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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_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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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往那扇门方向一指,梁鳕尖着嗓音:“那是什么意思?温礼安,你把那些带到这里来要做什么?我说过,我自己可以!温礼安,我要你清清楚楚记住,你不是君浣,我也不需要任何怜悯,马上走,我不稀罕……”

  “天气太热,你也知道哈德良区的房子没有采取任何散热材料,马上就要开学,我没有多少时间能坐在课堂上,我只能利用晚上时间学习,这种鬼天气连电风扇也没用,这几天我的学习效率很差,我打算在这里住几天,三伏天很快会过去,那时候天气会凉快些。”温礼安在说这些话时,眼睛一直落在她脸上。

  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眸澄清如水。

  垂下眼帘,转过身,背对着温礼安。

  君浣一定不会知道,他那漂亮弟弟不仅聪明而且狡猾至极。

  如果这个时候温礼安搬出来“啊,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如果这段时间有个人陪你情况会好点,我很乐意充当那个人”类似这样的道理,梁鳕想必二话不说就离开这里。

  天气热,学习效率差,想借住几天,听,多么好的理由,这个理由很好保全住她的面子。

  重新回到床上,耳边传来整理书籍的声响,把被单往脸上一蒙,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

  餐桌上放着白米粥,还有绿得仿佛会滴出水来的青瓜切片。

  梁鳕以为在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她会食不知味,但并没有,青瓜切片十分酥脆,配上火候刚刚好的白米粥,居然味道比平日里头还要好上一点。

  把白米粥和青瓜切片吃得一干二净,梁鳕懒洋洋看了那张被压在水杯下的纸条一眼,喝完水再去看那张纸条。

  第一时间跳进眼帘的是蓝色圆珠笔字体,字体整齐修长。

  写在纸上的内容看着更像是彼此交情还算不错的室友所留:早餐我顺便多做了一份、记得卫生工作、我知道你担心工作的事情,别担心,照常上班就可以了。

  最后,纸条上写着:

  ——梁鳕,一切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环顾四周,温礼安的双肩包安就挂在墙上,几捆书籍已经被拆开,一字排开从大到小整齐挨着窗台框,窗台另外一边放着绿色水植物,水植物的根基呈现出近乎透明状,风水鱼在水中游来游去。

  日遮被卷起了三分之二,光从那三分之二的空间狂泻而下。

  周遭安静得出奇。

  梁鳕在窗前站了一会。

  是啊,一切似乎没什么不一样。

  还有,温礼安说了,他的预感很准。

  夜幕降临,梁鳕和往常一样出现在拉斯维加斯馆,这晚的拉斯维加斯馆多了类似于“莉莉丝是俱乐部某高层的地下情人”这样的传言。

  领班对于她最近频频请假表现出了一点小情绪。

  类似于一名HIV携带者在公共场合所需要忌讳的一个上午时间在梁鳕心里已经滚瓜烂熟,她执行得还不错。

  九点半,梁鳕在拉斯维加斯馆员工门口看到站在角落里的温礼安,深色卫衣帽子遮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显得安静沉默,背后是被各种各样带有美利坚浓浓文化色彩涂鸦墙。

  很多年后,梁鳕常常梦到这一个光景,安静沉默的少年站在梳着大背头的猫王身边。

  放缓脚步,扬手和同事们说再见,女孩子们叽叽喳喳从身边走过,她被落在了最后一位。

  悄悄回过头,深色身影也在缓慢移动着,渐渐地,两个人肩线并列,她站在高一点的地方,他站在低一点的地方,两道长廊中间隔着七里香。

  七里香一直延续到那片铁丝网处,铁丝网有一处被孩子们破坏的裂口,那个裂口看着更像一道门。

  深色身影侧过脸看了她一眼,往那道裂口处走去,顿了顿,她也闪进那道裂缝里。

  机车停的地方较为隐蔽,如果不是追寻那道深色身影她肯定不会注意到那辆机车,机车两个把手一左一右放着两个头盔,左边那个颜色亮一些。

  温礼安把亮一些颜色的头盔往梁鳕面前一递,迟疑片刻,伸手。

  机车一启动,那双手十分自然地去环住他的腰,机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潮,穿过蓝色路牌时她的脸贴在头盔处,而头盔贴在他的背上。

  机车停在香蕉树下,上锁,两个头盔回到它们原来的地方。

  站在门前,梁鳕从包里找出钥匙,打开门,温礼安紧跟着她进门,她回房间,他挂包。

  “温礼安,你……你能不能到外面去一会,就……就一会。”这是从温礼安出现在拉斯维加斯馆外至现在梁鳕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温礼安停下拉日遮的动作。

  房间的一角是浅色塑料材料圈起来的方框,那是淋浴室,这样的淋浴室在这一带被广泛应用,便宜又实用,唯一较为不好地是一旦到了晚上,方框的材料在灯光的衬托下会呈现类似于雾状玻璃的效果,这样一来导致于在洗澡的人的体型、乃至一举一动都会落在处于同一个空间的人眼里。

  昨晚是特殊时刻,她也无暇顾忌到这些,这个现象梁鳕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

  在梁鳕第三次目光往那个方框时,温礼安似乎才明白过来,看了那个方框一眼,放好日遮,拿着书离开房间。

  关上门,梁鳕来到窗前,撩起日遮一角,拐弯处有路灯,路灯就装在房子的墙上,温礼安背靠着墙,正低头翻书页。

  洗完澡,撩开日遮一角,打开窗户,对着靠在路灯下的人:“温礼安,我洗完澡了。”说完,急急忙忙回到房间。

  和昨天晚上一样,用被单把自己脸蒙得结结实实,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里,梁鳕和温礼安一直持续着同在屋檐下互不干扰相处模式。

  隔着一道卷帘,她在房间里,他睡在外面沙发上,每天早上温礼安都会顺便多做一份早餐。

  梁鳕是拉斯维加斯馆同一段时间下班走得晚的那位,站在员工门口大门处,她总是能找到站在不起眼角落里的温礼安,两个人同时往着铁丝网处走去。

  机车经过海鲜大排档时他会问她饿不饿?“不饿。”第三次他问这个问题时,处于好奇她说饿。

  停下车,温礼安走进海鲜大排档,回来时手里多了打包盒。

  两份玉米虾仁面摆在桌面上,那是自那件糟糕的事情出现后梁鳕第一次和温礼安一起吃饭。

  他坐在她对面,餐桌还不到半米宽,迟疑片刻,梁鳕拿来了一本书,被打开的书像一道迷你屏风,挡在那两份玉米虾仁面中间。

  刚拿起汤勺,迷你屏风就被拿走了,看也没看对面的人手伸向书,迷你屏风再次摊开在桌面上,转眼间它又不见了,再去拿,再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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