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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商千金_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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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位教习从侯府各道门出去,奔赴四面八方。他们是师傅,水平自然要高于多数徒弟,自有手段查出并制服叛变者。

  陆景渊亦相信各位教习,前世他就是在暗卫的重重保护下被人暗算的,重生后自然而然地怀疑。只是彻查暗卫是桩大事,得慢慢来。而他首先下手的对象便是诸位教习,这些时日已经查得差不多,今日叫过来的便全是经过核实后确定没问题的。

  有他们在,暗卫那边的效率不用担忧。只是有些事,还是得他自己出手。

  强做镇定的脸在部署完一切后,终于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担忧。飞身跳下床板密道,举着火把走在暗道内,他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

  果然不出他所料,三个时辰足够对方清理遗留下来的痕迹。即便他两辈子做过无数次追踪之事,对多数手段早已烂熟于胸,这会也没发现有用的线索。

  越往暗道深处,空气越发稀薄,连带着**香的味道亦是越发浓烈。好在他自幼便泡药浴,为躲避广平侯府追杀也有意识地用□□淬炼身体,如今这些稀释的药物对他造成不了多大影响。

  只是这味道……越闻越觉得熟悉。

  头脑稍显昏沉,朦胧间他看到暗道上莲花图案。意识飘忽间,他仿佛回到幼时,重伤的他躲在胡府莲花池旁,衣袖上迷药的味道让他头脑昏沉。走投无路之时,他看到个提着兔子灯的雪团子,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下台阶时一个踉跄,咕噜着滚到他身旁。

  雪团子身上真香,完全冲散了迷药带来的昏沉。

  对了,就是这种味道。

  瞬间他福至心灵,暗道里的味道,跟他幼时中过的迷药一模一样。

  那次是什么情况来着?好像是皇帝舅舅处罚了以庶充嫡冒领爵位的一户人家,而后严正朝纲,言明无嫡者可过继,但万不可以庶子冒领爵位。这项政令看似不近人情——若嫡妻无子,祖宗辛苦赚来的爵位只能给予旁支,可它却从根本上断绝了为争家产谋害嫡子的可能,同时也敲打那几位宠妃所出的王爷。

  彼时陆继祖已然进学,广平候毫不掩饰对其喜爱之意,数次在公开场合宣称此子肖父祖,若能继承侯位,于国于家有益。

  政令一出,陆继祖再无继承权。真爱所出之子不能继承爵位,难怪广平候会发疯。

  如今他们绑阿瑶,也是想报复他?

  那丫头还是被他牵连了,灵台清明,陆景渊唇角扬起一丝苦笑。想到这半个月在西北的收获,没想到堂堂侯府还隐藏着那般秘密。本来他还有些犹豫,可如今,他已是顾不了那么多。

  寒潭般的眼眸中闪过冰冷,脊背挺得笔直,他走出暗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还两章正文结束

☆、第150章

  阿瑶的处境完全不匹配陆景渊的心急如焚——她被绑票者表白了。

  灌了迷药的脑子瞬间清醒,她看着眼前的人,昨日他们刚见过,当时他自称是景哥哥在京城的至交好友。

  一定有阴谋!

