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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外_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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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盒胭脂比方才那盒要大了不少,景眳朔见袖子容不下它,遂将其拿在手里。谁知就是这么拿着,这盒胭脂也给他惹来了桃花劫。

  梨杏阁处在静阳最繁华的街道上,一路上自然少不了青楼和酒家。景眳朔走得好好的,不沾花不惹草,却一名女子从青楼上探出头来,冲他喊道:“奴家还说是哪位引得街上女子频频回头呢,原来是一位故人。公子,能否赏个脸上来坐一会儿?”

  “你是……”景眳朔抬起头,想了想,“郦满的昕凤?”

  若是换作别的歌女,他肯定不记得。但这昕凤,在他最心灰意冷的时候,为他唱过一曲《南乡子》,这点小恩情,他还是记得的。

  景眳朔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楼。

  昕凤算不得头牌,但是在这家青楼里的地位也算高的了。景眳朔进了她的房间,就随手把胭脂放到了桌上。

  昕凤拨动了琴弦:“您竟还记得奴家,真是昕凤的福气啊。”

  “哪里的话,姑娘这般才貌双绝,我就是想要忘记,也不容易啊。”景眳朔浅呷了一口酒,“只不过,昕凤姑娘为何从郦满到静阳了?”

  “即使是奴家这样的歌女,也还是有友人的。”昕凤笑道,“奴家到静阳,是为了寻找友人。公子,您今天想听什么?还是《南乡子》?”

  景眳朔摆摆手:“来一首欢快些的吧。”

  昕凤低下眉眼,笑道:“原来如此,公子早就抱得佳人归了啊。”

  她的手指在琴弦上灵活地跳动了两下,轻快的小调就流泻了出来。可她还没唱,房间的门就被人撞开了。

  门口的小厮道:“对不住啊,昕凤姑娘,我实在拦不住她们。”

  景眳朔不明所以地看向昕凤,昕凤无奈道:“要怪,只能怪这位公子生得太过风流了吧。”

  话音刚落,一群女子挤了进来。

  景眳朔手忙脚乱:“唉,不是,这是在干什么?”

  再说姚枂岚,正午刚过,便回了瑾渊王府。从吴管家那里得知了景眳朔的去向后,就亲自来找他了。

  姚枂岚换了一袭锦衣,在街上来回走了许久,都没看见景眳朔的影子。难不成,白天也泡酒楼?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整张脸都黑了。

  正对着街道的某个房间里,奇迹般地挤满了红尘女子。从他的角度,看不到最里面是什么情况,但在外面的女子,一个个都在争抢着往里面挤。能引发这种现象的人,他只认识一个。

  好啊,竟然背着他做这种事!

  无数双手把酒杯递到他唇边,景眳朔苦笑道:“诸位姑娘,你们冷静点。”

  他的内心在哭泣:我要是在这里拔剑,会有什么后果?老天爷,您可千万保佑姚姚不要到这里啊,不然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语成谶。

  下一刻,姚枂岚无比粗暴地踢开了门,对着被女子包围的景眳朔笑道:“王爷,可真是好巧啊。”

  女子们怔住了:“王爷?”

  景眳朔立马站起来,推开身边的女子,走到他身边,摇着尾巴道:“姚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王爷与我非亲非故,解释什么呢。”姚枂岚慢悠悠地踱到他先前坐的位置上,拿起桌面上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

  “好漂亮的胭脂啊。”姚枂岚道,“是要送给哪位姑娘的?”

  百口莫辩。景眳朔脸上的表情复杂得无法用言语描绘。他在心里权衡着,让姚枂岚以为他买了胭脂是要送给某位姑娘,和当着这么多姑娘的面说这胭脂是送给他的,两种后果哪种更可怕。

  “我在来的路上,刚好碰见贵夫人,她让我转告你,”姚枂岚把胭脂盒递给躲在角落里独自清闲的昕凤,“让你马上回家。”

  “夫人?”景眳朔禁不住笑了笑。

  姚枂岚的耳朵烧了起来,他把手放到景眳朔的肩膀上,不着痕迹地用力:“她还说,如果你现在不回去,今晚就等着睡书房吧。”

  “好,我现在就回去。”景眳朔不顾那些女子失望的声音,转身便走。走了两步,他发觉不对:“姚……姚公子,你不回去?”

  “我?我才刚来,为什么要回去?”姚枂岚在他的位子上坐下,潇洒地抖了抖衣摆,“本公子还要在这里风流一阵。”

  “姚姚,”景眳朔眉尖蹙起,“别闹了,跟我回去。”

  姚枂岚用手撑着头,一点儿也不怕他:“王爷说笑了,我这种无名小卒哪能到您家里去呢?再不回去,贵夫人可要更生气了哦。”

  景眳朔毕竟有错在先,又怕他动真火,终是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灰溜溜地出去了。

  “好了,各位姑娘,”姚枂岚笑道,“也都请回吧。”

  没过多久,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姚枂岚和昕凤。

  昕凤坐到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久闻姚枂岚姚公子大名,今日终得一见。”

  姚枂岚也把酒杯挪开,倒了杯茶:“哪里,我才是。久闻夕照第一才女茹昕凤茹大小姐大名,今日一见,实在是天意。”

  茹昕凤调侃道:“原来困住大名鼎鼎的瑾渊王的人,就是姚公子你啊。虽然有些意外,不过细想起来,他那样的人,也就只有你能相配吧。”又把胭脂放到桌上:“这盒胭脂,也是他买来送给你,存心气你的吧。”

  “我留着也没用,还是作人情礼送给姑娘吧。”姚枂岚尴尬地笑笑,“听你口气,你们先前见过?”

  “嗯。”茹昕凤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玩味,“在郦满的时候,他曾有一次失意地进了我所在的酒楼,还把我当成了卖唱的歌女。那天他可真是好伤心啊,连灌下十坛烧酒,姚公子,你可知道是哪一天?”

  怎么会不知道?就是自己作死的那一次呗。姚枂岚干笑两声,道:“不,不知道,哈哈。”

  茹昕凤喝了一口茶,进入正题:“你主子可是知道靖湘公主到了奈雲?”

  “我今日刚入宫见了他,”姚枂岚道,“封后之日迫在眉睫。但他迄今并无迎娶靖湘公主之意。所以,他应该还未知晓公主到了静阳。”

  茹昕凤端起茶杯:“虽知情这一字绝不简单,但两人相思相恋如此之久,若是仍修不成正果,我将为之抱憾终身。靖湘公主年纪也不小了,这次她到静阳,无论对她,还是对你们皇上,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再不成功……”

  “我知道。”姚枂岚捻起一绺头发,“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姚枂岚回到瑾渊王府时,已经到了睡觉时间。他看了一眼景君奚的房间,灯已熄了,就直接朝他和景眳朔的房间走去。

  景眳朔只穿着一件里衣,抱着枕头半睡半醒地蹲在门口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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