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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公举_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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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明钰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她软软的面颊,这才道:“好吧,告诉你。”他垂下头,凑到郑娥耳边,轻声道,“我给她送了两个会做菜的丑丫头……”

  郑娥忍不住笑起来——萧明钰这礼根本就是送给张长卿的,偏还刁钻的选了两个“丑”丫头。她笑得眉眼弯弯,还不忘调侃萧明钰:“二娘她一定要被你气死了。”

  萧明钰却随口道:“怎么会?那两个丫头原就是我特意调教出来准备送长卿的,正好能把他身边那两个自小伺候他饮食的美貌丫头给换下去,也省的二娘日后再为这个生气。”

  郑娥这才反应过来,想了想才道:“也对……”她往前走了几步,踢了踢前头的一片落叶,似是在想着什么,一直走到一株桂树底下,这才站住了。

  桂树投下的暗影有一小半遮在郑娥光洁白皙犹如玉石的下颚处,她似有几分踌蹴,许久方才开口道,“四哥哥,你说要是我们以后成婚了,会怎么样?”

  这些日子,二公主因为马上就要出嫁,到底有些忐忑。因着皇后不在,她也拉不下脸去和皇帝或是贤妃等人说那些,只好拉着郑娥碎碎念了好一会儿,诸如“你说长卿他这么能吃,要是越来越胖,那可怎么办?我不喜欢胖子的!”又或者,“要是长卿他以后喜欢上了其他什么人,那怎么办?”

  郑娥听了许多,渐渐地也对夫妻之间的事情越发明白起来,想着明年或许便要与萧明钰成婚,她心头也不觉渐渐地惶恐起来。

  她原本以为,夫妻就是拜堂成亲,然后搬到一起住,再生几个孩子,把几个孩子养大成人,看他们娶妻生子……她不讨厌萧明钰,甚至很喜欢他,喜欢和他在一起,自然也是愿意嫁给他的。只是现在想来,夫妻间不仅要做那些羞人的事情,还有许许多多的不确定的事情——他们那么小的时候就订下了这是,可一辈子这么长,以后真的不会后悔吗?依着萧明钰的身份,日后也许还会有侧妃等等,她能接受吗?……便是被世人视作是恩爱夫妻的元德皇后与皇帝,他们这样的结局也算是好的吗?

  萧明钰闻言倒是怔了怔,他垂下头去看郑娥,见她纤长的细眉微微蹙起,一贯天真的面上仿佛有些担忧的模样。他心里不知怎的生出许多复杂的情绪来,竟是有些的心疼:不知不觉间,他的小姑娘也渐渐长大了,开始去看这个世界,有了自己的忧虑与担心。

  他沉默片刻,忽而伸出手用指尖在郑娥的眉心处揉了揉替她舒开皱着的长眉:“阿娥,人生还很长,没有到最后一刻,或许我也无法承诺我们以后会有多好。可是,我答应你——”

  他把手按在郑娥的肩头,垂头与她对视着,目光沉静而坚定,犹如铁石一般不可动摇:“我会很爱、很爱你,尽我全力让你过得幸福……”他重又把那句他说过许多次的话再度重复了一遍,“你是最重要的,阿娥。”

  郑娥看着他,忽然咬了咬唇,眼中雾蒙蒙的。

  萧明钰此时却挑了挑眉,忽而问了一句:“可以吗?”

  郑娥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再问可不可以吻自己。她面上染霞,忽然闭上眼睛,乌黑的眉睫微微一颤,然后便鼓足了勇气,踮起脚仰头用唇碰了碰萧明钰的唇。

  郑娥心里又羞又慌,没什么经验,全凭一腔心意,一不小心便撞上牙齿了,差点没把萧明钰的唇给咬破。

  萧明钰却似乎一点也不疼,反倒是甘之如饴的伸出手按着她的腰,然后垂下头,认认真真的回吻了下去。

  夜风吹过桂树,落下细细小小的鹅黄色桂花,犹如落雪一般淅淅沥沥的落在萧明钰和郑娥的发间、肩头,幽香脉脉,似是盈满了袖间。

  然而,萧明钰与郑娥却全然不觉。

  唇齿交触间,有一种淡淡的甜蜜溢开来。他们的心头不知不觉都生出一种别样的温柔,适才的一切忧心与怀疑仿佛都随风而去,就那样轻轻扬扬的散了开来。

  如果可以,他们真想就这么抱着、吻着,在桂树下底下站一会儿。

  然而,厅中却忽而传来一阵的喧闹之声,似是发生了什么。

第74章

  听到花厅里头传出的声音, 郑娥这才一激灵的醒过神来了,连忙把萧明钰推开来, 要回去看看。

  萧明钰却是一副泰山本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 真正的贯彻他说的那句“你是最重要的”——他手臂微微收紧,将郑娥搂得更紧了些,自己则是低着头, 就跟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恶狼似的,恶狠狠的搂着人吻了一通, 直把郑娥的唇吻得水润红艳,这才意犹未尽的稍稍松开一些, 双眸发亮的瞧着怀中人,恨不能再来一下。

