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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小夫人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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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夫人还要扑在宝玉身上哭,却被贾政拉起一道斥责了一顿,言其不慈无礼。王夫人如何肯应下,又是一阵吵闹,整个荣国府忙忙糟糟的没消停。

  贾母年老被这些刺激气得晕了过去,众人这才慌了手脚,将诸事放开忙不迭的派人去请大夫,已然是宵禁自然请不到太医院的太医只能先请了大夫来看,次日清早才又请了太医。好在不过是一时情绪激动无甚大碍。

  贾母到底是老于世故,昨日个因为黛玉的表现一时失了分寸这会儿理清楚才明白自己行事却是错了,后悔不迭,却也莫可奈何,只能尽力补救。头一个就是命人拿了袭人要赶了出去。这样的心大的丫鬟还留着做什么。

  只是贾母看得清楚,王夫人却怎么肯把自己的心腹赶出去,再者她私心里压根没觉得袭人错做了。王夫人拦着,宝玉又舍不得,趴在床榻上苦求。他挨了一顿打却仍然懵懵懂懂的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袭人是他心上头等的人,且又是贾母,若是王夫人他只怕不敢开这个口。

  因着这两重之下,袭人到底是留了下来,只是从一等丫鬟变成了三等,贾母另指了琥珀到宝玉房中顶了袭人的缺。不说宝玉房里后来的热闹。只说处置完府里头的事情,贾母就开了自己的私房唤了王熙凤,让她跑一趟永安王府求见黛玉,想来修补关系。

  王熙凤心中自然不肯,要知道那陈王妃的厉害她可是已经领受过的,当初应的好好的,又让林妹妹受了委屈回去,王府哪里会轻轻放过。她心底里亦埋怨王夫人行事太过分,昨日的事情她们早就问过了,又没打又没骂的,不过是说了几句,罚了抄书,哪里就是什么大事。偏宝玉金贵,人家未来的王爷,论官职也是二品大员,还说不得宝玉一个白身了。

  可惜她一个孙媳妇,哪里有她说话的份,到底是跑了一趟,却连王府的门都没进,更不要说见到黛玉。

  不过三日,那贾政头上的五品官职也丢了,徒元睿虽不在意,但也没打算给贾府的人留面子,若是因为得罪了自己丢官职,指不定还有人要为那贾政说话。他也没自己动手,不过是找工部尚书说了几句话,查了查贾政的公事,用工部尚书的话,工部不需要这样尸位素餐之人。

  

  第三十章

  

  贾政去职,贾家之人自然不服气,只道虽他们有错在先,但为着区区小事,就逼得亲舅舅丢官,却也是太过。言语间皆是恨黛玉绝情之意,贾家虽无人在朝,但贾史王薛连城一气,这样的事情少不得通知了亲戚之家。王子腾知道自己的好妹妹把一桩好事生生败成了祸事,也是气得不行。但到底是自己的妹夫自然不好不管。

  王子腾比起贾家的男人清醒的多,明白事到此处去求情什么的只怕未必会有用,倘若徒元睿真的念及亲戚关系就不可能将贾政的官职弄丢,既然不能修复,那么索性就对上。

  这日大朝会,诸事议毕,随驾内侍正要宣告退朝,王子腾眼角向后,御史台一人正要出列,却不想被同列一人抢先一步道:“臣有本启奏!”

