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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外_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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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楚荆卿道,“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筹办婚宴。”

  姚枂岚唇角向上弯起:“荣幸之至。”

  听他同意了,楚荆卿松了一口气:“不过,是不是太草率了?”他咬住手指:“晗儿是一朝公主,我这厢却连上门提亲也没有。而且,皇上一定不会同意的吧?万一他知道之后,把晗儿抓回去逼她嫁给别人怎么办?”

  “打住。”姚枂岚冰凉的手指抵在楚荆卿的额头上,让他冷静下来,“你们两情相悦了,不是吗?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你说得很对。”楚荆卿笑道,“我只是……太过焦虑了。”

  “正常。”姚枂岚放下手指,“成了亲之后,可不能再和现在一样了哦,荆卿。”

  “嘛,”楚荆卿道,“虽然我很感谢你,但是能不能麻烦你收起你那慈母一般的目光?看得我瘆得慌。”

  姚枂岚只当没听见,道:“我想想,那就下个月挑一吉日来办如何?这样我也能在走之前看到你们的婚宴了。虽然无论如何都不能参加。”

  “为什么?”楚荆卿急了,“谁说你不能参加?”

  “你冷静点。”姚枂岚拉住他,“现在整个华涂都恨我,你的婚宴一定会有很多华涂的城民来参加,你说我在的话,会怎么样?”

  “可是,”楚荆卿仿佛不好意思开口,语速极慢,声音极小,“你不在,厉王爷也不在,婚宴对我来说就是不完整的。”

  约莫是八年前,姚枂岚在铜雀楼里遇到了正在偷喝楼内藏酒的楚荆卿。

  “这么喜欢喝酒的话,不如跟我走吧。我们那里的酒,可比这里的好喝。”

  那是改变了楚荆卿命运的一天。若不是姚枂岚将他引荐给了北千翎,他便无法学会武功,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这两人,一人大他五岁,一人大他八岁,于他,是父兄一般的存在。

  自己成亲,怎么能两人都不在呢?

  难得听他撒一次娇,姚枂岚笑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那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日子,我可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搞砸了。”

  “而且,我说不参加,只是不在大众面前露面而已。”姚枂岚狡黠地闭起一边眼睛,“你还是能在那天找到我的。”

  ☆、第31章 卜情

  “呜哇。”

  当景君奚站在楚家新宅面前时,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有人在自己的家里全布置上红色的东西?且不说正堂里贴了个大红色的“囍”,屋顶的横梁挂上了红色的吊饰,桌子、椅子上也全都铺满了红色的绢丝布,甚至连好好的墙上也沾上了艳艳的红。

  “红色,在传统中寓意为喜气吉祥。”景眳朔解释道,“你这般吃惊,是因为首次见到婚宴?”

  “勉勉强强算是吧。”景君奚目不转睛地看着家仆摆上金色的烛台、红色的烛。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勉勉强强算是是怎么一回事?景眳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景君奚,你还真是越来越像姚枂岚了。”

  本想把他培养成一谦谦君子,他却奔驰着朝着嘴贱的荒原而去,而且一去不复返了。

  “像他不好吗?”景君奚理直气壮,“姚公子那么聪明,医术高明,箭术精准,待人又好,我要是真的像他我谢天谢地来不及呢。”

  “呵呵。”一阵笑声传来,说不清是褒义还是贬义。楚荆卿从房里走出来,对着景眳朔行了个礼:“王爷。”

  景眳朔作了个揖作为回礼:“楚公子。”

  “嫁衣就在那边的台子上。”楚荆卿道,“姚枂岚说您不想见他,所以就到市集上溜达去了,顺便感受一下风土民情。”

  由于要帮楚荆卿置办婚宴,巡查华涂城的重任就落在了景眳朔头上。好在华涂城在厉王治下,又因为出过岔子而格外受到重视,景眳朔在走访途中也没遇上什么事。

  景眳朔拿过装嫁衣的红木盒子,看也不看,就递给了景君奚:“我不想见他?”

  景君奚自作主张地打开了盒子:“哇,好漂亮的嫁衣!”

  柔软的红色布料上,以金色的丝绸绣出了牡丹的图样,枝枝叶叶,细腻至极,栩栩如生。盒子里不仅有嫁衣,还有一顶翡翠玉冠,其上雕以祥云之纹,寥寥数笔,竟显出了一派吉祥富贵的繁荣之意。

  景君奚想象了一下北千晗穿上嫁衣、戴着玉冠的模样,呢喃道:“难怪皇——我是说额娘——说,新娘子总是最漂亮的。”

  楚荆卿和景眳朔一齐垂眼看他。楚荆卿正想自吹自擂一番,便听得景君奚接着道:“呀呀,姚公子果然很有钱啊。”

  “.…..”

  “.…..”

  两人不约而同地决定无视景君奚。

  察觉到了景眳朔隐忍的怒意和苦涩,楚荆卿对他深深低下头:“那日,在市井上,他是为了我才那么做的。您可千万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吧。都是因为我太无能了,总是需要依靠他和厉王爷的力量。”

  景眳朔许久不答话,楚荆卿等了许久都没有反应,又不得不直起身子看他。

  景眳朔这才开口:“你知道就好。日后,你可是要凭一己之力照顾千晗的,可别让我后悔帮了你这一次。”

  “是。”楚荆卿道。

  景眳朔转身欲离去,楚荆卿却叫住了他:“王爷,虽然这事与我无关,但还请您容我打探一下。您可是真的对姚枂岚有意?”

  景眳朔侧过头,爽快地回答道:“我对他,可不是‘有意’二字便能形容的。”

  “为什么?”楚荆卿追问,“他做了什么值得您心动的事吗?”

  “谁知道呢。”景眳朔抬起头,遥望着头顶的一片青空。白云苍狗,那夜空被火光染红的事,还仿若是昨日发生的。

  “说不清、道不明的才是情吧。”

  “若是如此,”楚荆卿道,“我就帮王爷一把。”

  “帮?”瑞凤眼中闪过寒光,“我可不需要任何人帮。无意便是无意,我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扭曲了他的意志。爱他,是我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他再次抽身欲走,楚荆卿幽然道:“姚枂岚对您是何种感情我不知道,但是他对您,绝不是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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