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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_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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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仰头看看苍鹰和黑鹰,再看看狼狈躲闪的桓熙等人,还真是解气。

  “那只鹰……”似是府君所养?钟琳眼中闪过诧异,话说到一半,肩膀被荀宥按住。

  “此处靠近北地,隔江就是慕容鲜卑所在,有几只鹰不足为奇。”

  钟琳无语,他说的是这个吗?

  荀宥收拢五指,加重力气,不是也得是!

  总之,这两只鹰为何突然出现,又为何袭击桓熙,和府君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

  钟琳:“……”其实,这位不是荀彧的后人,祖上该是荀攸才对吧?

  苍鹰和黑鹰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十个来回之后,两只鹰盘旋高空,鸣叫数声,拍拍翅膀向北飞走,刹那只留两点黑影。当真应证了一句话: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相比之下,桓熙顶着五六条抓痕,满脸的血渍,以当下的医疗条件,九成以上将要破相。

  “桓容,我必不与你干休!”

  “阿兄,伤人的是鹰,同我何干?”

  “奴子休要花言巧语!”桓熙满脸血痕,脸颊红肿,疼得几乎失去理智,口不择言道,“你先是不从军令,故意不接调兵令,后又借故伤人,待我禀明阿父,夺你官职官印,再行军法处置!你母也救不得你!”

  桓容冷下表情,桓熙没有别的才能,空口说白话、胡编乱造的本事绝对是超出众人。

  调兵令是他故意落到地上的?

  骂他奴子?是不是骂桓济和桓歆骂顺口了?

  他亲娘是南康公主,晋室的长公主!哪怕晋室衰微,名气比不上王谢等高门,地位照样高过桓氏!

  桓大司马都要给亲娘几分面子,桓熙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开口辱骂?!

  怒气盈胸,桓容握紧双拳,直接下令:“典魁,钱实,立囚栏,将这几人都关起来!”

  “诺!”

  典魁和钱实早看桓熙不顺眼,碍于桓容没下令,才一直没有动手。

  对出身恶侠的两人来说,什么桓氏长公子,什么南郡公世子,敢惹到桓容,统统都该狠捶一顿,捶死才好!

  “奴子,你敢!”

  “堵上他的嘴!”

  桓容语带沉怒,典魁和钱实齐声应诺,借役夫遮挡,钵大的拳头落下,桓熙很快发不出声音,只能躺在地上直吸凉气。

  役夫动作极快,拆掉几块木板,迅速建成四方形的囚室,左右前后均不留门,只在头顶留下一人进出的空隙。

  不假他人之手,典魁和钱实弯下腰,一人拎起一个,脚踩粮车,手臂用力,将人丢入囚室之内。

  砰砰几声过后,囚室内又响起一阵惨叫。

  桓容暂时不想要桓熙的命,两人动手很有分寸,先扔部曲再扔桓熙。有前者做垫子,后者肯定伤不重。

  人关起来,役夫牵走战马,桓容没有立刻去见桓大司马,而是转身登上武车,召两名舍人入车商议。

  “调兵令不假,上有大司马印。”桓容展开竹简,道,“但我仔细看过,调兵数量不对。”

  荀宥和钟琳都没忙着出声,仔细看过竹简内容,点了点头。

  按照常例,桓容以盐渎县令兼旅威校尉随大军北伐,手下理应留有步卒,遇到战事还要调入弓兵,而不是像桓熙这样,仗着前锋军的名头全部调走。

  一个人不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旁人,就是要置桓容于死地?

  以桓大司马的性格为人,绝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

  这份调兵令盖有官印,不像是做假。

  只不过,其上并未写明调拨哪支队伍,也没写明数量,留有相当大的操作余地。桓熙手握此令,难怪敢借题发挥,调走桓容带来的全部私兵和役夫。

  “不瞒两位,家君甚不喜容。”桓容脊背挺直,面上带着冷笑,“但以我之见,家君不会如此行事。”

  桓熙没胆子假冒军令,但真军令在手,设法钻一钻空子,借机找他麻烦却是大有可能。

  纵观桓大司马麾下,能想出这个主意的十有八九是郗超。

  可惜主意再好,执行者却是摊烂泥,压根扶不上墙。哪怕换成桓济,事情都不会变成这样。

  “以两位之见,此事当如如何处理?”

  桓容之前有过主意,中途被苍鹰打断,又被桓熙挑起怒火,压根无法实行。好在身边有两位高人,可以大家一起商量。

  所谓谋士的用途,理应就在此处。

  “以仆之见,应将此事传于城内。其后,府君可请见大司马。”荀宥开口就是一记重雷。

  “荀舍人的意思,我不甚明白。”桓容皱眉。

  传扬?

  传扬他命人揍了桓熙一顿,随后又把人关押起来?

  “大公子口出恶言,不敬嫡母。”荀宥压根不提军令,抓住桓熙最大的把柄,道,“如府君信任,仆愿领此事,为府君解忧。”

  桓容看着荀宥,思量他的话,瞬间如醍醐灌顶。

  调兵令没有做假,甭管桓熙是不是钻空子,他让人动手,甚至把人关起来,都有些理屈。

  如果换一个角度,抛开军令,抓住桓熙口出恶言,不敬嫡母,不遵孝道,事情就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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