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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_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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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湛一手揉着屁股,嘟囔,“你说说,你八十上难道不是老胳膊老腿儿。”

  “我就是八十上,也干得动你!”拉明湛到榻上,给他瞧伤,戳两下,额角直跳的问明湛,“你这是嫌我年纪大了。”

  明湛气的,打了还不算,还戳他伤处,登时大怒,“你以前常笑话我丑,现在还叫我明小胖,是不是嫌我又丑又胖!”

  阮鸿飞一愣,明湛低头就咬了阮鸿飞大腿一口,吼道,“快点给老子揉揉,否则晚上有你好受的!”

  还挺横!

  若是年纪二十岁,阮鸿飞得跟明湛干一仗。不过,他到底年长些,随手取了一瓶药膏给明湛抹,温声哄他道,“我可没嫌你,我是喜欢你才给你叫明小胖的。你若是觉得不好听,打今儿起,给你叫明小帅如何?”

  明湛忍不住笑了,拍着阮鸿飞大腿,“飞飞,你说你要是八十上还是这张脸,可怎么办呢?我不得自卑死啊。”

  “胡说八道。”

  俩人互相吹捧一顿,自然和解。

  明湛偷偷与卫太后说,“飞飞那样的人物儿,原来也会自卑啊。”

  卫太后不大明白。

  “他生怕配不上我呢。”明湛实在得意,苦于无人能跟他分享这种快乐。他也不敢大嘴巴得啵出去,给阮鸿飞知道,没他好果子吃。所以,做贼一般的跑到自己亲娘这里来聒噪。

  卫太后仍是不大明了,虽然自己的儿子自己爱。不过说句公道话,明湛跟阮鸿飞比起来,虽然明湛十分惹人喜欢,也有权有势,可是现在在权势方面,阮鸿飞也不比明湛差。

  除去权势,再将两人做比较。

  卫太后偏着心的想,也想不出阮鸿飞哪里需要自卑来。

  明湛悄悄与母亲说,“前儿我就说了句他年纪大、老胳膊老腿儿,气得他脸都绿了。母亲,你说这是不是自卑呢。”

  “为了哄我回心转意,飞飞说自此不再给我叫明小胖了,改叫我明小帅。”

  卫太后得庆幸自己没喝茶,否则一国太后时不时的喷茶,传出去难免不雅。她唇角抽了抽,提醒明湛,“这种名子,哪里叫得出口呢。”她做为明湛的亲娘,一听“明小帅”三字儿,也浑身鸡皮疙瘩乱跳。

  明湛完全跳出实事求是的范畴,一副极赞同卫太后的模样,“是啊,我觉得虽然是事实,叫人听到也不好,就没同意。”

  就这么说着,明湛极力的想摆出低调嘴脸,可是唇角却十分淫|荡而欢快的向上翘啊翘的,拽都拽不回来。

  明湛做贼似的找母亲分享了自己的快乐,一连几日,心情大好。

  不仅如此,明湛偶然来了劲,还会十分欠捶的喊阮鸿飞为“飞老头儿”,常把阮鸿飞恨的牙根儿痒。一见阮鸿飞要对他进行暴力镇压,就摇头摆尾的使劲儿说好话,什么“飞飞你真是俊美无双啊!飞飞你真是天上有地上无啊!飞飞倾城倾国啊!”。反正是肉麻谄媚无下限,把阮鸿飞闹的哭笑不得,只得捞过来堵住明小胖的嘴。

  阮鸿飞有时也会想,一世英名竟然栽到了这死胖子手里,果然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娶仙女。

  近些天,明湛不但把心里的憋屈发泄了出去,自己的私生活也经营的有模有样。且朝中贵胄子弟业已到位,明湛给他们在宫里安排了差使,想着虽然要增加一笔开支,却可以省下不少太监来,以后也少弄太监进宫。看着这一把青葱小肉票儿们,明湛非常满意,便打算召见钱永道。

  欧阳恪叹道,“钱先生年纪大了,接到陛下的请柬,一路奔波,到了帝都又为小儿女之事生了场气,竟病倒了。”

  明湛装出十分惊奇,“竟有这种事?欧阳怎么不早报知于朕,钱先生的学问,便是朕也万分仰慕的。何玉,传太医正去钱府,诊视钱先生的病情,需要什么药材,只管自朕的私库里出。”

  要说明湛,手段凌厉时人人畏惧。可他对人好起来,那也是事事周全。明湛此番吩咐下去,欧阳恪心悦诚服的赞道,“钱先生若知道陛下如此关心于他,定会受宠若惊的。”他当然不仅仅是为了钱永道得明湛看中高兴,是明湛这种礼贤下士的态度,是个大臣就喜欢。

