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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妻_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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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定王很不寻常,而她却猜不到缘由。

  阿殷觉得诧异,双手环在定王脖颈,触手是他烫热的肌肤。

  烫热的呼吸令人意乱,他紧紧抵在小腹的滚烫更时寸寸挤压理智。

  原先准备的长篇大论和劝说言辞皆被堵在胸口,阿殷艰难的撑着仰起身,衣衫便霎时往下滑落。

  阿殷甚至不知道定王是何时解开了她的衣裳,下一瞬,便觉双腿被他抬到腰间。太过仓促的结合,令身下干涩疼痛,阿殷忍不住呻.吟出声。

  定王动作微顿,旋即继续挺近。

  “你劝我,常荀也劝我……”含混的声音中夹杂了愉悦,定王再度封住阿殷口舌,双手抱住雪臀,往床榻行去。

  榻上锦被温软,定王扶着阿殷腰肢驰骋,愈来愈重,愈来愈快。

  终于迎来尽情的低吼,定王满身汗湿,胸腹贴着阿殷,低头与她对视。

  原先翻滚的浓云在此时稍稍消散,阿殷娇喘,好半天才熬过眩晕的余韵,将双臂勾在定王颈间,“殿下这是怎么了?”

  定王默然不语,咫尺距离,呼吸交织,他的喉结滚动,紧紧盯着阿殷,好半天,却终究未说半个字。

  阿殷陷在他眼底,往他喉结亲吻,哑声道:“是我和常司马的劝说,惹殿下烦厌不高兴了吗?我们本是好意。”

  定王摇头,喉中咕噜一声,双手扣在阿殷腰间,就想翻过阿殷身子继续。

  阿殷忙伸手抵在定王胸前,“殿下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这样……”

  “不想带你们上沙场。”仿佛是将极隐秘的心事敞开些许裂缝,定王的表情很不自然,说了这句,便有些粗暴的握住阿殷的手挪开。浑身早已汗湿,临别前夜的眷恋与深藏的心事交织,难以宣之于口,便只有身体的亲密,狠狠撞向阿殷心底。

  为何不想带他和常荀上战场?

  阿殷的思绪被他的占有冲击得支离破碎。

  汗水流过耳垂,惜别之下情绪涌动,阿殷不知是何时流泪,亲吻的时候,自他唇边尝到苦涩的味道。

  愉悦在定王的粗喘中愈来愈浓,最终袭上灵台,令阿殷脑海中一片空白。

  朦胧中,他听见定王低哑的声音,苦涩闷重——

  “我不愿,再让至亲的人留在战场。”

  “剩我独自归来。”

☆、第89章 3.3

  定王半夜模糊醒来,觉得有人在看他。

  昨夜的纵情驰骋过于耗损体力,白日的奔波议事又费心神,他只觉得倦极,眼皮都没抬,下意识的将阿殷往怀中抱了抱,便阖眼继续睡。直到寅时二刻王府报漏的梆子声遥遥传来,他才从睡梦中惊醒。

  怀里阿殷睡得安安静静,定王往她额上亲了亲,便放轻了动作起身,欲去穿衣。

  腰间猛然被柔滑温软的手臂缠住,定王低头,就见阿殷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眼看向他。

  往常她在欢爱后极易疲累,从来不知定王是何时起身,哪怕睡到次日清晨,也还是眼眸朦胧。

  这回,她却格外清醒,眼眸初睁时睡意已去,甚至带着点惊慌。缠在他腰间的手臂,也比平常用力许多。

  定王摸着阿殷脸颊,低声道:“天色还早,继续睡。”

  “殿下是要准备出行了吗?”阿殷却再无睡意,腾的坐起身来,本就悬悬挂在肩上的寝衣几乎滑落。她迅速将寝衣扶住,又抱住了定王,“时辰还早,我有些话,想同殿下说。”像是要拦住定王出路似的,起身越过睡在外侧的定王,将他往里推了推,而后跪坐在他跟前。

  屋中烛火半熄,帐内光线昏暗,阿殷凑近些,低声道:“殿下昨夜的话,我听见了。”

  定王面上霎时有些不自然,挪开目光要说话,却被阿殷打断——

  “殿下不想带我和常司马随行,是怕战场凶险,有闪失是不是?殿下视我为至亲,我也是如此。殿下不愿看我在战场遇险,难道我就愿意看殿下入险境孤立无援吗?京城与泰州、北庭相隔千里,殿下可曾想过,殿下在前线出生入死,我和常司马留在京中,会有多担忧煎熬?倘若不幸,殿下出了差池,我在京中当如何自处?殿下觉得,倘若等不到殿下归来,我能承受得住吗?”

  阿殷难以想象当年定王看着崔忱铁枪透胸,在战胜的荣耀下,背负挚友战死的事孤身回来是怎样的心情。她却知道,倘若眼前这个男人在沙场遇险,甚至像崔忱那样马革裹尸,她会有多痛苦。即便心事极少宣之于口,然而从铜瓦山断崖边决意跟随、从明烛喜堂下对拜结为夫妻始,这个男人便已深深印在心中。

  前世父亲战死时的悔痛记忆犹新,这回父亲和定王都在沙场出生入死,她又如何能在京中安心等候消息?

  温软的双唇贴过去,阿殷碰了碰定王的唇,四目相对,眼中竟是恳求。

  “殿下带上我吧。”她的声音极软,态度却颇坚定。

  定王眉心皱起,似在犹豫。

  阿殷将他抱得更紧,道:“我想陪在殿下身边。不想在京城,独自担惊受怕。”

  初醒的身体微热,阿殷紧紧贴在定王胸前,将头埋在他颈窝。

  好半晌,定王才道:“好。”

  *

  这回定王出征,不同于上次去西洲剿匪,是实打实的硬仗。

  常荀昨日已挑了左右两位典军和左卫数名精干统领,将左卫中身手出众的四十名侍卫挑选为定王亲卫随行。听得定王愿意带上王妃和他,当即欣然应命,又选了蔡高随行,将府中防卫及消息往来之事,皆托付于曹长史。顺道留个口信,叫曹长史见到冯远道时转告。

  定王用过饭后即入宫领印,府中诸侍卫皆骑马以待。

  阿殷卸下钗簪绣裙,换上劲装,将满头青丝收入冠帽中,取了那把使惯了的弯刀悬在腰间时,竟觉浑身松快许多。她自成为王府侧妃,礼部便另定品级俸禄,只是四品右典军的职位是恩赏,定王没开口,吏部不敢随便除了,永初帝诸事缠身又没想起此事,这官位便保留至今。如今以此身份随军,倒也说得过去——

  只别叫永初帝提前得知,寻由头设阻即可。

  前天晚上才营造出的除夕热闹氛围在此时消失殆尽,纵然灯笼装饰依旧,府中的气氛却格外肃然。

  阿殷同常荀并辔骑马站在影壁前的空地上,抬头望着檐头兽首,阳光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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