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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_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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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卫太后叹道,“当年仁宗皇帝时,姨母在宫里举行赏花宴,我与夫人年纪相仿,常在一处说笑玩乐。现在想一想,昔日的姐妹们也都已为人妻为人母为人祖母者,散于四方,等闲不得一见。”

  庆国公夫人叹,“是啊。”复又笑道,“太后娘娘国母之身,想见谁,召回来一见,也是咱们的福气。皇上侍您至孝,天下皆知。就是皇帝陛下,也没有不愿意的。”

  “说起来,玉妹妹嫁了逍遥侯,逍遥侯原本便是帝都有名的才子,如今他们效陶朱公泛舟西湖,才是难得的逍遥呢。”卫太后道。

  康国公夫人笑,“太后娘娘说的是,臣妾的小姑子每次寄来家信,十之八九是说西湖美景的。”这位逍遥侯夫人正是康国公夫人的小姑。

  卫太后笑,“逍遥侯夫人好福气。”

  宴会么,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也就是这样了。

  徐盈玉受安悦公主所邀,去参加安悦公主的赏花会。

  安悦公主握着徐盈玉的手,笑的极是亲切,“以往在帝都,我竟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能干的女孩儿,不然,岂能待到今日才能结交呢。”

  “我这一生,最爱爽俐的姑娘。”安悦公主携徐盈玉的手亲自为她介绍笑道,“你算是与我最透脾气了。来,我为你介绍,这位是逍遥侯夫人。”

  徐盈玉敛身行礼,笑道,“见过夫人,祝夫人如意吉祥。”

  逍遥侯夫人亲手扶起徐盈玉,她已经不再年轻了,虽然保养的极好,不过眼角仍有着细细的鱼尾纹的痕迹,却也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第一次见到徐姑娘,无以为贺,你别嫌弃,这个镯子你拿去赏玩吧。”逍遥侯夫人直接将腕中一枚羊脂玉镯取了下来,亲自套入徐盈玉腕中。

  徐盈玉大方道谢。

  逍遥侯不是外姓侯爵,他是太祖皇帝的玄孙,算起来明湛还得叫逍遥侯一声堂叔呢。自太祖始,诸子分封,王爵居于帝都,自公爵始倒可再到其他地方转一转。

  这位逍遥侯就居于西湖畔,是宗室中有名的雅客名士,学识极是不错。

  徐盈玉见过其他几位扬州城里名望家族的夫人,逍遥侯夫人待她尤是热络,拉着徐盈玉说话,

  “我离开帝都时日久了,已忘了帝都风貌,徐姑娘自帝都来,与我说一说可好。”

  徐盈玉只好陪伴一二。

  至午后,安悦公主的赏花会才算结束,徐盈玉客气告辞。

  逍遥侯夫人笑道,“今日多谢徐姑娘陪我说话。”

  “荣幸之至,夫人折煞我了。”再三客套过,徐盈玉方坐车走人。上了车,徐盈玉面无表情对车中小婢荷花道,“派个人盯着逍遥侯夫人的车驾,看逍遥侯夫人何时出公主府回家。”

  荷花自然吩咐下去。

  逍遥侯夫人又与安悦公主喝了一巡茶,浅笑道,“多谢你了,安悦。”

  “这有什么。”安悦公主笑道,“徐家姑娘这样能干,只是有一样,毕竟是和离之身。”

  逍遥侯夫人叹道,“唉,我们自幼交好,在你面前,我也不必遮着掩着。我那个孽障你还不知道么?原本梁家的女孩儿,德容言工,没有一样的不好。如今他媳妇的孝期也算过了,我想着,和离不和离的,并不打紧。只要姑娘为人正派,持家能干,能管住那个孽障,我就谢天谢地了。”

  安悦公主笑,“看来你真是瞧上徐家姑娘了。”

