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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妾_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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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众人越发流露出恐惧之色,她们几乎听到了外面侍卫和卫所的人拼斗的声音,刀光剑影,剑声铛铛,血流成河,只要想到就令人心感恐惧。

杨选侍更是惶恐的问道:“娘娘,这可怎么办,万一京卫所的人攻进来,那我们……”

太子妃瞪了她一眼,又警告般的看了众人,厉声道:“慌什么,太子心有丘壑,必然早已想到了今日的情形,并有所安排。”

杨选侍住了嘴,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却想,太子如今在宫中,未必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能管得了她们。

外头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越发的急切,好在东宫的下人平日就训练有素,并不曾引起骚乱,仍能按部就班的做好自己的事。太子妃虽然用话安抚住了众人,但自己却仍是免不了一番担心的,一边加派人手去探听外面的情形,一边又命宫女太监们全都聚到了正院。万一外面抵挡不过,救兵又来得不及时,这些人或许还能抵挡一阵,换得活命的机会。

不知道为何,大概是十分相信太子的缘故,徐莺此时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感到惶恐不安。她心里并没有害怕,也没有恐惧。

太子在她心中一向是能干的,无所不能的,世上没有事情能难倒他。她想到太子临走时对她的话,他让她放心,说不会有事。他说的时候是那样笃定,不由自主的就让徐莺相信,哪怕情形看起来再危急,但她们一定会没事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外面的打斗声,刀剑声还在此起披伏,远远连在外院的杜邈都能听见。

杜邈却面色十分平静的站在房间里杵药,药杵碰撞在瓷钵里,发出咚咚咚的碰撞声,混杂在外面的一片打斗声中,显得格外的清亮。

正在此时,一个太监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杜邈记得,那似乎是在徐莺院里伺候的一个叫洪全的太监,进来对他屈了屈膝后道:“杜神医,外头京卫所的人正在强攻东宫,为了安全起见,太子妃娘娘请您暂时先到内院避一避。”

他没有说是徐娘娘,而说的是太子妃娘娘,显然是为了让他放心他的话是得到太子妃允许的。

杜邈将手中的药杵放下,从桌子的旁边拿了个手掌大的宽口瓷瓶,然后将瓷钵里的药粉倒进了瓷瓶里面去,这才开口道:“内院全是贵人女眷,我一个外男不好进去冲撞了贵人,就不进去

了。”

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太好还是他运气太背,今日他本该是回灵觉寺的,只因为昨日他要替二皇孙诊治,后面时间晚了,又因为外面下着雪,这才在东宫留宿了一夜,结果就遇上了这难得一见的宫变。

洪全有些着急的道:“杜神医,我们娘娘说了,事急从权,如今是危急时刻,神医暂时放下规矩二字,就是殿下回来也必不会怪罪的。”

如今外面情况紧急,东宫的内眷全部聚在正院,东宫侍卫必然会将护卫的重心放在正院,相比较起来,这外院就没有那么安全了。所以她们家娘娘才会请示了太子妃,让他来请杜神医先在内院躲避。

杜邈却仍是摇了摇头,道:“几位娘娘仁善,但我却不能逾礼。”

洪全不由焦急的道:“杜神医,你怎么那么固执呢。”跟他回去不就好了,他也好跟他们娘娘交差啊。

杜邈却将手上的瓷瓶塞到洪全手上,又开口道:“你这个你拿回去,交给外头的侍卫首领,让人兑了水洒到对方的人身上去。”说着又交代了一句:“让他们小心些,千万别沾到自己身上去了,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洪全虽然不知道这瓷瓶里的是什么东西,但一看是神医给的,那必然是好东西了。听着不由高高兴兴的接了,又问道:“杜神医,这药有了什么作用,是不是什么剧性毒药。这兑水又得兑多少的水,要不您跟奴才一起进去,指点他们怎么兑?”

杜邈却不跟他说这么多,开口道:“一勺药粉兑一桶水。”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快去吧,再慢一点对方可要攻进来了。”说完转身一边往里走一边对他挥了挥手道:“我就不送你了,困得很,我得睡一觉去。”大半夜的起来配药,真的是很幸苦的。

洪全却心道,您老心可真宽,这时候还能睡得着。想着又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杜神医,您真的不跟奴才去内院。”

杜邈却已经闪身进了内室,连背影都消失了。

他不肯走,洪全不能将他绑了进去,想着又看着手上的瓷瓶,心想能得到这样好东西,也算是不虚此行。

想完便十分宝贝的抱着瓷瓶回内院去了,去了内院见了太子妃和徐莺等人后,将在外院的事情一说,再将瓷瓶奉上。

太子妃本就是给太子的面子才允了洪全出去请杜邈进来的,但杜邈一个外男,又是大半夜的,内院又是一堆的女眷,让他进来也实在不合规矩。如今他自己不愿意来,太子妃觉得就算他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能给太子交代了,闻言也不说什么。只是将瓷瓶的盖子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着的东西。