  昨天就被他坑惨了,这会她还被能隐隐感觉到昨日被羞辱时的难堪和心疼,再信他才有鬼。

  很明显她是被绑票了,前世有过此类经历,重来一次阿瑶可以说是驾轻就熟。短暂的迷惘后她很快恢复镇定,迅速分析眼下情况。

  能在景哥哥眼皮子底下骗她,且一骗就是半个月,这位广平侯府庶子想来也是有点本事的。凭她那点花拳绣腿,想逃脱压根就不可能。

  为今之计,得先稳住他,保全自身后再徐徐图之。

  想明白后阿瑶抬起头,看着他那张脸,眼神由朦胧到清晰,然后她似乎想起了昨日遭遇,指着他尖叫一声,果断地晕倒过去。

  还好有迷药,不然在这么个人跟前,她真没法睡过去。

  胆小的跟只兔子似得,陆继祖唇畔扬起抹宠溺的笑意。

  上天何其不公?明明当年阿爹与阿娘两情相悦,广平侯府亦对两人亲事乐见其成,可宁安公主硬插一脚,生生拆散有情人。阿娘几十年屈居妾位,而他也成了低贱的庶子。

  而罪魁祸首,占尽渔翁之利的今上非但没有丝毫悔改之心,反而想方设法帮公主打压他们。

  陆继祖眼中是浓浓的阴鸷,但凡陆景渊看上的,他一定要想方设法抢过来。胡氏女容貌娇妍,性情更是罕见地引起了他的兴趣,这次抢得倒是有几分心甘情愿。

  “好生伺候着。”

  他倒没怀疑阿瑶的反应。他了解陆景渊,那是个多高傲的人,向来都不屑于跟人解释。少了他的解释,胡氏女定还沉浸在昨日的打击中。娇生惯养十几年,未曾经过大风浪的小姑娘,定被这段时间的流言蜚语折磨得心力交瘁,乍见到他晕过去也在情理之中。

  娇弱得跟花骨朵似得,这才是他喜欢的姑娘家模样。

  见到沈墨慈时,这种想法还在陆继祖心头徘徊。两相对比之下,他更是对其生不起丝毫怜惜之心。昨日损失了好几十号人手,这会他正是心烦意乱之时,拿起皮鞭抽过去,皮鞭抽肉清脆的响声传来,他笑得越发张狂。

  将自己缩成个球,暴虐的笑声响彻耳边,沈墨慈对阿瑶的恨意更浓。若不是她,她又怎会在回忆起陆继祖品性的时候,还会强忍住恐惧投奔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自幼习武的陆继祖手腕开始泛酸,这场单方面的虐待终于结束。先前小侯爷虽屡次下手,可采用的都是暗卫手段,无论伤得多严重,表面上都看不太出来。沈墨慈本就负有内伤,入陆府后又一天三顿饭的挨打,这会连皮相完整都无法保存。全身上下从里到外,竟是没一处好的地方。

  这样下去她会被打死的,如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眼眸深处划过一道悔意。

  她早已知晓自己经历种种与胡瑶无关,可事到如今家门已破,她整个人更是被折磨得残破不堪,只怕日后求医问药也得抱着病痛忍耐终生。深陷泥沼并完全被四周环境同化,此刻的她都要唾弃自己。

  如果没有仇恨支撑,她不知怎么才能活下去。

  “姑娘!”

  去前院当差的青玉回来时,看到这幅景象,眼中满是震惊。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青玉拿出年幼时最疼自己的外婆去世时的哀恸心情,先是鼻子通红把她扶到塌上,再打水帮她来清理伤口,最后还自掏腰包求了院中小厮捎带些金疮药,便抹泪边给她上药。

  “世子也忒狠了,姑娘,奴婢送您出府吧。”

  “不必,”沈墨慈摇头,气若游丝,“你来沈家这么多年,先前日子好时不得宠,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现在落魄了,却是你陪在我身边,是我耽误了你。”

  青玉心下有些动容,将掉不掉的泪珠落下。

  “姑娘说什么呢,咱们主仆一场,无论如何奴婢也要陪着您。”

  “陆继祖不是什么善茬,若是被她发现你我关系,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你我主仆一场,无论先前如何,此刻我确是拿你当亲妹妹看待。我们姐妹二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全折在此处。枕头下面有封信,上面记载的事很重要。角门守卫每半个时辰换一拨,你趁着晨间轮替时坐喂虎食的车出去,务必将此信交到靖王手里。看在我投诚的份上,他也会给你安排条出路。”

  断断续续说了这么多话,沈墨慈已经是后力不济。咳出一口血,她无力地望着帐顶。

  “胡瑶、陆继祖,你们这般对我,自己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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