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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没空宅斗_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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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和蒋子耀一起听完了老侯爷的讲述,蒋子宁只觉得是晴天霹雳一样。他分明听到了老侯爷说的“荣国公贾家代善”、“宁国公贾家代化”、“四位郡王爷”、“八位国公爷”、“神武将军冯唐”之类熟悉的名字。

  所以他其实不是单纯的穿越而是穿书是吧?穿到了古今中外第一坑的《红楼梦》里是吧。蒋子宁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总结了一下刚刚祖父说的话:自己和蒋子耀要去的,其实是国子监专门供勋贵子弟和世家公子就读的高精班。这个班的成立目的是让勋贵人家的子弟不至于不学无术,好处是可以和同一圈子里的人自小建立情分。

  但是如果这里真的是红楼的世界,那么现在在这个圈子里的人,迟早会成为皇帝桌上的一盘菜!

  为了不让自己的将来那么凄惨,蒋子宁觉得自己不能够安于当一个普通压制蒋子兴一头的人了。他必须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人,但是又不能让皇帝忌惮。这个目标是长远的目标。而自己作为一个老牌勋贵人家,而且祖父还是当年的贾家两个堂兄弟的手下,只能奔着这个目标去了!

  去国子监上学的第一天,蒋子宁无视蒋子兴仇视自己的目光,施施然和蒋子耀坐上了马车。没办法,他才八岁,还不会骑马呢。就算会骑马,老太太也不会允许两个人骑马上学的。

  蒋子兴之所以仇视蒋子宁,是因为在老太太和老侯爷的压制下,蒋子兴只是请了西席在家教他。本来他作为平远侯府唯一一个有先生教的孩子,还是很自豪的。但是如今他见蒋子宁和蒋子耀都去了国子监,自己却被压着连捐监生都不能,自然就很是痛恨两人。而因为蒋子宁和蒋子兴的嫡庶之争,也就格外的仇视蒋子宁了。

  蒋子宁不在乎他的仇视,只是有些紧张。待到了国子监,才一溜烟的拉着蒋子耀进了高精班的院子,和讲读博士报道后,被分到了蒙学班。待两人十岁或是考核成绩合格后,才能到乙班去。

  一进蒙学班,蒋子宁和蒋子耀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要知道,虽然平原侯的第二代有些不成器,但是老侯爷本人可还是活跃在兵部和战场上的。按照老侯爷的如今四十多的年龄,起码还能再活跃个十年。到时候说不定平原侯府的第三代会成长得不错呢?在这两个第三代年幼的时候交好,是很有必要的。

  “有礼!在下冯紫英,家父是神武将军。这位是襄阳侯长孙戚建辉,这是景田侯的孙子裘良。这是镇国公家的牛继宗。这是缮国公家的石光珠。”两个人才放好东西,就有个比自己大一岁的英武少年抱拳介绍了一圈。

  

☆、 第57章 蒋子宁6.3

  “在下蒋子宁,这是堂弟蒋子耀。”蒋子宁对于眼前这个年纪小小就有些侠气的少年很有好感,“冯兄也可以唤我玉陆。”

  “玉陆?这是表字?哎哎!等会午休的时候和我去乙班,我介绍你认识一个人!你和他的名字真是……哈哈哈!”话没说完,冯紫英就自己笑了起来,“你也别叫我冯兄了!我没有表字,你就叫我紫英!等我让家里人给取了表字,你再叫我的表字!”

  还没说完,钟声响起,讲读博士便进了屋子。蒋子宁和蒋子耀又趁着讲读博士整理教案的时候对刚刚被冯紫英介绍了一圈的众人拱了拱手,得到了回应,才坐端正了,开始听课。

  国子监里的课程,是上午两节课,下午一节课。间修的时间里,蒋子宁带着蒋子耀和同班的同窗们熟悉了一下,并没有去乙班找人。午休时,蒋子宁和蒋子耀很自然的和大家一起去了食堂,只是却都没有去取免费的午饭。无他,一般的勋贵圈子,中午自然是有家人来送饭的,自然不必和各地考入国子监的学子们去抢大锅饭。

