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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存日记_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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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突然覆上来,那是男人的手,手掌粗糙宽厚,骨骼坚硬。冯凭吓的心一跳,牙齿紧咬,眼睛一闭。

  猛然她又反应过来,他只是个宦官,根本算不得男人的,她又渐渐松了气,轻轻闭了眼睛由他揉。他的手心粗糙温热,和拓拔叡的手是一样的,揉的人非常舒服,一时就完全忘了疼了。

  韩林儿看她表情松弛下来,不喊疼了,不由住了手:“还疼吗?”

  冯凭听在耳里,感觉他声音特别温柔。她靠在韩林儿怀里,闭着眼睛,不管是声音,还是后背的触感,她都感觉不到他是个太监。就好想是个真正的男人似的。

  她好像突然发现了韩林儿的新功能。

  倒不是有什么想法,而是突然悟了一件事情。虽然这宫里都是太监,但其实她并不太知道太监和正常男人有什么区别,只知道一个概念,就是说太监不是男人,没有精脉,不能和女人结合并繁育子嗣。所以她并不把太监当男人看。

  可是,她时常又听说一些宫中的污秽事,曾经听过,比如说太监和宫女苟.合,或者太监和宫妃如何。她就不太懂,太监不是不能生育吗,怎么会和女人苟合。她一直觉得很奇怪,不明白。

  也就这突然的一刻,电光石火间,她忽然自己悟了,突然想的明白了。

  太监也是男人,只不过是失去了生育能力的男人,不过思想上,仍然还是男人,心里大概也还是有男人的想法的。

  这让她此时靠在韩林儿怀里的心情就有点不同了。她是靠在一个男人怀里的,男人的手还放在她肌肤上。

  她并不讨厌韩林儿,她习惯了依靠他,也不打算就此爬起来,或者把他的手甩开。她只是感觉自己又长大了一点,很多东西,不需要别人告诉,她自己也能明白了。这种感觉真奇妙。

  她一时还生出一种离奇古怪的想法。韩林儿会喜欢她吗?她知道韩林儿是喜欢她,对她好的,不过她没有想过这种喜欢是哪种喜欢。会是男人喜欢女人那种喜欢吗?还是大人喜欢小孩?

  她知道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

  这种问题想的并没有意义,她对韩林儿没有多余的心思,只是天马行空的瞎想罢了。对于冯凭这样内向而寡言的人来说,胡思乱想是一种无聊的趣子。

  冯凭以为是“那个”要来了,结果床上躺了一天,什么都没有,被“那个”给耍了。她乱想了一天韩林儿和太监的问题,韩林儿不晓得她脑子里装了那么多东西,已经把自己审了个遍,还一直关切她。

  第60章 喜宴

  冯琅和常小妹的婚宴,冯凭和常太后都出宫去了。说是冯琅的婚宴,其实更像是为太后办的,一切都按照太后的喜好来,极尽奢侈。太后喜欢菊,冯琅从亳州运来了上千盆的菊,摆满了厅院内外。用十多里的锦障做屏风,围成路障,地上铺满了红锦地衣,一路不沾尘泥。酒宴所用的酒水,食物和点心,也依照太后的喜好,是太后定的名目。

  是日风和日丽,秋高气爽,鸿雁成阵,非常符合婚礼吉祥如意的征兆。冯凭扶着常太后,小常氏,常英在侧,众人散步在堆满鲜花的庭院中,鼻嗅着浓郁芬芳的花香,耳听着锣鼓唢喇、欢声笑语,常太后感慨笑说:“今日一大家人聚全了。虽说都在京里,其实一年又有几天能这样聚在一起说说话,散散步呢,也就是生辰,要么逢年过节。只可惜今日皇上不能来,不然更热闹一些。”

  常英说:“听说皇上征李效大胜,捷报昨日已经传回京了,估计再半月皇上就要反京。这可是大喜事啊!皇上第一次亲征得胜,肯定会大行庆功的!”

  常太后说:“咱们皇上年纪轻轻就这样有为,这是大魏的福祉啊。”

  其他人也都纷纷称颂,歌颂皇帝如何英明,如何年轻有为,将来必是一代伟主。冯凭自然也跟着称颂。

  是称颂,也是真高兴。皇上打胜仗了,很快就要得胜还朝,她在宫中日思夜念,听到这个事,哪能不高兴的发疯。

  冯凭挽着太后的胳膊,笑说:“这也是太后的功劳呢。”

  常太后笑说:“老身能有什么功劳,老身连马都不会骑呢,更别说上阵杀敌了。”

  冯凭笑说:“太后把皇上教养的好。不都说儿子肖母吗?骑马打猎,旁人可以教,可骨子里的东西,却不是师傅能教出来的。儿子的品性道德,全靠做母亲的潜移默化,儿子的身体健康,也都是做母亲的在日日关怀操劳。皇上而今有为,自然也有太后一份功劳。”

  常英笑:“这话说的很是。”

  常太后笑了,说:“不是马屁,你这话可是实话。你看看刘襄那小子,你再看看他娘,真是有什么娘就有什么儿子!”

