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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帝后_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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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真瞧着他这个模样,叹了口气:“好,但其实我久居京中,逛过的地方却不多,明日正好和你一起去逛一逛。”

  沈桀枕着头想了想:“是吗?那倒是可以将你院中的路鸣叫上,他对京中一定很熟悉。”

  赵真觉得可行,点了点头:“也好,就把他叫上吧,也带着明洲,明洲那孩子肯定也没在京中逛过。”

  *

  路鸣曾游学四方,虽然才学不出挑,却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对京中一些门门道道也能说上一二,带他们一行先在城中的名景逛了逛,又带他们往城外的岷山去了。

  路鸣骑马行在前面,边行边道:“其实要说京城四周的美景,这个时节还是岷山最好看,是枫叶正红的时候,从山顶望去漫山红叶,鳞次栉比,煞是好看!”他此时侃侃而谈,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那个怯懦的儿郎了,显出了另一番风采。

  岷山啊……

  赵真是和陈昭从岷山卧龙寺“失踪”的,如今再回去,她竟多了几分忐忑,但听着路鸣说的,她又多了几分期待。她倒是听过岷山红叶,但从未见过,她每次去岷山的时候大都是开春,那个时候还没有红枫叶,山里万物复苏,冒出绿芽,虽然生机勃勃但还是显得有几分萧冷,并不是很好看。

  “希望不会令我们失望。”

  路鸣回头看她,扬起笑容:“小姐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罢又拍了下马上绑着的肥鸡和布袋,“岷山最好玩的还是野炊,我带好了食材,到了岷山给你们做叫花鸡吃,再从溪水里捉几只鱼,撒上我配的作料,保证又鲜又好吃!”

  赵真一听来了兴致,她听过叫花鸡,是用荷叶和土包着鸡烤,口味很独特,只是一直没机会吃,没想到路鸣连这个都会!她真有点舍不得路鸣将来出府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总算是到了能看到岷山的地方,远远望去果然是漫山的红枫叶,就如一片红色的海,竟让人有种波澜壮阔之感,瞬时倍感心旷神怡。

  赵真心里涌起一股难得的兴奋,夹了下马肚疾驰而去,想到更近的地方去看那满山红叶。

  后面的三人自是夹了马肚迅速跟上她,一行人向着岷山疾驰而去。

  走到近处眼前的景色更美了,似是一副展开的画卷,色彩斑斓,一眼望去美不胜收,视线所及之处都值得多端详几分,明明是一样的岷山,却因这红枫叶有了不同的风情,着实新奇。

  “真好看。”赵真感叹一句,正要翻身下马,突然觉得一股剑气袭来,迅速抽出马上挂的刀,抬手挡上。

  当啷一声,她挥刀攻上,数名黑衣人竟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

  “小心啊!”后面三个男人迅速跟上前,就连不会武的路鸣都不甘落后,看着她是一脸的焦急。

  赵真大声发号施令:“明洲,你保护路鸣,我与你父亲一同御敌。”说罢和沈桀对视一眼,两人杀到一起,背对着背,前后配合由内向外攻。

  赵真与沈桀即便多年未曾并肩作战,但两人默契不减,敌人虽然众多,却不至于乱了阵脚,对付起来还算游刃有余。

  赵真蹙眉看着这些蒙面的黑衣人,单从招数来看这些人应该不是出自正规军,而是一些江湖人士,所以招式纷杂,让人辨识不清,也没正规军的整齐划一,只是一通不要命的乱攻,毫无战术可言。

  “子澄,留一个活口。”

  “明白。”

  两人正大杀四方,赵真身后突然传来路鸣一声惊叫:“小姐!小心啊!”

