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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_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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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有淡淡的印刷油味道,桌上放着一叠传单,那是她明天要发的,差不多四十公分厚的传单发完可以领到一点五美元。

  只是,这会儿不是讨论发传单的时候,被他调动起来的情潮已是争先恐后,主动亲吻他的鬓角,含含糊糊发出“嗯”来应付他的问题,随着她数声拉长音的“嗯”他的吻轻柔而缱绻,恋恋不舍放开,说,“这种印刷油对人身体不好,拿着时尽量不要靠近脸,这样一来可以避免摄入有毒化学用品。”

  昂起头,被他弄乱的头发些许覆盖在她脸上,不久前洗过的发末还沾着茉莉香气,再加上发丝柔软顺滑,痒痒的,导致于她总是忍不住想笑开,笑着说:“你怎么也这么说,这话今天已经有人对我说过了。”

  “谁和你说过这样的话?”他的吻这会儿落在她嘴角处,停顿,轻声问着。

  谁啊?迷迷糊糊想着,嗯,要叫他经营度假区的商人?还是要叫他黎以伦?梁鳕在这两个称谓中纠结着,现在她被他吻得有点懒,平常简简单单的事情这会儿得费劲去想。

  “谁?”他似乎在很认真的等待她的答案。

  此时,梁鳕这才想起,不管是度假区的商人,还是黎以伦都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时间点里,声音软软腻腻的:“是谁啊——嗯,我觉得他不是叫露丝就是叫艾丽。”

  露丝和艾丽一听就是女人的名字,这时梁鳕心里只能对黎以伦说声抱歉了。

  黎以伦这个名字让梁鳕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那心虚之处就再有那么一瞬间,她曾经动过那样一个念头,而且那个念头如此清晰:那让天使城的女人们望而却步的克拉克机场度假村的管理人叫做黎以伦,那是理智的商人,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屡次伸手帮她,这背后的言由梁鳕心里是隐隐知道的。

  而……

  温礼安可不是好糊弄的,而且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半垂着眼眸轻飘飘地,和他的视线撞个正着,不动声色笑开,笑着的嘴唇来到他耳畔。

  好吧,得把他的注意力引到另外事情上,眼下就有一件急于解决的事情。

  唇落在他耳畔,那涨红的一张脸可不是光靠演就可以有的,涨红着一张脸,声音都低得像蚊子:“温礼安,那里……”期期艾艾把那句话说完,果然,她的话导致于他头搁在她肩窝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真的?”拳头轻轻捶打在他肩膀上,他的笑声又黯又哑“我得好好检查你有没有在骗我,”那声混蛋因为他的举动中被折断了几节。

  车子开进度假区时,那名叫做荣椿的女孩已经趴在副驾驶座位上呼呼大睡,那厚厚的刘海又遮挡住她大半边脸,大号迷彩外套,大背包,还有斜着戴的棒球帽,使得她看起来更像是谁家离家出走的男孩。

  荣椿?黎以伦把他所知道所有荣姓家族粗劣估算一下,还是没能找到和那个挂坠相互匹配的分量。

  女孩的警戒心很高,他手还没拍到她,她就自行睁开眼睛。

  “我只是想叫醒你。”黎以伦尴尬解释。

  “我知道,”女孩笑了笑,“你不是那种会乘人之危的人。”

  耸肩,再一次,黎以伦看到放在副驾驶座位处被女孩的大背包压住露出一角的劣质海报。

  忽然间,那么一个念头出现了,假如此时在副驾驶座位上呼呼大睡的换成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女人,女人有着光滑白皙的皮肤,女人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越南长衫,长衫修身设计把女人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被包裹在长衫里的胸型饱满美好,随着均匀的呼吸如月夜里的波涛,让人忍不住想伸手……

  “喂。”一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黎以伦收回思绪,今天他就不该糊里糊涂把车开到那个旧市场去,如果没有去旧市场就不会遇到梁鳕,穿着月白色越南长衫的梁鳕。