  果然,不一会的工夫,各家的家人都打发人送来了精细的食物。蒋子宁一边用饭一边观察着和自己坐在一处的众人。

  对蒋子宁来说,要不是自己穿来之后就立刻闭门守孝了三年可以习惯各种礼仪规矩,不然准保是要被泼狗血的。光是吃饭不出声这件事,蒋子宁就私下里练习了很久。这里的不出声,不光指咀嚼食物不出声,还有盘碗筷子不出声什么的。而且不光要做对,还要做得好看。蒋子宁一直觉得,要不是他内里是个成人的芯子,估计是没有那么大毅力把这些习惯变成自然的。可是看看周围那些一举一动都是气度的八、九岁孩子们,又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废柴。

  吃过了午饭,蒙学班的学生有一个长休可以小睡一下。蒋子宁二人就和同窗们一起去了午休的隔间。两人一间房,兄弟俩倒是扎扎实实的小睡了一觉。

  下午的课程是国子监不怎么受欢迎的骑射课。这门课程的建立依据,是君子六艺中的骑、御。但是各地考上国子监入学的学子多是寒门,每日里卯足了劲头抓住一切时间学习策论、经史、诗词等科目,很难分出精力来上骑射课。

  久而久之,国子监就把骑射课当作了一个类似选修课的存在,只要求各学子在有人牵马的情况下能蹬鞍上马就可以了。毕竟要是哪个人中了杏榜的一榜前三,跨马游街的时候不会骑马可就丢大人了。

  现在来上骑射课的,大多是家中长辈就有武职的子弟们,而教导骑射的师傅,也在单纯的骑射两种课程上,加了马球、蹴鞠、射柳投壶之类的娱乐项目,让这些精力旺盛的武将子弟们可以发泄一下过盛的精力。高精班的人大多都选了骑射课,蒙学班也不例外。

  任何男人都有一颗热血的心,对于骑射,蒋子宁也是抱着很大的期待的。国子监的骑射场地离教室有些远,这是为了防止场地上的声音影响到教室内学子的学习。

  整块骑射场分为了三部分,蒙学班的人就在东侧的一面学习开弓。而甲班和乙班则在中间和西侧比赛射柳。除了蒙学班的骑射师傅,其他的两个师傅都很悠闲的在树下躲凉。

  “你不要手指头了吗?”挨着蒋子宁最近的石光珠和蒋子耀见蒋子宁拉弓射箭的姿势,异口同声的喊。石光珠离得稍微近一点,上去就把蒋子宁拉着弓弦的手推回到弓弦笔直的状态。

  蒋子宁一愣,不太明白石光珠的意思:“啊?”射箭不就是一拉弓弦一松手就完事了吗?怎么反应这么大?

  “……”石光珠明显耐性不太好,把弓从蒋子宁的手里拿下来已经是对蒋子宁有好感才忍耐他的愚蠢的表现了,所以对于蒋子宁的疑惑,石光珠可没心思解释。

  “哥,你没戴扳指也没缠绷布。”蒋子耀见石光珠不说话,只能伸出自己的右手到蒋子宁面前,让蒋子宁看一下。

  蒋子宁仔细看了一下,蒋子耀的大拇指上带着一个玉制的扳指,上面被刻成了好几个阶梯的模样延伸到指节处成了一个直角形状。这东西他也有啊,就在他的书包里呢。可是因为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就没有带出来。

  大概是蒋子宁的表情太过迷惑,有人忍不住来给他解惑了。“你射箭的姿势也不对!不应该是食指和中指拉弓弦,而是应该用戴着扳指的拇指拉弓,食指和中指夹箭。然后松手,箭就射出去了。”一个声音在蒋子宁的身后响起,声音的主人也顺势接过石光珠手里蒋子宁的弓,实际示范给蒋子宁看。

  “嗖”的一声,箭离弦,越过了前两排二十步把和五十步把,直中七十步外的把心。蒋子宁忍不住露出了“好厉害”的表情转头看向来人。

  来人是个十一二的少年,剑眉星目英气勃勃。蒋子宁猜测这是个长年在日光下进行户外运动的,因为他的皮肤是比常人颜色略深的健康的小麦色。

  “世子!”蒙学班的人都被射出去的一箭吸引了目光,冯紫英也不例外。而且见到射出这一箭的还是自己认识的人,立刻就来打招呼,“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就是这个!他叫蒋子宁,是平原侯家的,表字叫玉陆。我一听,就觉得你俩有缘,还说要带他去见你!结果不用我带,你就自己来了。”

  冯紫英介绍完蒋子宁又把蒋子耀也拉了过来:“这也是平原侯家的,是蒋子宁的堂弟,叫蒋子耀。是我们蒙学班年龄最小的了。”

  之后又对着两人介绍来人:“这位是西宁郡王府的世子爷,名讳上金下锋。如何,可是应了你的玉陆?”

