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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骄妃_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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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赞同周蓓儿的话,自然也有人不屑,尤其是大晋的宗亲里,不成器的更多一些,像周克宽这样手握重兵威镇一方的王爷,再无第二个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康王府就算并不时常出来走动,也照样是整个盛京城不可忽视的存在,周蓓儿一个侧妃所出的,居然得封县主,已经叫人艳羡不已,何况杨骄的话里,还有她未必不能晋封郡主。

周蓓儿回头一看,原来是咸宁郡王家的孙女,不由轻嗤一声,“那芙妹妹跟我说说,府上哪位叔伯在边关为皇上效忠?我甚少出门,知道的少。”

杨骄被周蓓儿的态度吓了一跳,以她印象里的周蓓儿,一向是温婉谦逊的,从来不在外人跟前摆县主的架子,今天她陡然呛声周芙,有咸宁王只是郡王府邸,而且子弟多不成器的缘故外,也叫人看到了她原本无人见过的棱角。

周芙没想到一向安静的周蓓儿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她发火,也是吓了一跳,抬眼看周围的姐妹,却发现她一个个要么专心喝茶,要么正头挨头凑在一处,仿佛在说着什么开心的事,像根本没有看到这边的情况一样,她再看周蓓儿微翘的唇角,不由想到这个周蓓儿虽然是侧室所出,身上却有县主的爵位,而她这个咸宁王府的嫡出姑娘,母亲在宫中巴结了多年,连乡君的爵位都没有讨回来,不得不将心里的不屑跟甘收起来,学着周围人的模样,默默的捧了面前的茶来喝,再不发一言。

这世道,从来都是人善被人欺的,杨骄轻喟一声,起身向周蓓儿道,“要开席了,我不能再在这里久留,不过姐姐可是应过的,要请我们到王府里去做客,我可等着姐姐的帖子呢!”

宗亲跟勋贵不在一席,周蓓儿也不多留她,拉了她的手道,“你放心,我回去就安排,祖母也前两天还说就算是为了学本事,也得叫要在府里请几回客呢!”

张罗宴会,本身就是主母的义务,看来周蓓儿跟曲家的婚事就在眼前了,杨骄抿嘴一笑,“那我可得回去好好翻翻体己,给姐姐挑上一份别致的礼物来!”

周蓓儿被杨骄笑的脸一红,赧颜道,“我请你说说话儿,谁要收你的礼啊?!”

  ☆、第78章 七十八无意

七十八、

从昌王府回来,杨家人都跟打了一仗似的,郭氏也不要王氏服侍,直接命她们各自回院休息,而杨骄,则留下服侍郭氏梳洗,又将周蓓儿似乎要跟曲家订亲的事,还有她请自己做客的事情跟郭氏说了。

“县主请你,你过去就是了,至于礼物什么的,还早着呢,咱们这样的人家儿,哪有一定亲就送女儿出阁的?就算是为了脸面,王府也是要再留县主一年的,你哪里用得着现在就翻自己的体己?到时候开了我的私库,帮你寻件好的来,”郭氏眯着眼由着紫燕帮自己通头,一面跟杨骄说着闲话。

“蓓娘姐姐订亲,康王爷是不是要回来?那马姐姐会不会也跟周家二公子将亲事定下来?”杨骄试了试茶水的温度,才递到郭氏手里,自己则在她跟前坐下,拿了美人拳帮郭氏轻轻敲腿。

“毕竟是头大姑娘,只要宣大那边没有战事,王爷应该能回来一趟,跟马家的亲事么,就算是不正式下定,只怕也会公开的,”现在的周徇可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王府二公子,马家若不抓紧了,跑了也是有可能的。

看来周徇又要回来了,这次不知道丁湘云还会不会动手,杨骄的心又提了起来,面上一脸笑意,“那蕊娘姐姐岂不是以后也不能常见了。”

听女儿说起马蕊娘,郭氏倒想起来从丫鬟那里听来的消息,“你跟姜家的卉娘今天在王府起了争执?听说卉娘差点儿哭了?”

“祖母从哪里听来的?”自己跟姜卉也不过几句争执,大家都存着顾忌,并没有闹起来,怎么就传到祖母耳朵里了?还说是“起了争执”?杨骄目光一沉,看向郭氏身边的紫燕,“是谁跟祖母说的?”

