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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古风]_第23章

平林漠漠烟如织Ctrl+D 收藏本站

  王氏会意,含笑看向温家姑母:“姑母,你看栀子这小蹄子,她害怕您老人家的亲侄子不回来陪她呢!”

  又看向朱栀子:“我的妹妹,你且放心,那一夜必不让你独守空房!”

  朱栀子脸都羞红了,只是不依。

  韩银儿翘着二郎腿正拈了一粒烤白果剥着吃,闻言冷笑了一声。

  王氏和朱栀子都装作没听到韩银儿那声“呵呵”。

  朱栀子状似羞涩地向温家姑母撒娇:“姑母,您看大娘淘气的!”

  给王氏斟过酒,慧雅悄悄去换了一个赤金酒壶,过来给韩银儿斟了一盏酒,看着韩银儿不在意地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韩银儿气不忿王氏和朱栀子造作,不待席终,就借口有了酒,不耐久坐,早早就回去了。

  回到房中静坐片刻,韩银儿直觉浑身发燥,她叫了小玉进来,低声道:“你去叫惠林夜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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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夜深惊梦

?  蔡玉成集合罢人马,过来向赵青复命。

  赵青立在秦营里正家大门外的白杨树下,低声吩咐蔡玉成:“你让付春恒带两个人,去寻秦营西边渡口摆渡的叶四郎,把叶四郎带回县衙。”他刚才装作和里正闲聊,打听到从秦营到王家庄渡河的话,方圆五六里地内只有一个渡口,摆渡人正是叶家沟的叶四郎。

  蔡玉成答应了一声,点了两个做事靠谱的弓手,让他们跟着副班头付春恒去了,自己依旧跟着赵青侍候。

  虽然接了秦德栓的状子,但是该做的巡视还是要继续,赵青骑着马带着人继续往前边的孙家沟而去。

  等他们一行人到了孙家沟,已是夕阳西下时分,圆圆的落日挂在嫩绿的树梢上,给树梢镀上了一层胭脂红的光晕。

  孙家沟的里正带着两个村民正候在村口,远远见县尉大人过来了,便笑容满面迎了上去。

  在里正家院子里坐下后,赵青想起这位里正的老婆不爱干净,便看了丁小四一眼。丁小四机灵之极,当即领会了他的意图,笑嘻嘻地洗盏泡茶去了。

  赵青见茶水还有些热,便随着里正去看孙家沟的麦田。

  立在夕阳下的麦田边,赵青手里拈着一支麦穗垂目看着,状似无意地问孙家沟里正:“前段日子牵涉进孙大成一案的那个孙贵,如今怎么样了?”

  里正忙道:“孙贵罪有应得,即使打死也是活该,小人原不该管的,只是小人族中老人发了话,小人没奈何,只得让人把他用车拉回了家……”

  赵青淡淡道:“他家?我怎么听说他娘子行动不太方便?”

  里正赔笑道:“禀大人,孙贵娘子前面的那个女儿,请了个女人看护他娘子,小人就让那女人把孙贵夫妻两个人一起看护了。”

  赵青没有说话,抬眼看向满眼的麦浪,心道:慧雅如果知道她请的人顺带看护了孙贵,怕是心中不喜。

  想到慧雅,赵青脑海中马上浮现出慧雅巧笑嫣然的模样,心里蓦然变得柔软起来,那拂面的晚风也似乎带上了麦子清新的气息,中人欲醉……

  一直到蛾眉月高悬夜空,赵青一行人才回了县衙。

  赵青先让蔡玉成在县衙外面的客栈安置了秦德栓夫妇,又吩咐付春恒把摆渡人叶四郎单独看押。

  待一切停当,他这才抬腿向东厅走去。

  赵青还没进东厅,留守在县衙的丁小五就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宽肩细腰的锦衣青年。

  瞥了锦衣青年一眼,赵青一句话都没有,径直进了东厅。

  丁小五跟了进去,一边侍候赵青洗手,一边道:“大人,侯爷派了管家过来,除了家书,还给您送来了一个师爷。”

  赵青卷起石青绢袍的袖子,淡淡问道:“师爷呢?”

  见赵青进去洗手了,锦衣青年便跟了进去,双手环抱在胸前,正懒洋洋靠在书案上,听得赵青询问,便一脸惫懒道:“小青弟弟,所谓师爷者,正是区区在下愚兄我啊!”

  赵青:“……”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默念一遍之后,赵青继续把手浸入了盛着清水的盆中,开始认认真真地洗手。

  穆远洋见赵青洗罢手在方桌边坐了下来,便从丁小五手中把沏好的清茶接了进来,躬身奉给了赵青,英俊的脸上满是谄媚:“大人,请!”

  赵青接过茶盏放在了方桌上,示意丁小五出去守着。

  待房内只余下他和穆远洋了,赵青凤眼微眯看向穆远洋:“你又在东京闯什么祸了?”穆远洋身份贵重,等闲出不了京城,如今能够来到小县城屈就,一定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不得不出来避避风头。

  穆远洋见赵青一脸肃然,便收起了脸上的惫懒之色,背脊也挺直起来,缓缓道:“我和一个世间最美好、最纯净的女子产生了真挚的爱情,我们——”

  赵青几乎是和他一起长大,了解他发神经时特有的语言风格,当即打断他:“穆远洋,说人话!”

  穆远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是聚秀宫林妃。”

  赵青:“……”

  他单手捂脸,低喝一声:“滚出去!”

  穆远洋一向怕赵青翻脸,只得灰溜溜滚了出去,一边“滚”一边腹诽着:最讨厌赵青这样的假正经了——自己不开窍,还不理解别人真诚的爱情!

  赵青半日才缓了过来,他打开兄长赵琪的书信,一目十行看了一遍,沉着脸把信纸扔在了方桌上。

  赵琪的书信一向言简意赅,只是说穆远洋闯了祸,得避开京城一段时间,让赵青看着他不要再出事。

  半晌之后,赵青端起已经变温的清茶一饮而尽,放下茶盏,呆呆地看着随风摇曳的烛焰,单手扶额思忖起来。

  穆远洋是个神经病,还是个身份特别贵重的神经病,赵青觉得自己肩上的负担一下子重了起来。

  一直到天黑,朱府内宅的酒宴才散了,朱栀子等人也都有了酒意,便各自扶着丫鬟打着灯笼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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