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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商千金_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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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她突然顿住了,因为她发现,除去脊背被扎成刺猬外,他四肢全都好好的。

  侧过身,陆景渊看着她肿成核桃的双眼,还有被泪水打湿的衣袖。这丫头多讲究的人,前世即便沦落到京郊四合院,她也要用裁衣剩下的边角料拼一方帕子,围着锅台转时当汗巾用。用衣袖抹泪这等事,与她这种在富贵窝里长起来、每天有无数条帕子可以挑拣顺手使用的姑娘而言,是压根不可能存在的习惯。

  看来是真的急了,急得都来不及掏帕子,无奈之下才有此反应。还有方才见到他凌空飞来时,她扑出窗外的举止……

  每当他以为自己在她心里地位没那么重时,她总会用一些细微处的反应,让他放心。

  寂静的厢房内只剩两人,陆景渊眼神逐渐变得柔和,“我用内力护住了四肢,心脉处自有你送的金丝软甲,更是无碍。”

  不过是一波箭-雨,本来他也不至于昏迷。偏偏近来事多,从得知沈墨慈与吴有良暗中动作,瞒住这丫头提早离开青城起,他便一刻都没放松下来。初时他想着如男人般,跟吴有良真刀实枪地拼杀一场,可他所带人手委实不足,想要以多胜少,必须得好生筹谋,为此他耗费大半心力。

  然后下午陆平找来后,他又要为这丫头担心。

  他了解她家丫头,别人对她一分好,她永远都记得,日后又能力时定会加倍回报。前世她能为宋钦文做到那等地步,这次她肯定也会冲进虎牢峡。

  果然她这样做了,躲在虎牢峡上看着远处驶来的胡家船队,他又是窝心又是气愤。窝心是因为他猜对了,前世她对宋钦文好,果然是因为恩情,而不是什么男女之情,这也从另一方面印证了这辈子她于他的迟钝;愤怒则更为明显,因担心着他,本就精力不济的他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还好有金线软甲,”庆幸过后,阿瑶陷入自责,“都怪我,若是呆在舱内,也不会害景^哥哥如此。”

  满是愧疚的声音传来,她的眼里全是他。到嘴边的解释打个旋吞回去,陆景渊突然觉得,让她这样误会着也不错。

  “既然知错,那便要好生补偿。”

  “景^哥哥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会做!”阿瑶拍胸脯保证道。

  陆景渊趴下来,抖抖刺猬般的脊背,大爷般嚣张道:“先把这些清理干净。”

  这箭,真不会带出血肉?即便知道没事,面对杀伤力如此巨大的兵器,阿瑶还是有些心悸。不过答应的事就要做到,颤抖着伸出手,她捏住最边上一支。

  胆子可真小,本想把她当成小丫鬟好生使唤一番,让她为自己忙前忙后。可看她因为担忧自己而瘦削的脸,突然间他有些狠不下心。

  “算了,我来吧。”

  避开她的手,他从床上坐起来,脱掉外袍和中衣,果然贴着胸膛是那件金光灿灿的金丝软甲。软甲解开随意地抖在地上,连带着上面刺入的箭-矢也跟着落下。就着桌上水盆随意洗把脸,擦干净后他回到床边,挑起站在那的小丫头下巴。

  “脑袋快缩脖子里去啦,越缩越笨。”

  阿瑶不得不抬头,而后入目便是一片结实的胸膛。非礼勿视,她赶忙闭上眼。可方才那一幕却仿佛在心里生了根,她清楚记得胸膛上低落的水珠。

  没想到景^哥哥平日看起来那般瘦,实际却如此健壮,穿上衣服后那些肉都藏哪了?

  正胡思乱想着,她被他拦腰抱起放在床上,还没等反应过来,脚上一松,绣鞋已经被脱了。

  吓得她赶紧捍卫住腰带,紧闭双眼哆嗦道:“景^哥哥,这个…我做不到。”

  耳边传来低沉悦耳的笑声,而后便是那句熟悉的“傻丫头”,“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吧,睡会。”

  先前一直担忧她安危,阿瑶的确已经好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被他这样一说,躺在松软的枕头上,她也觉得一股倦意涌上来。

  “恩,景^哥哥这几日肯定也没好好歇息,是该睡会。”

  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隔着衣料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唇角不自觉扬起弧度,刚准备闭眼,外面尖叫声传来,她终于想明白自己身处何处。

  “外面?”

  “我布置了几日,本来对上他们就有把握,加上胡家船队襄助,绝对万无一失,睡吧。”温香软玉在怀,小侯爷只想抱着她好好睡一觉。

  阿瑶安心下来,心思一转很快察觉出不对,“布置了几日?景哥哥方才累晕过去,不止是因为内力护体吧?”

  这丫头怎么突然聪明起来,被识破后,小侯爷面色闪过一抹不自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含混道:“想那些干嘛,累死了,睡吧。”

☆、第116章

  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少年身上炽热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两世第一次跟陌生男子如此亲密,阿瑶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紧张。

  僵硬地躺在他怀中,她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瞪大眼,没多久身后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带着温热的气息呵在她脖颈上,默默调整姿势转身,就着月光她描摹着他的眉眼。

  带着水渍的鬓角、硬挺的眉,平日总是冰冷的眼睛和唇角因为睡着而柔和下来。他本就长得好看,这会失去了攻击性,更是让人忍不住亲近。

  阿瑶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他双颊。温热而略显粗糙的触感传来,她长舒一口气。

  真的是景哥哥,他平安回来了。

  自打他出事后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来,这些时日积累的倦意袭来,打个呵欠,她很快入睡。

  在她睡着后,原本呼吸均匀的少年突然睁开眼,月光下如寒潭般幽深的目光,哪有半分睡意。

  “都睡着了手还这般不规矩,分明是觊觎本侯美色!”

  满是骄傲的言语说出来,望着床上熟睡的瘦削小脸,他目光中闪过无限疼惜。

  轻手轻脚地下床,顺手拎起旁边被扎成筛子的金线软甲。飞将军用过的软甲果然名不虚传,即便流传百年依旧不掩当年威力。可即便有软甲相护,利-箭射来时的冲击力也是不容小觑,没用内力抵挡的后背如今隐隐有些疼痛。

  他常年习武身强体壮,有软甲相护尚且如此,若是换成那身娇体弱的丫头又会如何?

  单是想到此点他便目眦尽裂,床上小人发出一声咕哝,他忙掩盖住狂暴的怒气,轻甩软甲,那些箭-矢尽皆落入他手。隔着被子将软甲披在他身上,走出厢房门,就见陆平候在那。

  “侯爷,属下保护不周,甘愿受罚。”

  从他手中接过衣物穿上,陆景渊冷眼扫过去,“随本侯剿灭水匪,若再失利,两罪并罚。”

  双拳难敌四手,来虎牢峡的命令是那丫头下的,陆平也阻拦不得。先前只是个打手的他,能在排兵布阵上做到这地步,显然已是极为用心。

  陆景渊御下颇严,但却是赏罚分明,从不无故责罚属下。虽恼恨于那丫头差点受伤,但他却明白,若无陆平布置船阵,只怕那丫头会更早置身险境。

  陆平显然也明白小侯爷想法,感激之下忙抱紧双拳,“属下定全力以赴。”

  说话间两人已经飞出楼船外,这会功夫,对面吴有良船队起火更旺,连成一片的大火彻底将虎老峡映得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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