  “脾气秉性是个好的。”说起徐盈玉,逍遥侯夫人脸上的笑意加深,“既温柔又透出几分刚强,出身容止没的说,只有咱配不上人家的,没有人家配上不咱的。”

  “阿玉,你何必自薄。你堂堂公府出身,嫁入侯府。再者,你家荣哥儿,我也没瞧着哪里不好来。”安悦公主道,“荣哥儿的形容相貌,没几个比的上的。”

  逍遥侯夫人笑叹,“我的姐姐啊,长的好有什么用,当吃还是当穿。”摇摇头,“我算是看透了,这次,可得给那孽障寻个能过日子的女人,再不能这样惯着他,能惯出什么好儿来!”

  “唉,徐姑娘这样有主见,我只担心人家看不中荣哥儿。”

  “婚姻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悦公主并不觉得逍遥侯之子凤荣有哪里配不上徐盈玉的。

  虽然徐家在淮扬也算有名望的人家儿,且徐叁已经宣麻拜相,贵为帝师。到底逍遥侯乃宗室出身,且凤荣为侯府嫡长子,又有康国公府这样的外家,日后的爵位十拿九稳。虽是丧妻的鳏夫,却未有嫡子,再找个黄花儿大闺女那是易如反掌。

  徐府再富贵,也是无爵人家儿。

  何况,徐盈玉还是和离之身。

  在帝都正是百万繁华之际,明湛第一次派了任务与帝国特务头子——陈盛。

  

  91、更新 ...

  明湛对于当初凤景乾建立的情报系统,实在有些不敢恭维。

  明湛当然不能说凤景乾的不好,所以,被明湛说的脸色通红的人是陈盛。

  由此可见,陈盛是个自尊心相当强的人,且脸皮儿不是一般的薄。

  若是换了明湛,脸皮能当城墙使,想让他的脸红上一红,那可是具备相当程度的难度的。

  明湛坐在阔大的圈椅中,叹道,“镇南王府与帝都为何要盐课改制,实在是淮扬盐课糜烂,不得不改。如今鞑靼与西北之战,陈盛啊,咱们这里与鞑靼人拼的血肉横飞,不知多少国之子弟葬送在西北大地上。结果却有人与鞑靼暗中交易,给他们送刀送粮,趁机发战争财!”说到这里,明湛平静无波的眼睛陡然一冷,盯住陈盛,“可是,我们的情报系统,没有半分回馈!”

  “朕,相当的失望!”

  陈盛脸色尴尬,“陛下,这件事,臣知道一些。”

  “哦,说来听听。”

  “其实,最开始与鞑靼人交易的本就是我们的人。”陈盛沉声道,“每年朝廷与鞑靼人交易的数目,是远远不够鞑靼人生活的,所以太上皇在时,就安排我们的人私下与鞑靼人联系,再行交易,也好打探鞑靼内部的事情。”

  “但是,西北军各有派系。譬如,甘肃是平阳侯做主,宣府则是大将军刘易山,大同府是李平仁将军驻守,辽东将军方渐东。整个西北防线非常长,就是臣等,亦有力所不逮之处。何况,陛下,西北势力犬牙交错,实在非一时一刻可以说的清的。”

  “当地的豪门世族,与朝中官员也不是没有联系。就是臣等,虽然在西北渗透多年,有些事,也是防不胜防。”陈盛极为惭愧,“甚至有一回,我们在与鞑靼人交易中受到了鞑靼人的伏击。虽然后来找出内鬼,但是西北情报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自此之后,我们彻底失去了与鞑靼人的交易路线。”陈盛道,“但也不是无所斩获,能在西北将此事做的不露声色的,只有有限的几家。”

  “太上皇知道此事么?”明湛并不着急处置,毕竟凤景乾并不昏庸,他不可能坐视此事不理的。

  陈盛惭愧道,“我们始终未曾摸到真正的幕后之人,太上皇亦未料到陛下这么快与鞑靼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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