  “到底什么小儿女之事,竟惹得钱先生如此恼怒?”明湛对钱家意见颇多,就喜欢听人倒霉,且听一遍不够,还得听第二遍。

  欧阳恪满心感叹,“说起来,竟是一笔糊涂帐。”

  “这卫国公府的老太太是钱先生的亲妹妹,兄妹暮年相会,自然有一番喜悦,这也是人之常情。”见明湛点头,欧阳恪更有倾诉的欲望,“钱先生急着来帝都,未尝没有看一看卫国公府老太太的意思。”

  “钱先生有个老生儿子,今年十七岁,叫钱端玉。这钱端玉为人知书识理,学问渊博扎实,难得竟没有一丝纨绔子弟的浮夸之风,见人温文腼腆,行止如沐春风。”欧阳恪这一通赞下来,明湛惊道,“世间竟有此出息子弟?”

  “若非臣亲眼所见,亦不能信也。”因明湛在朝中说了,最恨以讹传讹,所以欧阳恪强调一下,自己可是眼见为实的。

  明湛并未多说,只道,“欧阳你接着说。”

  “唉,原本钱先生高高兴兴的来帝都,不想,刚进了朱雀门,车子走到朱雀大街上,旁边不知谁家仆从兜头许多果子砸在钱端玉头上,把个小公子吓的面如土色,不知何故,急忙躲进了车里。”欧阳恪叹道,“后来才知道,是永定侯家的二姑娘支使仆人所为呢。”

  明湛一脸无辜诧异,“这是何故?莫非是钱端玉生的太好,帝都的姑娘们竟未见过如此佳儿,故,学习掷果盈车的典故来?”

  “哪里哟。”欧阳恪道,“竟是永定侯家的二姑娘为卫国公府的五姑娘出头儿,说钱端玉辜负卫国公府五姑娘一片深情。”

  “莫非两家早有婚约?”

  “并无婚姻。”欧阳恪摇头惋叹,“陛下,钱端玉是钱先生的老来子,给卫国公府的老太太叫姑妈。按辈份,卫国公府的五姑娘得唤钱端玉为表叔呢,正经的叔侄,哪个能做亲呢。”

  明湛心道,永定侯家的老三这是脑子一时没想到呢,还是故意发狠,不但要一箭双雕,这是还想传人家乱伦呢。

  “是啊,这如何做得亲事呢?”明湛道。

  “陛下,根本没有亲事这一说。”欧阳恪仿似专程为钱家洗白来着,无奈道,“也不知道帝都这些姑娘们是怎么了?无半丝贞静娴淑之态。您说,这没事儿在家绣绣花儿逗逗鸟儿的安享尊荣多好,倒出来惹事生非。”

  明湛哈哈一笑,“欧阳,你这话可别当着永定侯夫人讲。听说那位夫人武功高强,永定侯都打她不过。她要是恼了,捶你两下,你说,你能怎么着?”

  欧阳恪脸色一窘,“臣岂能跟女人一般见识!”他要真给个女人揍了,彼此再不必带脸出门。故而,欧阳恪十分同情娶了个夜叉星的永定侯。

  明湛笑,“这等事,并不足以动怒,怎么钱先生这样大的气性?唉,年纪大了,却不知保养。”

  欧阳恪叹,“谁说不是呢。要臣说,钱先生一世治学,最惜声名,在淮扬,段氏与何家的案子,听说钱先生就病了一场。如今最心仪的小儿子又传出这种话来,钱先生嗔着钱端玉行事不谨,偌大个年纪,还拿鞭子打人。这一顿鞭子下来,钱端玉弱质书生禁不起,就是钱先生自己也又累又怒的病倒了。一下子爷儿俩个都倒下,卫国公老太太想接了他们去,钱先生要避嫌,执拗的不肯去,着实令人担心哪。”

  “自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明湛轻描淡写道,“钱先生一代大儒,当明白此理。欧阳你也不必担心,朕日日派了太医去,钱先生病情定能好转的。”

  欧阳恪笑,“有陛下关心,钱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除了钱先生,还有没有谁到了?”

  “直隶陆家子弟陆韶容,还有山东陈庸之,山西冯建安、梁甘都到了。再有几位狂生,不请自到,毛遂自荐的,臣不知该如何安置?”欧阳恪问。

  明湛笑笑,“不请自到,不必安置,随他们去吧。估计他们是想看一看图书馆才来的。”

  欧阳恪笑,“基余福闽江浙川陕之地,路远地偏,怕还要等一等才能到。”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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