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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魂了_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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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双手斩杀过无数敌人,但却在抱着婴儿的时候颤动了。

  “小兔崽子,你懂什么……”楚枭抱着太子,低声到:“ 有了这些,天下间什么东西都是你的,你说一就没人敢说二,你是世上最尊贵的,父皇只给你最好的,你知不知道?”

  想把最好的东西,连同自己无法看到的未来,一并交给儿子。

  太子从楚枭颈间小脸,也十分的强硬,满脸执拗:“ 我只要父皇。”

  “这些——这些都是乌鸦!” 太子红着脖子吼道:“ 我爱屋及乌而已!我只爱父皇!父皇没了,我就不管他们了!”

  “我……我不要你留东西给我。” 太子用手背捂着眼睛。

  孩子不知道怎么解释出心里的愤慨,他不想让父亲离开,更痛恨听到‘留’这个字眼。

  什么都留给你,留给你……如果这些所谓的尊贵要用父亲的离开作为交换,他宁可一辈子都不要。

  楚枭不知道小孩也会有这样敏感的心思,忍受着儿子不断用小拳头死捶他的肩膀,等儿子发泄够了,他才把孩子往空中一抛,稳稳接住:“走,跟父皇出宫,你六叔病了。”

  在前半句中展笑的脸在后半句中又萎靡了下去,“我才不去看他!不看不看。”

  这样不好,他得让儿子慢慢改变对楚岳的态度,不过小孩精力有限,被他闹了一早上,估计也要去午睡了,楚枭不勉强儿子,只是再次强调道:“他是你六叔,是父皇最重要的兄弟,你不是说要爱屋及乌么?父皇的弟弟你都不去喜欢,你打算去喜欢谁?”

  太子哼哼唧唧的撇开脸,显然是左耳进右耳出。

  昨日的早朝楚岳没来,听说是病了。楚枭派了御医过去,老御医回来说是伤寒入体,得好好休养一阵。

  楚岳的房间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还是记忆中的简单朴素的摆设,在经过那面铜镜的时候,他甚至停了下来,左右打量起镜中的人。

  顺眼非常,无懈可击。

  好歹他也在这儿睡过不少天,一切都熟悉,便让跟着的丫鬟们都下去,楚岳躺在床上,烧得厉害,连有人来了都没有醒觉。

  楚枭将椅子搬至床边,坐在上头守着,青年额头上全是细汗,唇色泛白,但双颊又透着红。

  “阿岳?”

  他叫了一声,得不到回应,便从椅子上挪到床边,手掌盖到青年额头上,灼热的温度让他叹了口气。

  被汗水蒸过的脸依旧俊美,鼻梁高挺,披下来的黑发被凌乱压在身后,在睡梦中眉头都似乎是皱着的,楚枭看着这张脸,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也不是大病,掉胳膊掉腿的场景他都没少见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病痛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不光是揪疼……还有那股赶也赶不走的饥饿感,像旧疾一样,再次复发。

  楚岳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无意识的喃道:“水……”

  声音极小,幸好楚枭此刻是俯低了身子的,他摸了摸青年的脸颊,正准备起身,手腕蓦地一紧,被人死死拽住了。

  楚枭还没来得及回头,眼前景物就翻天覆地的倒转过来,躺在床上的青年意识依旧不清,力气却大的出奇,喘着粗气的趴在床上,压着身下的人,昏昏沉沉的偏了偏头。

  “阿岳?”楚枭见人醒了,心情略好起来,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强压住而愤怒,笑意都挂眉梢上:“ 怎么,不认识朕了?”

  青年睁大了眼,像是认不清眼前的人,两人一上一下的对视许久,楚枭被压的肩膀也隐隐发酸起来,他动弹了一下,发现青年力气大的吓人,迸发出从未有过的魄力。

  青年脸颊的热气似乎也传进了眼里,在昏沉迷茫间逐渐延起一团火。

  “三哥。”

  楚枭以为对方清醒了,正要开口,青年猛地俯低身子,狠狠的就往他唇上咬了一口。

  回魂,第二十九炮

  楚枭以为对方清醒了,正要开口,青年猛地俯低身子,狠狠的就往他唇上咬了一口。

  脑中顿有金光万丈的天兵降临,百万兵马齐齐震吼着踩踏过他的脑间,天地间就只剩下轰轰隆隆的巨响声,眼前景色全无,什么都失去了该有的颜色。

  唯有唇间的暖热是真实的。

  唇舌交缠,紧逼不放,空气都被不断挤压走了,楚枭眼睛瞪大,几乎忘记了正常呼吸的办法,脸颊涨红的不行,心跳如鼓,耳膜都因为强烈的震动而嗡嗡作响。

  青年伏在他身上,牙齿划过他颈下的皮肤,兽类一样轻咬了下去。

  楚枭没忍住,闷哼了出声,在短暂的失神后怒羞交加,简直有磨刀霍霍杀人的冲动了,他用手肘子想把青年顶开,楚岳半眯着眼,微微的喘着浑浊粗气,无论他力气用多大都不肯退让半分。

  青年的手滑至楚枭腰间,楚枭脸色一变,脚趾都因为全身的颤动而痉挛着。

  “混账——放开朕,朕他妈宰了你——”

  他怒吼,终于挣脱出一只手,想也不想的朝着青年扇了过去,清脆霸道的力道使楚岳呆滞了半晌。

  “皇兄……”

  楚枭屏住呼吸,因为青年这句低喃而脑中空白,所有的愤怒羞耻和不知所措神奇的一下子被抽空了,只能感觉的到针扎一般地刺感清晰的侵蚀着意志。

  这种以下犯上的事,必须重罚,而且怎么罚都不算过分——

  刚刚心里的确是一直这样对天发誓的。

  但与青年这样静静的一对视,所有思绪都被像潮水瞬间湮没,口舌打结,思绪模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下一刻应该做些什么了。

  毫无疑问这是紧张的感觉,天知道他当年独闯敌营的时候都没有这种类似要被窒息的灭顶感。

  “你,你放开朕!听到没有!”他色厉内荏的命道。

  楚岳的双手一路摸索至他两颊,然后将脑袋支到了楚枭的肩膀上,手也落了下来,轻轻揪着楚枭被扯开的衣领,刚刚的事耗费掉了所有气力,于是一旦埋下了头,就再度陷入昏沉的睡眠中,动也不动了。

  从上一刻的激烈战斗到现在的安静收场,当事人完全的不负责任,就这样一句都不解释的倒在他肩头上。

  不可言喻的空虚感,如同被抛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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