她身边的葛麽麽见了却急忙劝道:“娘娘小心,可别沾到了手上。”杜邈既然说了是用来对付外面的贼人的,只怕是什么毒药。

太子妃闻言没说什么,她虽看不大上大夫这种行业,但对杜邈的医术还是佩服的,于是吩咐身边的太监道:“将东西送去给张桂。”

东宫的侍卫首领,姓张名桂。

那太监道了一声是,然后揣着瓷瓶匆匆出去了。

而此时在东宫的外面,张桂带领着的东宫侍卫正跟洪升带领着的京卫所的兵马对峙着。明亮亮的火把将整个东宫的上空都照得明亮如昼,杀气腾腾的从这里满开,像是即刻间便可以伏尸千里。

两边已经械斗过了几个回合,各自的身上都沾了血腥之气,而地上还躺着未来得及清理的尸体,血从尸体的伤口上流出来,染红了东宫前的地板。

领着人前来强攻东宫的,是郭后的次女,寿昌公主的驸马洪升。

京卫所的兵马进了皇城,京卫指挥使洪英带着一部分兵马前去皇宫支援皇后,而洪升则分领另一部分的兵马前来强攻东宫。

洪升穿着盔甲持着剑站在最前面,目光如鸠的盯着张桂,开口道:“识相的,就将东宫的大门给我打开,交出太子妃等人,或许我还能替你在皇后面前求求情饶你一命。否者,死无全尸便是你的下场。”

张桂哼了一声道:“乱臣贼子,也敢口出狂言,只怕死无全尸的会是你们。”说完又盯着洪升后面的人马,厉声道:“谋反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你们跟着皇后谋反,成了加官进爵的不是你们,败了诛灭九族的有你们一份,你们想清楚,皇后是否值得你们追随。若是聪明的,就知道立即放下刀箭,回头是岸,以免连累家人。”

站于洪升后面的士兵互相对视,隐隐有因张桂的话而军心涣散之迹。洪升担心再令他说下去,有扰乱己方军心之祸,道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回了一下手,道:“放箭。”

而后是千万支箭如同箭雨一般密密麻麻的向东宫的方向射去,东宫的侍卫举起刀剑勉力抵挡。张桂亦是挥起剑,将射过来的箭挡出去。

张桂旁边的一个侍卫一边挡箭一边转过头来对张桂道:“张大哥,不成,他们人多,又都是弓箭手,这样下去我们抵挡不住。”

张桂目光如炬,挥手将射过来的箭斩成两截,然后问他道:“城外的救兵什么时候到?”

那人道:“魏国公世子已经带了五军营的人去夺城门,今日戍守城门的是郭旦,只怕还得一段时间要耗。”

郭旦是郭后的娘家侄子,魏国公世子则是太子妃的娘家兄长,两边只怕还有一番争斗,张桂对能不能抵挡到城外的救兵来时,也有些没了底。

正在这时,另一个侍卫走近了张桂,对着他说了几句话。张桂听后点了点头,表情则是一松,然后从战场中退了出去,进了东宫。而后不久,又有全副武装蒙住手脸的侍卫从东宫走了出来,一人一手提一个水桶,另一手拿着水铳器。

洪升正猜测他们提着水桶想干什么,却看见张桂挥了挥手,令在前面打斗的人都退了出来,让提着水桶的人上前。而那些拿着水铳器的侍卫则从水桶中汲了水,然后向他们喷射过来。

洪升不由在心里嘲笑了一下,难道以为用水就能将他们逼退?

只是没等他想完,却听到旁边被喷中水的人突然“啊”了一声,将手上的弓箭丢下,在手上脸上抓起痒来。然后是越来越多的人丢掉了弓箭,一边跳着一边往全身抓,另一边还喊着“好痒”。

洪升暗道了一声不好,用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鼻,但自己这边,场面却已经乱成了一团。还能举着弓箭在打仗的人已经没有几个,在地上滚来滚去喊救命的人却越来越多。

洪升已知必是那水中必有文章,但此时也不得不喊道:“你们都给我起来,拿起弓箭给我继续的射。”

只是若此时全身都痒得如万蚁钻心一般,又有谁还能听得见他说的什么。而后他看着几滴水滴正要落到自己身上,他闪身一避,但却仍是让一滴水落到了自己的手背上,跟着他握着剑的手也一松,也如其他人一样连忙抓起手来。只是那手却是越抓越痒,痒意从手上继续蔓延到了身上的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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