  待赵真斩了眼前的敌人,本被沈明洲护着的路鸣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挡在她的身前,亏得赵真拉他拉的及时,偷袭者的剑只是刺到了他的腰侧,但顷刻间他的腰侧也被鲜血染红。

  “娘的!谁让你冲出来的!”赵真咒骂一声,把他拉到自己身后,提刀斩了来人,正想把路鸣带回沈明洲那里,突然感觉背上一沉,她一回头,路鸣竟然昏了过去……

第五十三章

  虽然表面上只有他们四个人,但沈桀不可能一个人都不带,只是让人跟在远处罢了,他的人很快就到了跟前。

  本来沈桀和赵真要多留几个活口,却不想这几个人是死士,见大势将去,纷纷自尽而亡,阻拦都来不及。

  路鸣伤的不重,只是晕了过去,赵真把人交给卫兵,便蹲下身查验了几个自尽身亡的死士,他们均是吞毒而亡,七窍流血,死的透透的,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徽印。

  赵真站起身来,对沈桀道:“将人都带回府去吧,将他们所吞的毒药还有衣服和武器都查验一番。”

  沈桀拦道:“义父年事已高,这事还是不要惊动他了,我将这些人带回军中,派得力的人查清楚。”

  赵真想想倒也是,父亲若是知道他们遇刺难免要担心,他年纪大了顾虑也多了,不像年轻时那般胆大了,这事还是不要惊动他了,便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今日的踏青便也到此结束了,一行人快马加鞭回到城中,将路鸣送到了一间医馆诊治,他的伤并不重,只是划破了皮肉,因为口子有些长,血才流的多了些。

  赵真蹙眉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路鸣,对大夫道:“大夫,他为何会昏迷不醒?伤口上真的没毒吗?”

  京中的大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以为然道:“没毒,吓晕了而已,一会儿就该醒了。”

  这个原因还真是让赵真长了见识,还有人能被吓晕的?她看着路鸣摇了摇头,就这点胆子他怎么还有勇气替她挡剑?到底该说他忠心耿耿,还是该说他莽夫之勇呢?

  赵真扥了下沈桀的袖子,和他使了个眼色,自己先走出了屋子。

  沈桀吩咐沈明洲照看路鸣,跟着赵真走了出去。

  沈明洲回头看向父亲的背影,蹙起了眉头:为何一向威严的父亲在小表妹面前,总是有种听之任之的纵容?

  沈桀走出来的时候,赵真已经站到了院中的架子下,这架子是晒药用的,遮出了一处阴凉,弥漫着醒脑的药香。

  沈桀走近以后,她道:“子澄,你在朝中可是结了仇?方才那些人似乎是冲着你来的。”

  方才那些黑衣人明显是把攻击的重点放在了沈桀身上,而她是次之,沈明洲和路鸣更是嫌少理会,所以问题就出在沈桀身上,但若说现今朝中能与沈桀抗衡的武将,便只有女婿付渊了,但付渊那孩子不是这种会使阴招的人,也没必要刺杀沈桀。

  沈桀闻言目光一凌,阴沉道:“我才回京不久,怎会与人结仇?若说有仇,也就只有他吧。”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在她身上,明显意有所指。

  赵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指的是陈昭,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不会对付你的,再者说,你们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何须来刺杀你?”

  沈桀对陈昭一直有敌意,这其实都怪她,彼时她心里对陈昭有怨,积累久了便会想找人倾诉一番,沈桀那时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也最亲近她,偶尔便和他说道几句,后来她发现这孩子对陈昭有了明显的敌意,开始故意在陈昭面前找茬了,便再也不和他说了,只是从那以后沈桀一直对陈昭有化不开的敌意。

  赵真一维护陈昭,沈桀便不淡定了,反唇相讥:“果真吗?我还没说清楚是谁,长姐便以为是他了,难道长姐不是和我一样怀疑他吗?”

  赵真蹙眉看向他,斥责道:“子澄!不可意气用事!有人对你不利是件大事,你当务之急是查清楚是谁要对你不利,而不是全凭猜忌去断定,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要稳重!”

  沈桀咬咬牙,垂下头:“子澄谨遵长姐教诲。”说罢抬起头,脸上已是一片平静,“长姐,我先回军中查办去了,一会儿派人来接长姐回府。”

  赵真点点头,再嘱咐了一句:“事关重大,谨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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