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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迎春_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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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被强拉回来参加贾珍所谓家庭会议,结果来了一些不知无所谓外人,贾琏顿时愤然而起,宝玉跟着拂袖而去。

  贾琏随即跟贾珍杠上了,贾珍以贾氏家族上折子要求接族里姑奶奶省亲,贾琏就上折子要求分宗,并且威胁贾珍,若是贾珍同意元春省亲,那么荣国府就分家。

  把个贾珍贾政两个气得要捶贾琏,贾琏却杠着个脑袋不弯腰,随后一封状纸把贾珍告上京兆尹,说是贾珍仗着族长身份忤逆老太太,欺压族里叔伯兄弟。道不同不与为谋,他要求与贾珍分宗。

  反正来宁国府到贾珍头上,跟贾琏已经出了五服了。分宗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京兆尹已经接了状纸,因为贾雨村跟贾政交好,状纸压着没开审。

  元春闻听这一番话,直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时候事情?”

  迎春道:“赏赐凤姐来探亲就说了一星半点不完整,这一回老祖宗们进宫谢恩,凤姐姐告诉我了,因为姐姐怀孕,就没告诉您,怕您听了闹心,不利于安胎。

  元春失神半晌,道:“这么说,省亲这个事不能够了?”

  迎春低声道:“姐姐想一想圣上态度,当初姐姐表示不省亲,圣上对您是不是越发宠爱?如今您要出尔反尔,皇帝怎么想?且省亲时间在上元,那个时候冷得很呢,您确定孩子经过这样折腾不会出问题?你再想一想,您有了儿子,今后想做什么是不是都有希望?太后娘娘曾经跟着太上皇去江南巡查,是不是就秘密回家去过?将来您是不是也可以?”

  迎春描绘蓝图打动了元春心扉,元春眼眸顿时一亮。

  迎春笑了,又道:“我觉得二哥哥这次如果能够顺利跟宁府分宗也好,这样一来,二哥哥就能够成为荣府这一支族长,撇开宁府那些乌七八糟事情。姐姐您想一想秦可卿之死,再想一想,宁府现在跟忠义王府忠顺王府两边都挂着勾儿,忠义郡王却是被今上踩下去的皇太孙,他跟忠顺亲王扎堆能有什么好事儿?宁府跟她们参合又有什么好事儿?不如分宗,各自便宜。”

  元春面色沉静起来:“妹妹这是想叫我说什么么?”

  迎春额首:“不如姐姐这一回十二就说想念老太太,让老太太进宫探亲,圣上太后以为姐姐怀孕情绪波动,虽然觉得频繁些,必定也会允准。姐姐就把咱们同样分宗事情说了,最好把大形势分析分析,因为老公爷从前支持忠义王,如今不能再有老眼光,咱们都嫁给皇帝了,姐姐已经怀孕了,难道帮着外人对付自己不成?咱们必须跟皇上一条心,皇上敌人就是咱们仇人!”

  元春面色逐渐红晕,抿嘴一笑,伸手羞一羞迎春分蕊蕊俏脸蛋:“不知羞小妮子,这是动了春心了?”

  迎春正色道:“没有,我这不过是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罢了。”

  元春吓得捂住迎春嘴巴:“乱讲话,皇上岂能比作狗!”

  迎春就笑,元春一放开,迎春额首:“嗯,皇上不是狗,他是一只到处发情的狗!”

  元春把眼睛眼一红:“知道你为我鸣不平,这是我自己选的,后宫粉黛三千人,古来如此,妹妹再莫说了。”

  迎春一笑握住元春手:“姐姐想通了就好。”

  元春这才知道迎春不过在劝自己,顿时笑了,一刮迎春翘鼻子:“你这个机灵鬼儿,小孩家家,啥啥都懂得呢。”

  迎春蓦地想起本住迎春被元春嫌弃事情,一皱鼻子:“哪有呢,家里姐妹吟诗作赋,宝玉黛玉跟宝钗三鼎甲换着做,我是回回都垫底,三妹妹便去专攻书法,我呢只好假装去下棋,结果也下不赢林妹妹,简直一无是处。”

  元春有些不信,迎春这般聪慧灵敏,怎么会不懂诗词呢,以为迎春自谦呢,安慰道:“求全则毁,人无完人,后宫不需要聪慧人,妹妹这样子就好了。”

  随后,元春再次上折子会亲,来了贾母跟凤姐,元春把迎春之言照本宣科一回。

  贾母原本责怪贾琏分宗,有些大题小做,贾珍支持省亲也是好意,只是态度强硬些,也是他少年掌权,义气行事之故。

  贾母这话一说,元春知道不交底,贾母难以接受分宗。

  遂遣散众人,与贾母最后交底,说道:“从前老祖宗听从太上皇安排,今上乃是太上皇亲手点选江山新主,我与妹妹又在宫中,荣府难道要跟着宁府去参合忠义郡王的事情么?老太太一辈子见过许多风浪,当知道背主者必亡,况且,如今家里再跟外人参合,就是置我于二妹妹于死地,老祖宗还要说贾珍是为了咱们姐妹好呢?