  却是参那荣国府逾制,当家之人袭得将军之职,却用着国公的规格,无视朝廷法度,且贾家长幼无序,无爵幼子却当了将军府的家,乃是对朝廷袭爵制度之不满之意,如此目无君上者当严加惩处。

  洋洋洒洒下来总结起来就是贾家不能轻饶,之前欲出列的御史听罢同僚之言心下暗道不好,正犹豫是否要依之前之事行事,微抬头恰好对上上官左都御史冷冷的目光,额头冒汗,立时低下了头不敢再有其他心思。

  王子腾倒是有心出列为贾家开脱,他正好和林海同列,才微抬步子正好看到林海一脸淡然的神情,心中一禀。左都御史乃是林海的同科,今次之事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他却是忘了,能从扬州盐政脱身之人岂是寻常。这般一想抬起的脚又落了回去,却是一言不发,贾家之事虽然看着不像,但到底不是什么罪不可赦的大罪,不过是些小节,伤不到根底。

  果然此事最终不过是皇帝下旨申饬贾家,令其整顿内务,将贾赦的爵位再降了一等也就罢了。

  贾家接到圣旨却是晴天霹雳。今日被参的不是该永安王府,如何变成他们府邸了。不过再不满当着传旨内侍和礼部的来人也不敢有异议。只能任由礼部的官员负责收缴逾制之物,老老实实的修改府邸规制。

  永安王府内,陈王妃听了下人的禀报,满意的点头。打发了人出去,张嬷嬷笑着道:“这家人总该是消停了,我跟着娘娘这么多年,也没见着这样的人家。”

  陈王妃道:“只怕也难,不过且先放着。到底亲家疼女儿。”忽又笑了笑“只是睿儿这回可是被比了下去。”

  “那家人惯来没脸皮的,你叫门上的人注意些,别放了人进来扰了玉儿,还有玉儿身边那两个丫头,都在那府里待过,别叫人哄骗了去给玉儿添堵。”陈王妃不放心的叮咛道。

  张嬷嬷应道:“放心放心,紫鹃和雪雁都是忠心的,再者还有陈姑姑看着,错不了。只这事可要叫世子妃知道?”到底是大事,瞒不了多久的。

  陈王妃笑了笑“有什么不能说的,玉儿虽心软但也不糊涂。那府里这般待她,要是再不醒转过来,我就真该好好教教。你去看看玉儿这会儿是在西苑看书还是在碧云阁,若是没什么事,叫她过来陪我说话。”

  张嬷嬷答应了就转身出了主院,先往碧云阁,不想黛玉却是在西苑徒元睿的书房看书,又转向西苑。

  黛玉听说陈王妃找,就放了书随张嬷嬷往主院去,进了屋内,陈王妃见黛玉一身素净的衣裳忙拉了过来在身边坐下嗔怪道:“这天儿也不多穿些,怎么就穿这个,香荷紫鹃呢?是怎么侍候的?”

  黛玉倚在陈王妃的身侧,搂着她的手笔笑着道:“才在看书,屋里烧了碳,不冷的。”陈王妃点点她的头“虽屋里不冷,出来岂有不冷的,好歹换了衣裳再过来,这一路走来真的受了风那才遭罪。”

  “母妃说得是,再不敢了。”陈王妃是真心关心她,黛玉如何会不领情。见黛玉听了,陈王妃这才罢了,另吩咐了香荷去碧云阁取了黛玉的衣裳送了过来。

  陈王妃唤了黛玉来,却是为着贾家之事,这几日因着陈王妃有意隔开了,黛玉却是未曾见到贾家的人,亦不知后续之事。及至听说此事,亦是一愣。陈王妃自然不会同黛玉说徒元睿与贾政丢官之事有何干系,毕竟这事乃是工部内部之事。贾政丢官乃是他自个办事不力。只不过倘若没有徒元睿在后头,工部尚书是否会为了这些事情查贾政这么个太妃的生父,这却是另说。

  但不管如何,贾家意图借她牵连徒元睿,叫御史参王府之事,却是叫黛玉又羞又恼。虽此事未成,但那府里确实有这个意思。

  黛玉眼眶湿润,却强忍着不叫泪水落下,原本冷了的心更加的冷了。伏在陈王妃的怀里黛玉闭上眼,罢了,以后那府里再不去了。

  陈王妃轻柔的拍着黛玉的背安抚着怀里的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徒元睿下朝之后被皇帝传唤去御书房,耽搁了许久回府之后已然是将近晚膳之时。回西苑换了身衣裳就往碧云阁去。

