:“自早朝后便一直坐在这里批奏折,真的好累。”

  薛蟠不满的哼了两声,不甘不愿的拿过了一本奏折来看。

  认真做事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回过神来的徒臻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奏折了。而薛蟠面前,罗列着一对对被翻动过的奏章。徒臻放松了一下身体,漫不经心的拿过一个奏折看了起来。一张叠着的宣纸从里面掉落下来,徒臻弯腰捡起,定神看了之后,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只见白如凝脂的宣纸之上,用斗大的墨笔写着充满怨念的几个大字——

  “山东巡抚赵思俊,用六千一百六十七个字来咱们圣上的英明神武,睿智无双。然后用七十一个字讲述山东去岁大旱,良田颗粒无收,百姓奔走逃荒。恳请圣上免税。注:他行文没有标点符号,写字也不是一笔一划,看起来甚为费劲。”

  然后又用红色的朱批提示道——

  “薛家旗下山东一地的米面铺子去岁粮价没有太大的变动。并山东总管事赵福田去岁进京叩见父亲之时,曾笑谈山东巡抚年六十有二,寒门出生。嫡妻亦是糟糠之时去求的寒门妇孺。前年娶了一位年方二八的美娇娘。为取悦她,花白银四十万两修葺一座精美庄园送给这位小娘。且其中金银铜锡并土木砖瓦之物,多进项于山东鉴宝阁分部。问:山东巡抚一年俸禄多少?山东一地每年惯例的冰炭孝敬是多少?结论:这个山东巡抚赵思俊撒谎不眨眼睛,且心太黑。”

  徒臻认真看过之后,若有所思的看了薛蟠一眼。将折子放在一旁留中不发,心下却暗暗计较着派人去山东查证不提。

  又将另一本折子打开,当中自然又夹着一张宣纸,用斗大的墨笔写道:“此人用四千八百一十六字赞美圣上英明,又说当地骤现祥瑞。然后写了二百六十五个字描写祥瑞外貌,最后恭贺圣上文成武德,一统天下。”

  下面用红笔朱批道:“呵呵!”

  想起之前薛蟠笑谈过对这两个字的解释,徒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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