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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_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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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见到他,等我把心里话说给他听,我就会离开这里。”荣椿如是回答。

  “等见到了,等我把心里话说给他听,我就会离开这里。”这样的话倒是很符合“会把大把的钱用在购买流浪狗流浪猫的粮食”的形象。

  这下,孩子们的问题解决了,说得多漂亮多浪漫都没用,终究是会离开的人,呼出一口气。

  梁鳕刚刚放松的心情又在荣椿那句“我见到他了。”中莫名其妙紧张了起来。

  “他?”侧过脸,额头处又有细细的汗渍。

  “戴棒球帽、躲在梧桐树下、帮你拿包。”荣椿冲着梁鳕扮了一个鬼脸,“光是远远看着,身材已经足够让人流口水。”

  回过神来,梁鳕意识到荣椿口中有让人流口水身材的人是谁。

  “你男友?”

  “不是。”梁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是我男朋友的弟弟。”

  前几天,阿绣婆婆给了梁鳕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大约在三十岁左右,那是她以前东家一位远方亲戚,新加坡华裔,现在在马尼拉工作,刚离异,当时,她并没有去接照片。

  阿绣婆婆叹着气:“还忘不了君浣吗?”

  众所周知,梁鳕的男友叫君浣。

  君浣,已故。

  又是最后一批离开学校的学生,脚步慢吞吞从梧桐树下走过,经过那颗最大的梧桐树前时,梁鳕忍不住地往树后面瞅了瞅,没有来接包的手。

  温礼安已经连续五天没出现在那里了,那天晚上在拉斯维加斯馆阴暗的楼梯口处,被解开的纽扣还没有扣回去,落在胸前的几处牙印还在隐隐作着,之前长时间悬挂在半空中的腿还在不停抖动着,一只承受他时掉落的鞋还没有穿回去,被调动起来的胸腔还在起伏,他唇再次压上她的唇,长长的吻似乎要吸走她最后一口气,放开,她的背部重新跌回墙上,“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里我都不能送你了,注意安全。”

  这话让她不大高兴,抿着嘴,他唇贴上她耳畔,声线几乎从她的发末底下渗透出“梁鳕。”“……”“梁鳕,嗯?”“……”“又变成噘嘴鱼了。”皱了皱鼻子,她才没有噘嘴。

  “梁鳕,梁鳕,”抿着的嘴角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松开哼了一声。“这个礼拜对我很重要。”“嗯。”“注意安全。”点头开始扣纽扣,他往着走廊外,等扣完纽扣穿好鞋,走廊尽头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不见。

  付车费时梁鳕发现自己包里多了五百比索。

  “温礼安,我现在自己有钱。”那五百比索让梁鳕觉得有些扎手。

  是的,梁鳕现在手头宽裕,她每天可以从北京女人的私人管家那里拿到十美元薪金。

  天知道那份工作有多轻松,吃喝玩乐,出海逛商场,代步工具是进口车,日头比较晒时她的工作是给北京女人打伞,当北京女人心情好的时候,她充当北京女人和当地人的翻译,在郊外时端茶递水。

  去得最远的地方是去泡火山温泉,周日去的,泡完温泉回来八人分成两辆车,她和黎以伦坐在车后座上,那天她特别困,醒来时她头搁在黎以伦肩膀上,一看窗外天色都黑了,那时把她吓了一跳,直接想打开车门,黎以伦手压在她手上“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下车,欠腰“谢谢黎先生,黎先生再见。”

  “很晚了,回去不安全,今晚就住在度假区。”

  “不用了,谢谢黎先生。”

  “是不是……家里有人在等你?我是说类似于男朋友这类的。”

  “没有的事情,再见黎先生。”嘴里应答着,事实是那样的,家里没人等她,起码现在,温礼安说了一个礼拜不回来。

  她可没撒谎。

  直起腰,再次说了句“再见黎先生,”急急忙忙转过头,走了几步,脚步有些不对劲,她以为那是因为鞋子的问题,其实不是,那是她在温泉区喝了一点酒,当时没人要她喝,酒就放在她手边,她就喝了点,那是适合喝点小酒的地方。

  那也是梁鳕从来没见过的地方:温泉、薄雾、好听的音乐、淡淡茉莉花香的餐巾、低声交谈的人们,低声细语的服务人员。

  梁鳕从来不知道原来天使城也有那样的地方。

  黎以伦拉住梁鳕的手。

  “今晚就暂时住在这里吧,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次日,梁鳕在白色的房间里醒来,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就看到被海风掀起一角的浅色窗纱,半打开的窗外传来海潮声,海潮声伴随着海鸥的鸣叫声。

  那床,柔软得就像是棉絮,伴随着那海风让人一时之间以为是处于云端。

  发呆看着窗外,回过神来——

  有着海鸥鸣叫声对的早晨就发生在昨天,浅色窗纱柔软的床垫让梁鳕今天早上醒来发了一会儿呆,发呆间手下意识去触摸那张床,它硬得就像是石板。

  站在那颗梧桐树下,梧桐树下空荡荡的,没有戴着棒球帽的温礼安。

  对着空荡荡的所在梁鳕心里唠叨着:温礼安你还不快点回来,快回来亲我吻我,也可以嘲笑我甚至于警告我也是可以的,只有这样才能不让我的一颗心胡思乱想。

  住哈德良区的小子,你再不回来的话,我就要把你的话当成耳边风了,要知道那个白色房间的床垫柔软得她得费很大劲才起来,而充斥在那个房间的新鲜空气又让她离开时脚步仓促。

  垂着头,离开梧桐树下,落日下,形单影只。

  同一时间,黎以伦站在自己房间窗前。

  透过窗,可以看到方形的绿草坪。

  昨天早上,黎以伦站在同样的位置看着那跌跌撞撞的身影,看着那身影宛如逃离般穿过草坪,往着大门所在。

  梁鳕,关于那个叫梁鳕的女人——

  抚额,到底是如何发展成现在这样子的他也不知道,模糊意识里那个叫做梁鳕的女人应该好好被呵护着。

  她温柔寡言纤细、她的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她的眼睛看着随时随地就会留下灼人的泪水。

  即使,黎以伦比谁都清楚那只是那个叫做梁鳕的表现,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并不妨碍让她呆在他给她准备的房间里。

  房间里要有装漂亮衣服的衣柜,要有首饰盒要有化妆台,要有可以放一百双鞋以上的鞋柜,要有……

  只要是这个世界最好的,那个房间都会有。

  当然,这一切前提必须是房间里有个名字叫做梁鳕的女人,他推开门,她站在临海的阳台上朝着他微笑,夜幕降临她处于他身下,汗水打湿她头发,头发散落在洁白如雪的肌肤上,挑开落于胸前的那一缕,他就看到那颗小小的痣,粉粉的,像淡去的朱砂,低头……

  一时之间,黎以伦只觉得喉咙发涩发热,低低咒骂一句,往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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