  才进了碧云阁就见里头很是安静的模样,香婵正掀了帘子出来要往西苑去问问世子可曾回来,不想一出门就见世子在眼前,就要请安,却被徒元睿抬手止住。

  徒元睿自掀了帘子进了屋里,见黛玉半倚着软塌上,人有些闷闷的,听见声音也不曾回头,待到人到了眼前才发现忙起身,略有些不自在道:“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倒是叫我吓了一跳。”边说着边从软塌上起身,又换了紫鹃去催下头送了晚膳,就是不看徒元睿。

  只是黛玉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住徒元睿,他伸手将人拉到身边坐下“别忙了,不急。”将黛玉的脸捧起不让她躲开,果然眼圈泛红,想来是哭过了。

  徒元睿在心中叹了口气,府里头好好的,能招玉儿哭的事情可不就是那一件。

  “母妃都同你说了。”既然黛玉都知道,徒元睿也就不瞒着“可有什么想法?”

  “原就没什么,你别担心,我好着,只不过是风沙迷了眼。何曾有什么,不信你问母妃去。”黛玉推开他的手,转过头去。

  徒元睿见她这般也没再追问,一时静默,黛玉忍了一会儿倒是自己转过头去,见他一脸纵容的模样,微红了脸倒是她有些无理。

  “确实没什么,刚不过是想起了母亲才有些难过。其实母亲一直都惦记着外祖母,她还在的时候常同我提起,只说不孝,离京千里,多年未能见外祖母的面。直到母亲去前也还惦记着这个。”黛玉的话中有些离索之意,她进京未尝没有弥补母亲遗憾之意。

  徒元睿伸手揽住她安抚道:“你是岳母唯一的女儿,若是岳母泉下有知,也只会希望你安好。”

  黛玉擦了擦眼角露出一抹淡笑“母亲最疼我。”

  “岳父大人听了这话只怕要吃醋的。”徒元睿笑着接道。“父亲才不会,你乱说。”黛玉嗔道。

  “会不会的,我可不知,只明儿个还是要过府同岳父大人说说这事,没得叫岳父担心才是。”徒元睿道。

  黛玉心里亦有此念,那府里的事情她不欲父亲担心,因而一开始却是没打算同父亲说,不想如今闹大了,显见得父亲已经知道些什么,她自然要去解释一番。

  次日,因不是休沐,徒元睿不得空,黛玉只自回了林家,林海亦在衙门。黛玉唤了林管家问了些父亲日常起居,闻得父亲夜间偶有咳嗽,又亲自下厨炖了汤。

  稍晚,林海同徒元睿翁婿两人一道回了林府,黛玉自与父亲细说当日贾家之事,又劝慰几句,宽林海之心。

  其实贾家之事,林海已经知道,那贾家主子下人的不成体统哪里瞒得住事,只略微打听也就一清二楚了。不过到底比不得女儿自己来说,且又有女儿亲手炖的补品,林海面上虽言,让黛玉不必往厨房去,自有下人,何用她。但心中却甚是慰藉。

  徒元睿下了衙门就往这来,却是打算用了晚膳后就接黛玉回王府的,不想黛玉却道,父亲这些日子身体有些不适,她想留在府中住几日,陪陪父亲,求他答应。

  他早就有言,许黛玉偶尔回林家小住,自然不能不应,只是再想及晚膳时那一盅专门炖的汤,心内就略有些酸涩,他待玉儿也好,如何就没尝上她亲手炖的汤。因而只道:“贾家这一回丢了脸面和里子,待回转过来只怕要到岳父跟前服软道歉,玉儿留在这里没得让她们扰了,不若过些日子再来的好。”

  黛玉一想不无此可能,倒不是她怕什么,不过是不想父亲为难。倘若她在,只怕父亲的顾忌多些。正要答应,林海却道:“不妨事,贾家之事自有为父在,扰不到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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