  原本那温柔缠绵的亲吻,倒还好些, 郑娥多少也回应一二。可如今这般被萧明钰搂着亲着,郑娥只觉得红唇被仿佛碾磨, 舌尖亦是被吮吸的隐隐有些发麻, 整个人头皮都快炸开了。

  大约是被吻得久了, 郑娥的眼角就像是沾了点胭脂, 微微的泛红,瞪人的时候一双杏眸水波潋滟, 映得月光更是如水一般温柔。

  萧明钰见着郑娥这模样, 心头一软一热,忍不住便先伸出手揉了揉她柔软发顶,将那些细碎的桂花挑落下去, 嘴里徐徐道:“你怎么连换气都不知道,这么呆……”他心里高兴,用染了点桂花冷香的指尖轻轻捏了捏郑娥白腻玲珑的琼鼻,忍俊不禁,“比我送你的那只兔子还呆呢。”

  事实证明,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郑娥气得不行,一声不吭的踩了萧明钰一脚,然后眼疾手快的把正得意的萧明钰推开,全然一副用完就丢的模样,自己则是大步便往厅里头去。

  萧明钰一时嘴贱惹来脚疼,只好小步追在后头,嘴里道歉:“好啦,我错了,阿娥,你别生气好不好?”

  天啦,这顿吃了不会要等明年才能吃下顿吧?饿死了怎么办?

  郑娥才不理他,重重的踩着步子回了花厅,这才发现里头为什么这么热闹——薛斌也来了,他和张长卿这对同母异父的兄弟正各自端着一杯酒,互敬彼此。

  好在已喝过一轮酒,外头的宾客都已去了,剩下的大多是亲近的亲友,自是不会多话的。

  薛斌那张一贯带了讥诮和冷漠的面庞少见的显出几分复杂来,但还是直接将手中酒杯中的酒一口饮尽,伸手拍了拍张长卿的肩头,似有几分祝福,随即便毫不留念的转身离开。

  薛斌今日穿了一身绯色的袍子,绯色的袍裾被花厅中的灯光照得近乎透明,上面掺了金线绣出来的瑞兽图案栩栩如生,衬得他犹如一柄秋水利剑般萧瑟锋利。

  郑娥呆了呆,忍不住去看泰和长公主。

  泰和长公主便站在上首的位置,她呆呆的看着薛斌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郑娥咬了咬唇,鼓起勇气上前去拉她的袖子,轻声道:“殿下,要不您过去看看吧?”

  泰和长公主眸中闪过一丝波光,然后将郑娥抓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轻轻的掰开来,嘴里含糊的应了一声,又仿佛是自我开解:“今日是长卿和二公主的婚礼,我哪里又走得开?”

  话虽如此,泰和长公主仍旧是忍不住看了张长卿一眼。

  张长卿却也学着郑娥的模样,劝了一句:“要不然,母亲您还是过去看看吧?”他对薛斌这个兄长的感情一直十分复杂,可是他却也是真心实意的希望泰和长公主能与薛斌和解——泰和长公主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长子的,如今固然可以一味的不理不睬,可日后后悔了又该如何收场?他为人子,到底还是不希望泰和长公主来日进退不得,后悔痛苦。

  泰和长公主似还有几分犹豫。

  郑娥顿了顿,声音更小更细了,轻轻的加了一句:“当年,您答应过太后娘娘的……”

  提起太后,泰和长公主的心不知怎的又更软了,大约是今日喝了太多酒,此时酒水蒸腾,竟是真的生出几分对亡母和长子的愧意来。她动了动唇,到底没有说话。

  驸马张峤只一眼就看出了泰和长公主的心思,他温柔的拦住妻子的肩头,压低声音吩咐下人:“你去一趟,请靖康侯过来说话。”说着,便半搀半扶着泰和长公主去了隔间。

  张长卿目送着父母离开,这才转头悄声与郑娥道了一声谢:“谢谢你,阿娥。”

  郑娥忙不迭的摇头,顺手推了张长卿一把,嘴里劝他道:“反正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你快去洞房啦。”

  张长卿面一红,竟有几分扭捏的模样。

  郑娥打量了他几眼,瞧他那模样怕是有些近人情怯,便有模有样的给他出主意:“二娘一定等得饿了,你记得给她端些热些的粥点,一边吃一边说话,她心情就好了……”

  张长卿连忙点头,还要拉着郑娥的袖子再说几句话,就见着边上的萧明钰虎视眈眈的看过来,大有“你敢拉她袖子,我就叫你没手”的威胁之意。

  张长卿只好把伸出一半的手又给折回来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道:“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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