紫燕被杨骄锐利的目光吓的一个哆嗦,也意识到自己听到的闲言有些蹊跷,歪着头想了想才道,“奴婢去净房的时候,听到几个丫鬟模样的人在议论,看衣裳,不是一个府里的,但是有一个我是认得的,是延安侯府里的。”

“哼,真是好样的,”郭氏的脸也沉了下来,她拍了拍杨骄的手,“这仇咱们记下了,只是现在,万不能跟延安侯府有冲突,不但不能起冲突,你再见权家姑娘,还要客客气气的,咱们跟权家,可好着哪!”

“孙女儿知道了,我也挺喜欢兰婷妹妹的,下次见了她,一定好好跟她说说话,”杨骄已经听明白了郭氏的意思,娇俏的一笑。

“你还没有跟我讲跟卉娘是怎么回事?你们说什么呢,竟然叫人看了去?”郭氏摆手叫紫燕退下,问道。

杨骄将姜卉的意图跟之前马蕊娘对她的提醒都跟郭氏讲了,方道,“我竟不知道,原来有些人与我交好,居然是为了祖母您,原本马姐姐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

“生为女儿家,本来就是一桩苦事,若她大大方方的求来,开副方子帮她调理调理也不是什么难事,左右为的不过是一桩好亲事,可是这丫头,心眼儿小,偏又喜欢算计,我原就不喜欢你跟她来往,偏你还觉得她是个可怜的,”郭氏抚了抚杨骄的长发,沉声道,“我知道了,若她真能搬得动太后,咱们再说。”

周昧从外头回来,往老王妃曲氏住的荣恩院请了安,便往母亲丁湘云住的正院去,谁想刚拐过丁香花墙,便看到大妹妹周蓓儿从另一条路上过来,便停下了脚步,“妹妹这是要往母妃那里去?”

“原来是大哥,”周蓓儿看到周昧,有些奇怪的四下看了看,“大哥才从外头回来?我还以为你已经给母妃请了安,往重华院去了呢!”

虽然周昧对王府的人没有一个喜欢的,但他一向面子活做的极好,加上这段时间,自己这个大妹妹跟妻子张影心走的挺近,这马上要订亲了,也时常往自己母妃这里请安,见的多了,倒比以前亲近了许多。

“我刚回来,刚才在祖母那里没见你,没想到你往母妃这里来了,”周昧与周蓓儿边走边聊,“怎么?可是过来看看,母妃都给你准备了哪些嫁妆?”

“大哥,你胡说什么呢,”周蓓儿似乎羞的很了,跺脚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跟嫂子日日见面,还时不时的叫身边的小幺儿往大嫂那里送东西?我还没笑话你呢,你倒说我……”

“我不过是答应了归德侯府的马姑娘,还有其他几家姑娘,准备请她们到咱们王府做客,想来请教母妃该如何安排,我原本是想过去问问大嫂的,偏看见你的人往重华院那边去了,才没过去……”

周蓓儿还在絮絮解释,周昧却被她的话将心思引到了别处,“你说你见到我的人往重华院去了?”

“是啊?这我还能说瞎话不成?就是跟着你的那个吉庆儿,人不大一脸机灵相的那个,我身边的嬷嬷晚上回家的时候,也常看到他,”周蓓儿觉得周昧问的挺可笑的,掩口笑道,“你惦记着嫂子,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呢,咯咯,只不过大家装不知道罢了。”

“原来被你们都发现了?哈哈,好妹妹,你就装不知道罢,你嫂子她初到咱们家,我不是不放心她么?”周昧拱拳向周蓓儿行了个大礼,做可怜状求放过。

“要叫我装不知道,也成,咱们府里的饭菜我早就吃絮了,过几日我请客的时候,哥哥须得往四时楼里订两桌上等的席面来,”周蓓儿拧着身子跟周昧开条件。

不过是两桌酒席,算不得什么,周昧现在立马就想往重华院去,自然是满口答应,“妹妹放心,不但是四时楼的席面,我再送妹妹两坛杏儿酒,前次妹妹不是说,酸酸甜甜的很好喝么?”

