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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战环三_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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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二是个明眼人,知道贾琏这是上心了,平日对着素袖也是多有照顾,但凡是她要的就没有不给的,本来就是没什么可以花钱的地方,银子给起人来,也半点都不心疼。惹得一道前来的另三个女子纷纷眼红不已。

素袖似乎并不是琼州人士,也不清楚钱师爷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但是贾琏从来没看得起女子过,虽嘴上说宠,底下确实半分不露的,那素袖也是个安分的,贾琏让人盯了四五天,也不过是呆在屋中穿针引线罢了,一时屋内算是风平浪静。

贾琏在琼州走动了一些关系,好歹算是安置了下来,又从都中得了回信,知道自己二叔如今并没流放,总算松了口气,既然都中有人,他总有能回去的一天!

第82章 番外·鸳鸯

鸳鸯的结局

鸳鸯是看着老太太入了棺木的,因着老太太年纪大了,一应用具早早地便备下了,她细心地将老太太的白发梳起,又抹了发油,细心地给老太太最后上了妆,看着也精神一些,只是一边干着一边眼泪便噼里啪啦地下来了,当初贾赦为着老太太的私房管老太太要她,也是老太太一应压下,这才有了她的今天。

八十三岁的年龄,便是死了也是喜丧,来往的人并不多,鸳鸯看着两边跪着的十来个人,又抬头看着满屋子的白幡,满目冰冷。

满屋子的都是哭啼的人,两边都是披着白麻布的的人,偶尔有几个哭晕过去的,也没人去抬了。都是些伺候的下人,哪里是哭主子呢,都是哭自己。鸳鸯愣愣地想着,一边拿着自己手里的帕子擦着贾母的棺材。

她正擦着,一旁的小红凑了过来,问道:“鸳鸯姐,等着办完丧事,芸二爷便要去我老子娘那处提亲啦,你如今是个什么打算?”小红的父亲正是林之孝,在大部分人都拿着卖身契离开贾府的时候,他却默默地继续蹲在房门口等着几位老爷叫车。

前儿个圣上便唤了贾政御前回话,回来之后似乎也没什么太多的变化,又有几个人抬了几箱子的东西回来,听说是圣上念着府上穷困,给还了东西。怎么说这场灾难,到底是过去了。

鸳鸯摇摇头,她原本是想着伺候老太太到死,一辈子便不嫁了,如今老太太真死了,她也不清楚府里还有没有人要用自己,怎么说,当初在老太太身边的时候,也不是人人都看得起自己的,阻了多少人的道,她自己其实也是知道的。

“前儿个大太太唤了巧姐儿去屋里呢,也不知怎么,如今有了心思了,说是收拾的还算干净,也全了一场祖孙之情,不如你去问了你哥哥,看看能不能回家呢?”小红对着鸳鸯的事情也是知晓的,当初虽说她嫂子是劝着鸳鸯去做贾赦的姨娘,可如今大老爷不是去了么。

鸳鸯似乎也是想到了这处,回了小红道:“我那嫂子跟你爹爹不同,当初她能因着那些个银子将我卖了,日后也会因着银子将我卖了,等着老太太去了金陵,我便一道去,给老太太看一辈子的坟。”

贾母跟王熙凤都是要运去金陵安葬的,鸳鸯想着去金陵也是无可厚非的。

“不如等些日子,听闻二老爷将所有人都放了出去,若是你哥哥嫂子也走,你倒是可以留在府中伺候四小姐。”鸳鸯跟惜春的关系一向好,她自己又是个妥当人,若是惜春出面要了鸳鸯,倒是能解决一些。

“如此也好,便再等等吧。”鸳鸯叹了口气。小红看着鸳鸯一时之间难以决算,只能把叹息咽回了肚子,两人跪在一处烧着纸钱,忽而听见外头一阵的响动,小红看了鸳鸯一眼,自己起身出去看了看。

鸳鸯默默地看着火盆里的火苗飞窜,热辣辣的烫得人脸颊发红。

小红去了一会便回来,拉起鸳鸯要走:“快,去看看,是二老爷带人去了孙家,听闻是二姐儿出事了!”小红之前伺候过迎春,喊起来不像一般的丫头,待二小姐有些不同,鸳鸯原本便知道大方的迎春因是庶出,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偏偏被大老爷嫁去了土匪窝。

等着两人到了地方,居然是王夫人的旧屋,想来是因着近,里头一个老太医搭着脉,一旁站着贾菌眼巴巴地看着老太医,眼眶里都是眼泪,贾政则站在大堂等着消息,并排坐着的还有邢夫人,捏着帕子抹着眼泪。

“这是怎么了?”小红忙上去问了司棋,可惜她咬着嘴唇并不说话,又去问了绣橘,绣橘抬头看了一眼司棋,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迎春,哭着跑了出去,鸳鸯忙跟了上去,那绣橘到了大堂,用摔的姿势趴在了邢夫人面前,又对着贾政磕了头:“求了大太太,二老爷,千万别送了我们小姐回去了,那哪里是人过的日子。”说完便呜呜地说起了迎春嫁过去之后的生活。

原本便是流氓痞子一样的人物,得了迎春非但不珍惜,反倒是使劲的糟蹋,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迎春有了孩子,结果贾府出事,愣是让那孙绍祖给踹的小产,躺了许久不见好转,要不是这次老太太去世,迎春还出不来,只是这人是出来了,魂却也要散了,她是生无可恋,在老太太王熙凤处哭了两场便晕死在地上。

鸳鸯听得瞠目结舌,她以为那大老爷也就作践作践他们下人,没想到连着自己的女儿都作践了,当初二小姐嫁人便听着谣言说是抵了五千两的欠债银子,想来就是这么回事了。

她悄悄地回了迎春那处,里头的老太医已经走了,司棋趴在床头呜呜地哭着,不小心撩起的胳膊上尽是青紫。她上前跪在了司棋的旁边,那司棋见着鸳鸯,咬着唇喘着气,眼泪染湿了整条的帕子,鸳鸯掏出自己的递给了司棋,那司棋接过擦了擦脸,好不容易回了神,回头看了眼迎春,又抬头看了看屋顶,之后对上了鸳鸯。

“当初大老爷要纳了你,你不肯,我便觉得你是个厉害的,搅了发,要去做姑子,也亏得老太太疼你,我便觉得若是我能干一些,如何会让小姐被那些个奶娘欺负了去,当初抄家的时候我还觉得是天道轮回了,可是如今我才晓得,这女人嫁人便是投的第二次胎,当初府里的那些委屈算个什么。”她想起自己到了孙府的经历,不自觉地抓住了自己手臂,颤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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