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有子_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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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芭蕉替她卸了钗环,一边儿一缕一缕地解开发髻,一边儿轻声问道:“大爷好像是歇在了书房里头,去请大爷回来吗?”

“请大爷干嘛?”乐安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芭蕉,“你跟我这么久,怎么,学会自作主张了?”

“奴婢不敢!”芭蕉知道乐安性子,也并不惶恐,只是轻叹了一声,“奴婢跟着郡主,也颇见过些人了。要说呢,林大人真真是个出众的。别的都不说,没有通房,也不纳妾,如今可着天底下有几个?奴婢是替郡主心疼,要是真的……”

“啪……”乐安褪下了左腕上头金镶玉海棠花样的镯子,掷到了妆台上头,冷冷地说道,“芭蕉,你记住了,这些个人,我一个也不想沾。你要是觉得跟着我没意思,明儿待我出去了,把身契还给你,你愿意往何处去,便往何处去罢。”

芭蕉吓了一跳,忙跪下了,倔强地看着乐安,“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心疼郡主。自小儿奴婢就是个命不好的,要不是郡主,如今只怕早就死在荒地里头了!要说我是为了自己,明儿就叫天打五雷轰!”

“行了,起来罢。不就是一句话吗?”乐安伸手拉她起来。妆台旁边的烛架上烛火跳动,映着她的脸颊,平静无波,“我身边儿忠心可信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你算是头一个。我自然知道你是为我打算,只是你也该明白我的意思。以后,这样的话不必再说。”

芭蕉黯然点了点头。

这一场大雪足足又下了一夜,次日早上起来,院子里头的积雪足有二尺厚。林成陈升两个管家一大早便叫人清理了府里头的过道儿,只是雪太大了,暂时还推不出去。

“这雪下的,多少年了也没见过一场雪就这么大的。”林成是跟着林如海的老人儿,原先也在京里待过,算是见识多的了。看着满院子堆起来的雪 ,也忍不住要感慨一番。

“可不是么,我估摸着,城外头得有不少人家被雪压塌了房子。”

果不其然,这一场大雪并非只在京城里落下了。过了没几日,北方各处报雪灾的折子便飞上了皇帝的龙案。

司徒峻急令户部拨银子拨物发往报灾之地,又特六百里加急谕令各地官员以灾民为重,官仓放粮,驻军救险。短短几日间,户部尚书便险些愁白了头——前一年是南边儿报了水灾,户部的银子也流水似的出去了。如今又是北边儿报了雪灾。皇上乃是仁君,一心想着百姓,库里头的银子跟石头似的拨了过去,其实能有多少真落在灾民手里头?这话多少人心里头都明镜儿似的,可谁也不会说出来。只是,要照这么下去,再来两场天灾,国库可就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接了一个班,呃,全校最乱的。无限怀念我那全科第一的班级……这两天忙死了,这是偷偷地趁着领导没看见发出来的一章。

☆、问讯

昏暗的牢房里,四处都散发着一股子霉臭的气息。前金陵体仁院总裁甄应嘉一身囚服,站在灰墙之下,抬头瞧着高处一个不大的小窗。上头几根拇指粗细的铁棍挡住了本就暗淡的星光,漆黑一片。

牢房里头闷热潮湿,身上的囚服粗糙麻硬,让自小儿便是锦衣玉食的甄应嘉很是难以忍受。苦笑着看了看角落处一张破旧桌子上的粗碗,里头是两个带了霉味儿的窝头,甄应嘉叹息着坐了下来,伸手拿了窝头起来一块儿一块儿地掰着,却并不放进嘴里去。

外边儿隐隐响起了脚步声,听起来不似一个人。甄应嘉猛然一惊,手里的东西都掉了下去。

随着一声极为沉重的声音,牢房的门打开了。就着外头跳动的火烛光亮,甄应嘉看见了来人。

为首一个也未穿着官服,只一身儿素色长袍,腰间束着同色腰带,身形高挑,微感清瘦。满头乌发犹如墨染,一张俊脸面白如玉,明明是一双极为漂亮的凤眼,,眸中却是深沉的可怕。

“林大人,这就是犯官甄应嘉。”侧前方引路的狱卒弓腰谄媚道,手里头端着的油灯朝着里头晃了一晃,好让来人看清楚些。

来人正是林琰。

腊月里头一场雪灾,皇帝特令户部拨款赈灾,又命开仓放粮。才过了正月,便又牵出赈灾款项被侵吞一事。 至灾民手中不足原数儿的一成,便是赈灾粮食等亦是被加入了不少的土粒等物,天灾**,竟至多处均有灾民冻饿而死。最为严重者,山东某县十户九空。

司徒峻震怒,下旨彻查,不到两月间先后有大小官员共计三十余人被查办,其中抄家斩首者十余,家产充公,家眷没入奴籍。另有十人流放,余者削职罢官,后世子孙永不许入朝为官。

未及一月,上年金陵水患案发。司徒峻密令携妻子南下祭祖的林琰前往金陵取证,并押送前金陵知府张绍谦回京受审。张绍谦乃是金陵体仁院总裁甄应嘉一力提拔,水患案更是与甄应嘉及京中忠敬忠诚二王脱不了干系。甄家盘踞江南多年,党羽众多,林琰这一路回京端的是惊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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