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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商千金_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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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祖在上,他是在普度众生。只是……余光看向沈墨慈,他个人精力有限,注定无法普度所有人。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景公子来?也好。”

  沈墨慈转身,简单的动作间露出纤细的腰肢,举手投足间露出无言的魅惑。她向来是行动派,既然决定将人从阿瑶手里抢过来,就不会放过任何一点机会。

  将她小动作尽收眼底,陆景渊心下冷笑。这是想迷住他?

  不是说她道行不够。沈墨慈天赋异禀,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别样风姿。只是他这人看人,向来只求和眼缘,前后两世和他眼缘的人很少,面前傻乎乎的丫头算一个。

  余光瞥向傻丫头,她也正朝他这边看过来。

  “景哥哥,方才沈姑娘帮我解释题意,这会还是让她先来好了。”阿瑶略带忐忑地说道,万一沈墨慈跟她想得一样,那她脸就丢大发了。

  明明怕得要死却还不开口求他,笨死了!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眼光,怎么单单看上这么个傻妞。

  “那就她先!”

  略带阴郁地说完,甩甩衣袖他走向对面。等过会这丫头无力应对了,还不得乖乖求他。

  “那民女便恭敬不如从命。”

  轻抬广袖,沈墨慈落落大方地走到人群中,微微施礼后缓缓开口。

  “此题牵涉数字太大,非一时半刻可得出结果,此刻民女只口述思路。至于是否可行,在座几位听后便知。”

  思路比具体运算步骤更加重要,有位酷爱术数的亡妻,墨大儒很是了解此点。稍微缓和情绪,他目露期待:“姑娘请讲。”

  “此法源于偶然来青城绸市的大食人,名唤方程。与我大夏术数先有因后求果的方式相反,方程讲究由果及因。”

  “方程,”墨大儒歪头,脸上表现出几抹兴趣,“老夫倒是隐约听阿淑提过此物。”

  “夫人博学,”沈墨慈面露钦佩,“此题最大的难处在于其中变量太多,修筑水坝,物料、人工以及当地情况皆要考虑在内。我们可假设这些皆为虚拟之物,用不同符号代替,然后透过事物间的联系引到题中所给数值,最后综合求解。”

  待她说完,现场出现片刻的静寂,似乎人人沉浸在思考中。立足人群中,沈墨慈调整下身姿,将最美好的角度展现给玄衣少年。正眼瞧着空海大师与墨大儒反应,余光欣赏着阿瑶咬唇的为难之色,心神无限舒爽。

  “妙,竟逆着常人熟悉的思路来,此法实在妙不可言!”

  墨大儒连声赞叹,见面前姑娘毫无骄矜之色,心下更添几分欣赏。

  “亡妻曾言,谁能解开此题替她了却心愿,便收那人为关门弟子。不知姑娘可愿拜入……”

  终于等到了!广袖下拳头握紧,沈墨慈面上四分惊讶六分激动。刚准备点头答应,身后传来咳嗽声,陆景渊沉着脸指向阿瑶。

  “她旁边那笨丫头还没说。”

  站在沈墨慈旁边的阿瑶下意识地左右瞅瞅,察觉到此处只有两位姑娘后,后知后觉地指向自己鼻子。

  “别找了,说的就是你。”点头,陆景渊寒星般的双眸中划过一丝常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

  “阿瑶且说说看?”沈墨慈笑语嫣嫣。

  跺脚再也不看他,阿瑶转身,面对面看像沈墨慈。在书院呆了十几日,日日都能见着,如今面对沈墨慈,她已经能做到面上心平气和。

  “在说之前我想先确定一件事。”

  “何事?”胜券在握,沈墨慈不介意表现下大度。

  “沈姑娘可确定,依照你的法子能求得准确答案?”

  难道她说得还不够清楚?沈墨慈有些啼笑皆非,“莫非阿瑶还没想好?无妨,此处尚有些茶点,我们且先用着,阿瑶慢慢理顺思路。”

  “你只需要回答我,能、或是否。”

  “刚才已经说得……” 

  “一个字。”

  “能!”

  终于听到预料中的字眼,阿瑶松一口气。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她冷冷地看向沈墨慈,“那你肯定错了!”

  瞬间,佛塔丛中所有人将目光悉数投到阿瑶身上。陆景渊更是满心疑惑,难道这丫头当真想出了法子?她不是在置气?

  “何处有误?”沈墨慈依旧信心满满,对着阿瑶的眼神隐隐有些嘲讽,“还请胡姑娘不吝赐教。”

  “终于改口喊我胡姑娘了,你我自第一次见面就已结仇,这点空海大师可以作证。明明关系没那般亲昵,方才沈姑娘却一口一个阿瑶,叫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被强行拉进来的空海大师眼观鼻鼻观心,古井无波的脸下是一颗躁动的心。他总算明白为何小侯爷对胡家姑娘青眼有加,瞧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真是如出一辙。

  她忍!沈墨慈掩去眼中寒芒。倚靠沈家百年积累的关系网,她才能提早一步知晓题面,破题之方更是很偶然的机会才得到。这其中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她就不信阿瑶也有同样的好运道。

  等她卡壳当众出丑,她能轻松赢回脸面。

  “毕竟同窗一场,有些事既然胡姑娘不愿,我也不勉强。当下,还请赐教。”

  好能忍,阿瑶不禁佩服。越是了解沈墨慈,她就越发明白自己前世输的有多不冤。数年如一日、一天近十个时辰的用功,单这份勤勉,世间能有几人做到。想到她玩乐时,有个一般大的姑娘在忙于精研琴棋书画、君子六艺,同时又暗中揣摩人心,片刻不得闲,这会她有些不忍拆穿。

  当然这种念头只在她心中停留了一瞬,努力的人就可以肆意妄为?因为她努力,所以就能害得她家破人亡?

  定定心神,在沈墨慈越发嘲弄的眼神中,阿瑶终于开口:“沈姑娘的破题之方,乍听很有新意也很有道理,可稍微往深处想想,便知完全行不通。”

  “胡姑娘倒是说说看,如何行不通?”

  “不论是由果及因,还是由因得果,归根结底还是两者间存在因果关系。所以外邦人方程所能解决的问题,我大夏人的算筹定可解。既然如此,为何毕生精研算学的墨夫人未能轻易破解?所谓新奇的法子,不过是哗众取宠。”

  沈墨慈脸色变了,她想起刚才听到阿瑶声音时,心底升起的不祥预感。这会预感隐隐成真,一想到要同时放弃两座大靠山,她的心简直在滴血。

  她得不到的,阿瑶也别想得到。

  “这不过是你的臆测,你又怎知按照我的方子,此题解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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