  常太后指了一旁妹妹小常氏:“瞧瞧,瞧瞧你这德行!你儿子就是从小被你给带坏了!”

  小常氏近来和她丈夫打架,情绪不太好,冯凭早上见她的时候,看她脸上有几块乌青,妆粉都遮不住。小常氏苦着脸不高兴:“你们说你们的,扯到我身上来干什么。那小子不争气,是他爹种子不好,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小常氏花容月貌,表情凉阴阴,冷笑说:“你看他跟他爹一模一样,窝囊废,哪有一点像我了。他要是真像我才好了。”

  刘襄反正每次一家人聚在一起,都要把他拎出来骂,他早就无所谓不痛不痒了,全当没听见。刘襄本人,跟在他母亲身旁,面无表情,两眼呆滞地神游,只盼大家能快点聊完,坐席吃饭去。

  他最讨厌这种一大家人的场合了,无聊死了,偏偏大家还都高兴的不得了,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他不想来,他娘非要他来,来了就要挨骂。

  小常氏和刘襄,对冯凭来说,都是很久不见了。平日没什么交流,只是宴会或者节庆的时候能见到。自从两年前刘襄因为那件事被拓拔叡责令不许入宫后,她跟刘襄就算见到也不会怎么说话了。不过她还是会注意一下,刘襄这两年没怎么变,模样还是那个样子,只是长高了不少,性格也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更惫懒了一些。

  此时刘襄不是一个人,他身旁是他的新婚妻子,叫姚氏,姚氏十四岁,模样挺清秀,不算貌美,为人挺有礼貌,只是害羞不爱说话,乖乖低着头。

  听到丈夫挨骂,姚氏十分羞愧。只是她的丈夫并不羞愧,所以她羞愧之上又添羞愧。

  冯琅穿着喜服,带着几位傧相,帮客,笑容满面地过来,迎太后和常家亲眷入坐。

  冯凭有两位多年前已经出嫁的姐姐,冯家抄家以后,为了免遭牵连,都是几乎断绝关系,再不联络了。此次封琅结婚,却将她们都请了来。方才同冯琅一起的,便是他其中一个妹夫。冯凭坐在太后身边,她两个姐姐,冯媛和冯意带着孩子过来向太后请安,向冯贵人问候,随口聊了几句闲话。冯凭还有一个弟弟,当初被人收养,改了姓刘,叫刘月,今年也十二岁,长的比冯凭还高,跟贺若那小子一样,又是个红颜祸水的相貌。冯凭对这个弟弟却十分喜爱,同他问了许多话,还打算晚上自家姐弟再单独聊一聊,只可惜刘月为人木讷,全程苦着个脸,笑也不笑,言语迟钝,好像不太善于跟人交流似的。冯凭只好问了几句便放他走了。

  结果刘襄却好像对冯小弟很感兴趣似的,一看到这人,眼睛都亮了,伸了脖子过来问冯凭:“这是谁呀?他叫什么名字?”

  冯凭晓得他肚子里没好货,瞥了他一眼,颇想给他个白眼。

  刘襄望着冯小弟两眼冒泡,可以冯小弟始终愁眉苦脸,并没有接收到他的秋波。过了一会,刘襄起身,高兴地跟小常氏说:“母亲,儿子去解手。”

  解了手回来,就见他已经坐到冯小弟旁边去,跟冯小弟亲亲热热拉上话了。冯凭看的一阵头痛,原来还好好的心情顿时被这个刘襄破坏干净了。

  乌洛兰延、贺若好像是和好了,携手着手一边说话,一边捧腹大笑。进了园子,见太后和冯凭在,上来请安,完了也捡了席落座。刘襄和冯小弟说了一会,把愁眉苦脸的冯小弟逗的喜笑颜开。刘襄看到兰延二人来了,拉着冯小弟过去一起找兰延、贺若,四个人凑在一起嬉乐。冯凭远远瞧见,头更痛了。

  新妇也到了,婚礼正式开始了。冯凭暂时放下刘襄,观看婚礼。

  ……

  席上,小常氏和常太后又提起家务事。

  小常氏实在是受不了刘家人了。

  若不是因为她儿子女儿姓刘,当初真该由皇上将刘家治罪。

  常太后说:“不是我说你,你自己也应该收敛一点。你丈夫脾气算不错的了,平时看你做的那些事,他也没吼过你。这次本来也是你错在先,就别老抓着不放了。”

  这件事,冯凭也有一点耳闻。原因在小常氏,跟男人偷情,被自己丈夫捉奸在床,刘之孝气坏了,就忍不住动了手,打了她一顿。

  小常氏心里,非常看不起刘之孝。站起来也是个七尺高的男儿,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孬货。他老婆跟皇帝睡,他睁只眼闭只眼,当不知道,还让老婆帮忙给他求官,跟乖孙子似的,小绿帽戴的可欢喜。换了他老婆跟别的男人睡觉,他立刻就上来一副侵犯了他尊严的样子,男子气概顿时出来了,竟然动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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