跟周蓓儿谈好了条件,周昧便借口给周蓓儿腾地儿,叫她代自己给丁湘云请安,便抬腿往重华院去了。

周蓓儿看着周昧大步流星的走了,脸上慢慢浮起一抹阴冷的笑容,这些年她苦心打听,丁湘云根本就不是丁家的女儿,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婚前便有三个月的身孕,就这样,高占了康王妃的位置,叫出身郑氏的母亲给她端茶行礼,甚至在母亲怀自己的时候,捻酸吃醋,不许父王过去看望母亲,叫母亲受尽委屈,生下自己不久便抑郁而亡,而这对母子却还坐享王府的荣华,谋算着世子之位。

周蓓儿自知能力有限,想将丁湘云从王妃宝座上拉下来十分困难,但给她们母子添些堵,叫她们的日子过的不太那么逍遥,还是可以做到的。

“大公子回来了,奴婢……”守门的婆子看到周昧回来了,满脸陪笑的要进去扬声禀报,被周昧一个狠厉的眼神制止了。

“我自己进去,你们都下去,”周昧狠狠的瞪着廊下的丫鬟,小声道。

“真是没想到,倒叫那女人给逃了出来,还见到了周必亮,”张影心听到梅纷的回禀,气哼哼的将手里的梳篦扔到妆台上,“真是贼心不死。”

吉庆一过来禀报,周昧在外头偶遇了胡氏,并从她的哭诉里知道了黄宜恩的处境,张影心就知道这回是拦不住黄宜恩了,不但不能拦,还得尽快将人高高兴兴接进来,不然,她跟周昧,非离心不可。

梅纷看了一眼静悄悄的窗外,走过去将掉到地上的梳篦捡起来放好了,含笑安慰道,“姑娘何必生气,不论她们使什么花招,还能撼动您主母的位子?姑爷也不过是一时心软不忍表姑娘没个着落罢了,真将人接到府里,还不是您手拿把掐的事儿?”

这些道理,张影心比梅纷说的更好听,可真轮到自己,只要想到自己低嫁给一个举子,已经够憋闷的了,偏还没一年,周昧便要给自己弄个什么贵妾回来!“他要是还顾念一点儿夫妻情分,便不全慌着要将人迎进来了!”

梅纷服侍张影心已经七八年了,哪里会不明白主子心里的委屈,就是她自己,心里也对周昧的做法有些不满,黄宜恩想攀高枝,你周昧不要,黄家还敢强逼不成?

但梅纷却不能往夫妻离心的方向劝,“姑爷不也没有跟胡太太说立时迎表姑娘进来,这不是表姑娘又病着,奴婢听说王爷跟二公子也要回来了,下来府里要忙县主的亲事,这事儿啊,慢慢往后拖,没准儿人压根儿就进不到府里来,倒是姑娘您,万不可在姑爷面前表现出一丝不乐意来。”

若没有今天胡氏这一出,黄宜恩是一定进不了王府的,这一点张影心当然清楚的很,可是张家叫她进不了府,跟周昧不愿意要她,完全是两回事,而周昧在纳黄宜恩这件事上表现出来的半推半就,还是深深的伤害了张影心那颗高傲的心。

何况现在吉庆儿送来了这样的消息,看来姓黄的母女两个,还是不死心啊,若是黄宜恩没有这分心思,那张影心捏着鼻子受些委屈,也认了,可黄宜恩分明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都等不急的想往王府里钻了,这要是叫她进来了,自己不是多了个对手?!

听到屋里两人的对话在,周昧已经完全相信了下午遇到胡氏的时候,她跟自己说的话了,黄家压根儿就没有打算真的将黄宜恩嫁给自己,而是要叫她“病故”!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屋里这个美丽端庄的女人!尤其叫他胆寒的是,这个张影心才嫁进来多久,居然能买通了自己身边的人,每每往重华院里送信,掌握自己的一举一动?!

周昧很想一脚将那扇门给踢开,可他还是忍住了,毕竟黄纲跟张明翼根本没法儿比,他压下心火,轻咳一声,“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回来了也没听见?”

张影心万没想到周昧竟然到了屋外,她嗔怪的瞪了梅纷一眼,忙起身道,“你回来了,我一个妇人能做什么?你不回来,我只好叫梅纷过来跟我说说话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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