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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荣华春景_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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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有内侍来拉架,杨溍便停了手,可忠义亲王却“雄起”了,这位雄起的亲王爷,两手确然被架着,可腿倒是利索的很,一百五十多斤的身家全交给了两旁扶着的内侍,自个儿蹬高了腿,要去踹杨溍。

  今上简直要被这大儿子气死了,这智商全换算成肉,贴了自己身上了是不是?

  “行了!”今上厉喝道。

  “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我滚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今上一脸嫌弃地道。

  杨溍行了礼,便要回自己的座位上,还没等他退回去,就听他的父皇对他说道:“先去将你母亲扶起来。这件事是老大不对,等他酒醒了,我命他去给你母妃陪个不是。”

  至于受委屈的九皇妃,是被刻意忽略了……

  殿内又想起了奏乐,今上亲自举杯,贺了一杯,一杯酒下肚,那事儿就像是从没发生一般。

  等着钟声敲响十二下,新年一到,那些个撑着笑脸的皇亲,总算是可以起身告退出宫。

  这时候,忠义亲王的酒劲已过去大半,他倒是没有喝断片,本就是酒壮熊人胆,这会儿子看着坐在上首,将自己视为无物的父皇,彻底慌了。他倒是想起身赔罪,可一旁的内侍,已赔着笑脸,要扶着他起身让他出宫去。

  杨溍别过父皇母妃便搀着自己的皇妃出宫,等出了宫门,进了马车,杨溍这才捏着拳头,咬着牙,开口道:“委屈你了,大哥本就是个糊涂的人,你别往心里去。”

  张玉英拿帕子敷着面,半响儿才道:“不委屈,妾身有王爷这样护着,半点儿不委屈。!”

  杨溍这种有仇当场就报的行为,说好也不好,看在不同的人眼里,有不同的理解。

  张玉英似是想到什么,愧疚地道:“王爷为了我如此,妾实在是如今不安。会不会……”

  杨溍拉过自己媳妇的手,用双手捂着,道:“明天我就去向大哥赔罪。”

  今上回了自个儿寝宫,怎么也睡不着,人老了本就觉少,今天又熬了夜过了本就困的时候,更加无法入睡。

  “戴权……”今上叫了一声。

  “奴婢在斗战八荒!”、

  “你去将书架最顶上的那个漆红盒子拿来。”

  戴权一惊,书架上的盒子众多,可今上说的那个里头,可是放着……

  今上亲自打开盒子,将里头薄薄几页册子拿了出来。

  腊月里,今上几次招了内阁大臣进宫,商议立储之事,几回下来今上心里最终圈定了几个人选。

  今上将那册子翻开,翻到写了九皇子杨溍的那一页,拿起笔来,在上头加了几个字。

  淑妃一回长春宫,也是睡不着,她一边为自己儿子担忧,一边还埋怨上了儿媳妇。那儿媳妇不说帮衬着自己的儿子,还因为她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是……

  但淑妃心里,最怪怨的还是那忠义亲王,那蠢猪一样的东西。那东西不就是以为,自己年纪最长,按着长幼有序的原则,这太子位置该轮到他来坐,才这般猖狂。

  “郁偆……”

  “奴婢在。”郁偆行着礼,正等着下文。

  淑妃盯着郁偆,那眼神儿淡淡的,可却像是能将郁偆烧个对穿。

  郁偆曲着腿一动不动,越发恭敬地等着淑妃发话。

  “算了……今个儿是你生辰,我这个做主子的也该赏你点东西,这样吧……”淑妃将自己手上,戴着的一对,镶着五色宝石的金镯子褪了下来。

  郁偆本就在淑妃身旁立着,离淑妃不过两步的距离。她呆愣愣得见淑妃拉起了她的手,将那对镯子戴到她手上。

  郁偆原本曲着腿一弯,立时跪在了地上:“娘娘这可使不得,奴婢怎能戴如此贵重之物。”

  “那便先收着,总有一日,你能将这戴在手上的。”淑妃如是道。

  郁偆一愣,她怎么会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侍立着的宫女,皆是一惊,淑妃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可不就是要抬举郁偆。有些个明白的,却觉得郁偆怕是要倒霉,这大过年的将郁偆送去给九王妃添堵,郁偆可不是要被九王妃记恨上。

  那些个不明白的,还以为郁偆是要侍奉皇上。

  “看你慌的,我还想多留你两年呢。先戴起来给我看看……”

  这话转的急,竖着耳朵的众人,心里头也是一紧。众人看郁偆的眼光又不同了,淑妃如此给郁偆做脸,这郁彩嫔怕是真的要有大造化啊。

  郁偆笑着个脸,理了理袖子,将那副镯子露出来,冰凉的金属戴在手上,就像是上了一副再也取不下来的枷锁。

  “还是我的眼光好,我就说适合你,你看……”淑妃笑着道。

  郁偆连连陪笑,她的手被淑妃捏着,翻来覆去。

  因今个儿是郁偆生辰,怎么也算是个寿星公,淑妃便大方的放了郁偆的假,让她今天一天都不必当值。

  郁偆谢了恩,便躬身退下。刚一出寝殿大门,郁偆从怀里摸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将手上的那副嵌宝的金镯子褪下,包了进去,双手紧握着贴着胸口,快步回自己屋。

  回去的路上,自有不少人给郁偆这个彩嫔行礼,郁偆只得放慢了速度,周全地一一回礼。

  简单洗漱一番后,郁偆直挺挺得躺在床上,伸出双手,探向床帐的顶端[综漫]“拿”来的麻烦。

  ‘还有两年,只有两年……’两年掰着指头数,也不过七百多天,而且这可能只是个虚指,可能两年不到,她便要……

  郁偆不再去想,没什么好想的,淑妃既然愿意给她搭桥,哪已是极难得的,她怎么能不知足?

  郁偆将渐凉的手,重新缩回被窝内,翻了个身,蜷着身子,极其不安地闭了眼。虽说明天有一天假,可她还得早起,去正殿给淑妃拜个年。刚将明天要做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郁偆便进了梦想,渐渐沉睡。

  一群刚从南方迁跃回来的候鸟,排成一字,在空中展翅飞翔。

  候鸟一年一回,可郁偆已度过了两个春秋。

  郁偆站在帐篷前,高高地抬着头,伸出一抹白皙的脖颈。她眼带羡慕,看着那些在天上飞着的鸟儿。可也只有那么一会儿,郁偆便低了头,转身掀了帐篷,进了里头。

  “娘娘,已经吩咐底下的人去打水了,只是这里离水源有一段距离,怕是得有一会儿才有水。”

  宁昭容正给淑妃按摩:“娘娘可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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