  梁鳕不是黎以伦见过最漂亮的女人,甚至于在他认识的女人中梁鳕的姿色只能属中等,但梁鳕却是黎以伦见过把月白色穿得最好看的女人。

  那袭月白色就处于脏乱的旧市场上,卖鱼的小贩目光毫不忌讳落在她的胸前,从三轮车厢掉落的污秽弄脏她长衫裙摆,那从车窗伸出来的手粗鲁且无理。

  她不应该承受这一些,她看起来脆弱又无助,她应该……她应该被养在庭院中,她是庭院里的花朵,适当的温度和滋养,将会更显明媚娇嫩。

  这个念头一出,慌忙打住。

  揉了揉眉骨,今天他开了一天的车,现在生理心理都呈现疲惫状态。

  他比谁都清楚,所有脆弱无助都是梁鳕给人的表面现象,那个女人……

  拍着自己的头,让思想杜绝和梁鳕可能产生任何关联,今晚得好好睡一觉,明天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自然会烟消云散。

  找回心神,黎以伦问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人:“有地方住吗?”

  女孩摇头。

  次日早上,度假区经理告诉黎以伦,他昨晚带回来的女孩今天一早就离开了,离开之前一再保证,等她手头宽裕会回来还房钱。

☆、第46章 庭院花

    礼拜天下午,天使城最繁忙的街道因为数百米路面塌陷导致于过往车辆处于半停滞状态,前行三步停一步。

  正是一天当中日头最毒辣的时间点,被困在路上的司机以猛按喇叭来表达不满。

  但这种时候对于那些卖饮料、卖草药、发传单的人来说却是好机会。

  怀里抱着传单,梁鳕在车缝中穿行着,传单刚好可以让等待道路疏通的司机们打发无聊时间。

  很快地梁鳕手上的传单少了一半。

  但多地是不买账的,把传单塞进一辆农用面包车车窗里,刚转过身竹笠就被拽住,透过车窗梁鳕看到了她递进去的床单把司机的饮料弄倒了。

  这个时候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一个甜甜的微笑,忽然想起什么,嘴角笑容如数收起,早上离开前温礼安凑在她耳畔前如是和她说“发传单时不要对那些男人笑”。

  不对男人笑,传单怎么可能在限定时间里发出去,那家越南歌舞厅晚上六点开业。

  还有,大清早的,她可不想被这个问题影响睡眠,再有,她累得很,昨晚……慌忙打住,敷衍性哼了一句,表示自己知道了。

  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响起,在房间门口处他又再次强调:“记住了,发传单时不要和男人笑。”懒懒应答着“嗯。”

  记住才怪,天气这么热她得早点完成任务,穿着越南长衫再配上柔情似水的笑意,效果不错。

  当时梁鳕压根没把温礼安说的话放在心里,可这会儿……嘴角抿起。

  抿着嘴,朝着农用面包车的司机鞠躬:“先生,非常对不起。”

  直起腰来时,面包车司机手中还剩下的半杯饮料朝着梁鳕劈头盖脸而来,一半洒在斗笠上一半洒在胸前。

  浅色丝质材料在经过水浸透之后一下子把她的胸衣轮廓半数衬托了出来,很多男人的目光都落在被浸透的所在,刚刚拿水泼她的男人甚至于在起哄中把手伸进裤裆里。

  关于贫穷,林林总总各种各样,这一刻可以如是注解:在那个男人当着你的面做出侮辱性动作时,虽然你可以第一时间选择用手里的传单遮挡住那些男人的目光,可要是传单的印刷油弄脏衣服了呢?越南长衫是浅色的,歌舞厅负责人可是说了,要是弄脏了就得陪一百比索。

  那一百比索让梁鳕硬生生压下用传单去遮挡住被水浸透的部位,反正数分钟后衣服就会被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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