  蒋子宁见冯紫英的一番介绍,恭敬亲切热情得体而且没有冷落任何人,就觉得难怪原著里冯紫英交游甚广。这么一手待人接物的本事,就连他也有所不及。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你个不学好的!当心你老子又揍你!”金锋抬手敲了冯紫英一记。虽然只有十一二的年纪,却已经初出有了未来郡王的气度了。

  不过,西宁郡王,不就是将来和坏了事的义忠亲王之子一起谋反结果没成功的那个吗?真是没想到啊,长得这么正人君子,怎么内心就这么野心勃勃的想挑起战乱呢?

  如果说曹公的红楼真的是影射清代康熙九子夺嫡的事情,那么当今就是雍正帝的缩影了。雍正虽然短命,但是还是个好皇帝的——反腐倡廉抓得多积极啊!虽然“文、字、狱”这事做的不太好,继承人也选差了。但是雍正可是把国库给填得足足的啊。

  而且貌似不管是清代历史还是红楼原书里,造、反的都没成功,这个孩子估计要是亲身上阵了,就是死路一条;没上阵,谋逆诛九族也差不多是死路一条。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啊?蒋子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来回晃脑袋哀叹这个才和他见了一面的少年未来的不幸。

  “玉陆缘何一直摇头,可是觉得我说的不对?”金锋也是个自来熟的,也不管两人是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就直接称呼蒋子宁的字。

  蒋子宁听见了金锋的问话,眼珠一瞄冯紫英,又摇了摇头,还长叹了一声:“我只是为冯世伯担心,有紫英这么个儿子,冯世伯要多操多少心啊!”

  离得近的几个人都被蒋子宁的这一番作态给逗乐了。

  待到骑射课程结束,已经亲近了许多的蒙学班同学并乙班同学一起返家。走到了国子监门口,远远只见一个看起来很端方的少年正和国子监的祭酒说话。看见几个人过来,祭酒便转身离开,而端方的少年躬身送别。

  本来是很普通的尊敬师长的一件事,结果走近之后,蒋子宁就听见少年开口语重心长的说:“世子有参加骑射的时间不若多向老师请教些学问。世子的考评已经是两个及格了!还是莫与些学识浅薄之人来往了。”说着就意有所指的看了蒙学班的十几个人一眼。本来有说有笑的一队人因为这句话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谁家孩子这么不会说话?蒋子宁在心里吐槽,你是世子他爹还是他妈,就敢这么说话?不过,这付做派,不会真的是西宁家的亲戚吧?

  “这是荣国公府的珠大爷。”冯紫英一瞄眼就知道蒋子宁在猜测少年的身份,立刻低声对着蒋子宁和蒋子耀解惑。“之前和贾家的政老爷赴郡王爷的寿宴,郡王爷夸了他几句,让他多指教世子的课业一下。”

  卧槽!三舅老爷七大爷啊!这就是那个短命鬼贾珠!“郡王爷说的是客套话吧?还是请了中人做见证了?”蒋子宁惊讶之下没有降低声音。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他的话显得特别的突出。

  贾珠一下子涨红了脸,视线死死盯住蒋子宁。

  蒋子宁可不惧贾珠,他是最受不得无缘无故的迁怒的:“看来这位兄台还是在世情练达上差了许多,可见前途有限。”连进士都没中就死了,可不是前途有限嘛!

  而听了蒋子宁的话,在场的其他人心里都产生了一个共同的想法:卧槽!刚见面就说人家前途有限,这是要妥妥把人得罪死的节奏啊!今天上午见面的时候还是挺温和的一个孩子啊!怎么才被瞪了一眼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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