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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娇妻_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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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外面站岗的士兵吩咐没有允许,谁都不许进来,然后便开始一个人艰难地包扎伤口。

当务之急是要清除毒素,可是他还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军营里更没有对应的解药,只能先止血再说。他正往伤口上洒药,帘帐唰地被人从外面掀起,仲尚大步走进来:“你昨天去了哪里?”

他背对着门口,声音嘶哑:“出去。”

仲尚听出他声音不对劲,非但没有出去,反而绕到他跟前细看。

这一看惊住了,仲尚盯着他受伤的胸口问道:“怎么回事?”

他回答得轻描淡写,“中毒了。”

这不是废话么,瞎子才看不出来他中毒了!

仲尚坐到他对面,没有上手帮忙,仔细看了一下他的伤势,不浅,而且有毒,处理起来很麻烦。他难得露出严肃,“你怎么受伤的,中了什么毒?毒素未清,你打算就这么处理了?”

高洵让他去一旁拿来白纱,草草缠了一圈,暂时把血止住了,“还不知道什么毒,一会我去街上让大夫看看。”

他倒是一点不着急!

这毒的毒性若是强烈一点,不等他走到医馆就没命了。仲尚霍地站起来,指着他道:“你坐在这里别动,我让人去请大夫。”

没走两步便被高洵叫住,“不要声张,对外说我只是患了风寒。”

高洵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尊重他的意见。

不多时大夫过来,对着他的胸口仔细研究了一番,说这是西夷的一种毒,毒性不算强烈,就是解起来比较麻烦,需要好几种药做药引,连续喝上一个月才能全部清除。这期间他都不能用武,需饮食清淡慢慢调养。

仲尚让大夫开药,大夫在一旁写好药方交给他,他让一位信得过的士兵跟着过去抓药。

帐中只剩下仲尚和高洵两人,仲尚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从哪里带回来的这种毒?”

他却什么都没说,倒头躺在床榻上,“我累了想睡一会,你先出去吧。这一个月就说我身体欠佳,不能跟你们一块训练了。”

仲尚真想朝他脸上踹一脚。

念在他手上的份上他没跟他一般计较,等他醒了以后再好好逼问。仲尚掀开帐子走出去,高洵躺在床上许久都没睡着,翻来覆去地想事情。他的事情有很多,一会儿是谢蓁的笑脸,一会是谢蓁蹲在荒山野岭哭泣的身影,一会是昨晚他跟严韫交战的画面……正在他昏昏欲睡,差点睡着的时候,帐子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带进来一股夏日燥热的风。

仲尚三两步来到他跟前,把他从床榻上提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去刺杀平王了?”

他的眼睛古井无波,平静地问:“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等于默认。

仲尚也不管他有没有受伤,把他摔回床榻上,气得咧嘴一笑,“平王在城里大肆找刺客,还有谁不知道?”

他闭上眼睛。

仲尚在床前走了两圈,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偏头好整以暇地看着高洵,“真是你?”

他倒也坦荡,这时候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是我。”

平王昨夜遇刺,他昨晚彻夜不归,身上还受了伤,时间巧合得近乎诡异,不怪仲尚怀疑。

只是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快……

仲尚扬眉,“你怎么想到要刺杀平王?不怕他要了你的小命?”

他虚弱一笑,“我这条命不值钱,谁想要拿去就是了。”居然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他昨天去平王府时就想好了,若是不幸被抓住,无论对方怎么逼供,他就一口咬定是林巡抚指使的。他不能给谢蓁和严裕添麻烦,哪怕死也要把罪名嫁祸到林巡抚头上,他不怕死,只怕不能为谢蓁出一口气。

可惜下手的时候出了偏差,没能一剑杀了大皇子,实在可惜。

仲尚不知他跟大皇子有何过节,但是勉强能猜到七八成。大皇子与太子不和,严裕是太子的人,谢蓁又嫁给了严裕,难道高洵想帮太子铲除大皇子?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他如今能不能躲过严韫的人还是个问题。

不过好在他们在军中,严韫的人应该搜不到这里,即便搜也不能搜得太仔细,他说不定能捡回一条小命。

仲尚坐到一旁,姿态随意,“你这次失手了,以后还打算去么?”

他摇摇头,“不去了。”

仲尚挑眉。

他却道:“因为我发现一个更有价值的消息。”

“什么消息?”

他为了方便说话,便撑着身子坐起来。他心里头把仲尚当兄弟,是以什么话都不避讳他:“刚才大夫说我中的毒是西夷才有的毒,这几年我们与西夷几乎断绝来往,商贾也很少贩卖他们那边的东西,更不要说这种罕见的毒。可是大皇子手里却有,你说为什么?”

仲尚支着下巴,吊儿郎当地笑了笑:“你怀疑他跟西夷人有来往?”

高洵颔首,“很有可能。”

虽不知平王与西夷来往的目的,但此事若是被元徽帝知道,那肯定会引起元徽帝泼天震怒,到那时候严韫可没有好果子吃。元徽帝最近本就在怀疑平王有犯上作乱的嫌疑,若是再扣上一个勾结外域的帽子,他精心布置多年的计划也就到头了。

高洵让仲尚替他准备笔纸,他要给安王府写一封信。

仲尚依言拿来笔纸。

他坐在床榻上,就着榻上的小方桌提笔写字。信上只字不提他行刺严韫一事,只说看到大皇子与西夷人来往,怀疑他与西夷勾结,让严裕多留意大皇子的动向,准备好充足的证据,再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元徽帝。

写好以后,高洵用火漆把新封起来,让仲尚找人送到安王府。

仲尚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看得他莫名其妙,“怎么?”

许久,仲尚才说:“你这么做,是为了安王,还是为了安王妃?”

一针见血。

他无语凝滞,脸上有种被戳穿后的狼狈,“……他们两个是我幼时旧友,我当然希望他们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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