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因果大师_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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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端着两碗银耳莲子羹进门,一边往桌上放,一边说:“厨房的张大娘说老爷今晚的饭不用了,让我问大奶奶,那些参汤该如何处置?”

“为什么不用?老爷身子不舒服?”贾珍问。

“薛大爷来了,带了许多饭食。老爷高兴,还把御赐的葡萄酒拿了出来,和薛大爷一同在前院吃。”宝珠回道。

贾珍顿时黑了脸。他父亲刚说乏累不见他,却愿意去见一个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荣府外戚。

尤氏对宝珠道:“参汤端过来就是,其余饭菜你们便自行处置。”

宝珠高兴应承,连忙快步告退。因老爷进来忙春闱之事,过于劳累。珍大奶奶特意嘱咐厨房备下精致饭菜。今儿个她们可有口福了,还要谢谢薛大爷来访。

尤氏再看贾珍,他赤红着脸几乎无法遏制怒火。尤氏才稍稍安心,故作冷笑道:“此刻,大爷还觉得是我们诓你么?”

“他宁肯跟薛蟠那个外人吃饭喝酒,却不肯见我这个亲儿子!”

“薛大爷从改过归正之后,便一直表现乖顺,老爷自然愿意对着他。大爷可不同,您不是一直都在怨恨自个儿的父亲么?”尤氏直勾勾的盯着贾珍,意在向贾珍传达,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贾珍回看尤氏,恨得握拳砸桌子。“好,我也改!”

“大爷可想好了,装样子可不行。咱们老爷有一双慧眼,能辨人心好坏。大爷若是做不到,倒不如自个儿收拾东西离开宁府。倘若被老爷发现你诓骗他,以老爷性子,只会更加厌弃你。”

“我、知、道、了!”贾珍拍桌,冲尤氏大喊。

……

次日,天还未亮。

福禄堂石阶前,窝着一团黑影。

  ☆、第80章 55.57.56.60

福禄堂起得最早的是扫地丫鬟,她这会儿才迷迷糊糊的爬起床,边打着哈欠边端着盆出来舀水,却忽然见有个鬼影飘过来,吓得哇的大叫丢盆往屋里跑。院内其她人闻声,都披着衣服出来看情况。

这时候东边放红,太阳微微露头儿。

下人们依稀见衣着整齐的珍大爷,脸色惨白的傻愣愣的站在石阶上。他身子晃了晃,似乎有些站不稳。

宋婆子见情势不对,忙穿好衣服,去搀扶贾珍。

贾珍抓着宋婆子的手臂,双腿弯曲,又跪下了。

“水,给我热水。”贾珍捂着肚子,虚脱的说道。

宋婆子赶紧吩咐丫鬟去取,又让人去请大夫,她则努力把贾珍扶起来。

贾珍摇了摇头,“我今日来给父亲陪错,父亲尚未见我,我不能走。”

“珍大爷,瞧你这嘴唇都白了,身子还直冒冷汗,身上有病可不能硬挺着。”宋婆子心疼道。

“没关系,怪我以前太娇纵,这副身子才不经折腾。我以后都改,一定改。”贾珍双手伏在台阶上,闷头撞了下地面。

“老爷问外头出什么事了?”

宋婆子忙去告知贾珍的事。

小丫鬟转身去回报,不大会儿,就出来道:“老爷说,既然身子不舒服,便先回去请个大夫好好看看。”

贾珍忙道:“不,我不回去。你去跟老爷说,我身子没事儿,我就在这里跪着等老爷召见。”

小丫鬟看眼贾珍,有看眼宋婆子,宋婆子点了点头。小丫鬟又转身进屋去。

不多时,福禄堂传饭了。

贾珍闻着丫鬟端过自己身边的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贾珍馋得差点流口水。他极力抿着自己被风吹干的嘴角,继续虔诚地下跪。

贾珍昨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不时地想起尤氏说薛蟠那些话来,始终不甘心。要说他跟宝玉、贾珠之类的比,不如他们,他也甘愿了。但对方是薛蟠,那个比他混账还蠢笨的家伙,老爷竟然把那厮看在眼里了,如何他就不能?便是为了跟薛蟠争这一口气,他也要把自家老爹给抢回来。

贾珍想了很多办法,都是些小把戏。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就算是他能耍出很高深的计谋,也一定会被一眼看穿。诚如尤氏昨日的警告,他只有真心改过,才会有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思来想去,自己反正也睡不着了,他便拾掇一身保暖的衣裳,自寅时就在此处跪着。

可他万万没料到,因跪得太久,寒气入体,他腹部胀气。肚子里像是有把剪刀绞着,令他疼得实在是有些难受。可跪这么久了,尚还没人发现,他再半途而废就太可惜,可继续下去他又因疼痛有些坚持不住。后来他听见有人出来,心下一喜,想要杯热水,结果被那丫鬟误认为是鬼。

热水终究是没有喝到口里,这一阵又一阵诱人的菜香味儿却狠钻进他的鼻孔里。挨饿受冻许久的贾珍,越加渴望热腾腾的食物。

大约一炷香后,丫鬟们陆续把饭菜端了出来。有的菜没动几筷子,还冒着热气。贾珍用余光瞄见的时候,偷偷地直言口水,手死死地扣着地砖,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没忍住,就扑上去抢饭吃。

晏良备好上朝的奏折,便准备出门。

贾珍见状,忙向前跪爬几步,冲晏良磕头请安。

晏良目光一直直视前方,并未正眼看贾珍。“身子既是不适,早些回去休息。”

“是,父亲。”贾珍听到久违的父亲的声音,心跳加快,整个人都激奋起来,甚至连他刚刚腹痛的事儿都忘了。

贾珍复而磕头,等晏良的脚步声尽了,他才晃晃悠悠地起身。

宋婆子赶忙扶住他,叫人准备姜水,热水以及炖的烂烂地枸杞白米粥。

贾珍终于躺回了榻上,松口气,接着对宋婆子感恩致谢。

宋婆子真有些受宠若惊,忙哈腰对贾珍道:“珍大爷客气了,您是主子,老奴应尽伺候之责。”

“呵,”贾珍漫长地叹息一声,“就怕过不了多久,你们的大爷就要换人了。”

宋婆子笑:“大爷可别说笑了。”

“宋嬷嬷,你伺候父亲那么久,应该知道,他这段日子一直避着见我。该是厌弃了,不想认我这个儿子。老子不认儿子,儿子便没有道理可讲。说实话,我本来因这事儿气得发昏,连杀人的心思都有,后来我仔细想想,不怪老爷那般对我。想我这些年,就是打出生时算起,我除了给这个家添麻烦,花这个家的钱,便再没回报什么。”

宋婆子见贾珍认真讲此事,面色严肃了,但作为下人多言多错。再说老爷的心思,从来都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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