  老太太再不醒悟,跟着参合,就是叫咱们儿孙一体去死,或者老太太回去宣布跟我与二妹妹断亲,或者老太太回去松松手,说服族长老议事,两府分宗。我们姐妹是死是活,全在老太太一念之间。”

  元春说着红了眼睛,别开脸。

  贾母被她忽然一同轰炸闹傻了眼,愣了半日,瞬间泪水盈眶:“元丫头啊,你这话是生生摘我的心肝啊?”

  迎春没想到元春说话这般冲,一时愣了。忙着替元春分解:“老太太莫要责怪大姐姐,这宫中步步惊心,处处阴谋,处处算计,大姐姐日日提着一颗心,就怕行差踏错一步,招致万劫不复。

  大姐姐自从怀孕,不能承宠,皇帝如今十天半月才来一回,说话机会也少了。若是家里还要跟着闹腾,老太太想一想,圣上最是忌惮忠顺王跟忠义郡王,现在不过碍着太上皇,不动手罢了。一日太上皇不在了,皇帝将要如何作法,说也不知道。大有一条,自古以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自来射人先射马,咱们家这样跟着闹腾,只怕要充当冲被歼灭,太子一怒,血流成河,咱们家能不能承受天子一怒之后果?”

  “老太太您可要想明白,拿定主意,倒底是二哥哥宝兄弟跟您亲,还是珍大哥亲!”

  凤姐一旁瞠目结舌,她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

  迎春见她傻愣,遂给她使个眼色,命她参合,忽悠贾母。

  凤姐忙着插话:“老太太,贤妃娘娘挺胸大肚子,前后不过十日,两次召见咱们入宫,却是为何?若非十万紧急岂会如此,老太太您细想。再者,您要谅解贤妃娘娘,怀孕之人难眠心性急躁,娘娘不时针对老太太,乃是为家里状况着急呢。这除了血脉至亲,谁还会咱们家这般操心劳力呢。”

  贾母闻言额首,抹抹泪:“你们这话我岂能不懂?我这儿也是不忍心,珍儿母亲死得早,她临死拉着我的手死也不放开,一个爹又靠不住,如今一脚蹬开他,我这心里下不去,总觉得她娘瞧着我呢。”

  元春面色一变,迎春忙着抢了话:“并非让老太太不管他,只是这般由着他胡闹,也会带累咱们,分了宗各自个活,他若好,老太太无需担忧,他若不好,老太太接济他一二,谁也不会说句话,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迎春这般一说,贾母心里舒坦多了,额首道:“既然你们是一个意思,回去我就办这事儿,不过要教琏儿撤了状纸,咱们自己分宗就是,打官司实在丢人现眼。”

  迎春跟元春对视眼一眼,觉着这个可以接受,说道:“这个全凭老太太做主,二哥哥今后就是咱们这一支的大家长,干脆也不用在从大老爷那里过一道了,大太太担不起宗妇职责,二太太又病着,不如老太太直接提名让二哥哥做族长,凤姐姐万事都妥帖,您老再看这些,保管一好白好,您看呢?”

  贾母瞧着两个孙女互动,终于觉得自己是老了,心道,罢了,如今家里十年之内还要靠着两个孙女支撑,因额首道:“就依你们。”

  得到了贾母应诺,迎春瞧一眼元春,起身笑道:“老太太您陪着大姐姐坐一坐,大姐姐怀孕之后,总是心中疑惑,您有经验,好生给大姐姐分说分说,我与凤姐姐出去转一转。”

  凤姐也正有话要跟迎春商议,忙着一笑:“那行,我就陪着二妹妹走一走。”

  一时,迎春跟凤姐去了承乾宫后面的爱晚亭,吩咐綉橘守住路口,就在爱晚亭中坐着说话。迎春看了凤姐一眼:“家里现在银钱进出如何呢?”

  凤姐一滞,不知迎春所问何来。

  迎春一笑:“你那个就庄子现在还赚钱吧?”

  凤姐忙着掏腰包:“这是最近收益,二妹妹分红,五个月拢共五千两,娘娘收着,宫里也好打点。”

  迎春笑着接了:“你告诉我实话,你进帐几许?”

  凤姐会错意,把眼一愣:“二妹妹是嫌少?只是,而今做生意也不容易,工本费,人头费,各处打点,啥啥都要银子,再有各商家让利,七七八八,也不剩下多少,这五个月,嫂子我也就赚了个亲王份例。”

  迎春抿嘴暗笑,知道凤姐打了埋伏,也不点破,又道:“府里土地入息多少呢?”

  凤姐默算一回:“嗯,今年春上比往年好了些,赖大这个老东西偷开酒庄不是收回来了,上半年就盈利两万。说起来就生气,这个狗东西,从前他一年也只给咱们上交一万银子,还要东扯西拉,叫苦连天,真是越想越气。

  这回驱逐赖家,老太太愣是让你二哥哥送了赖嬷嬷一万多银子家当呢,结果呢,赖尚荣那个小贼子,还搞咱们,这回好了,被贾雨村发配岭南去了,活不活得成,还两说呢,这人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活该这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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