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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帝后_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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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真看着外孙女天真无邪的脸也是没办法,不过此时外孙女陪着她,她倒是心情真的明朗了不少,道:“好,那你坐我远一些,若是将病传染给你,我便没法和你爹娘交代了。”

  付凝萱这次听话,让丫鬟搬了椅子放在稍远的地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闲书给赵真念,倒也是像模像样的。

  赵真满心欣慰,这孩子平时说话是很毒,做事也霸道些,但心却是颗善良的心。

  祖孙俩正其乐融融,屋中进来两个人,为首之人笑道:“小表姨,我也来看你了。”

  赵真看过去,是她外孙付允珩,后面理所当然的跟着陈昭,他仍戴着面具,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清心寡欲,风采翩然。

  一看到陈昭,赵真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虚弱了,蔫蔫的缩进被子里:“来了啊。”

  付凝萱看着刚才还精神抖擞现在突然蔫了下去的小表姨有点好奇。

第五十四章

  才进来的付允珩瞧见往常生龙活虎的外祖母变成这般虚弱的样子,心中也是骇然,快步上前,关心道:“小表姨怎么病成这般模样了?可吃药了?”

  缩在被子里的赵真被外孙的大脸挡住了视线,嫌弃的摆了摆手让他退开:“病成什么模样了?我现在的样子不堪入目怎么的?”

  明明是关心,却突然被外祖母骂了一顿,付允珩有点委屈:“没怎么,就是看小表姨模样虚弱,有些吓到了……”说罢小心翼翼问道,“病的重吗?”

  赵真眉头一拧,他怎么还不挪开点?有没有点眼力劲了!

  赵真气不顺道:“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啊?你还盼着我病的重怎么的?”

  付允珩一脸的冤屈,为了能早些让外祖父见到外祖母,他着急火燎的忙完了手上的事便赶过来了,结果还说什么错什么?他冤不冤啊?

  后面的陈昭看不过去了,上前拍了拍外孙的肩,让他把地方挪开,自己走上前去,对床上的赵真道:“在下在医术方面略有造诣,若是赵小姐应允,在下为赵小姐诊治一番可好?”

  赵真瞧他这装模作样的样子差点憋不住笑,咳嗽一声虚弱道:“那就劳烦陈助教了。”说完又瞥了外孙一眼,“让闲杂人都先出去吧,屋里人太多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付允珩心领神会,回过身命下人们皆退下,就剩付家兄妹和陈昭留在屋里。

  陈昭摘下面具,坐到外孙搬来的椅子上,探身过去摸了摸赵真的额头,赵真暗自发功,使得原本降下去不少的温度重新升了上来。

  果然,陈昭眉头拧了起来,从被子下面拉出赵真的手,像模像样的诊了起来。

  赵真瞧着他不算生疏的动作,好奇的扬起眉毛:“你还真会看病啊?”

  陈昭神色严肃道:“别闹,安静不要动。”说罢闭上眼睛继续诊脉。

  赵真瘪瘪嘴,老实躺着,眼睛却在陈昭身上乱看,他穿衣服不管是酷暑还是严寒,都会裹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不露着,从头到脚弥漫着一股子禁欲的气息,现下脸上一脸严肃,更像是一尊佛了。虽然很想鼓弄他,但还是要装作很虚弱的样子。

  片刻后陈昭睁开眼睛,有些不解:“按脉象来说,你的病已经有所好转,怎么还会这么热?”

  赵真一副虚弱的样子道:“不知道啊……我的头昏昏沉沉的,总觉得有把火再烧,难受……”

  陈昭一脸凝重,她这么烧也不是办法,若是烧坏脑子就不好了,回身吩咐孙子道:“允珩,你叫下人打盆水来,要温水。”

  付允珩得令立马去办,付凝萱却很不理解:哥哥怎么这么听陈助教的话啊?以前父亲说他几句,他都阴奉阳违的,现在倒那么听话了。

  下人很快端了水来,陈昭对外孙使了个眼色,付允珩心领神会,拉着妹妹去了另一间房,与他们这间还隔着一间,只要声音不大,听不见什么。

  被哥哥拖走,付凝萱不大乐意的甩甩哥哥的手:“哥,你干嘛啊?”

  付允珩叹口气道:“我的亲妹妹,你还没看出来吗?人家是一对,咱俩碍眼了!”

  付凝萱闻言一脸惊讶:“小表姨喜欢的是陈助教啊!她怎么这么想不开啊?陈……”陈助教那么严肃死板,张口闭口都是大道理,又手无缚鸡之力,那么无趣的人,小表姨图啥啊?脸好看啊?可他脸上从来没有笑模样,而且凶巴巴的!多恐怖啊!

  付允珩似是知道妹妹要说什么,赶紧捂住妹妹的嘴:“不许胡言乱语!”傻妹妹,你要感谢哥哥我今日拦住了你这张嘴胡说八道,不然他日你的小白手就要被外祖父打烂了。

  被哥哥松开了嘴,付凝萱还是小声嘀咕道:“要让我嫁给陈助教那样的人,我可不乐意,和跟个老夫子过日子有什么区别?太恐怖了……”

  付允珩白了妹妹一眼,你当外祖父会待见你啊?

  “是是是,你的云轩哥哥最好,真不知道魏云轩那块木头板子有什么好的……”想想妹妹对魏云轩比对他还好,付允珩气就不顺。

  付凝萱一见哥哥这么说她心上人立马不高兴了,啪啪啪打了他好几下:“不许你说他!”

  付允珩赶紧安抚妹妹:“行行行,我不说了。”说完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道,“小声点,听听那边干嘛呢。”说罢贴在木板上偷听。

  付凝萱瞧见哥哥偷听,也凑上去,有点脸红道:“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万一他们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呢……”

  付允珩想起了自己上一次撞见的景象,轻咳一声,敲了下妹妹脑袋:“你个未出阁的小丫头脑子里想什么呢?”

  付凝萱揉揉自己的脑袋,掐了哥哥一下解气,便不说话了。

  陈昭知道那边的外孙和外孙女不安分,但也不打算理会,用温水净了手,也不把水擦干净,坐到赵真床边,就着水替她搓揉额头:“怎么突然就病了?受伤了吗?”

  赵真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服侍,回道:“没啊,可能是受了风寒吧。”以前生了病赵真都是硬抗,加之她底子也好,喝几服药便能痊愈,从来没让陈昭伺候过,倒是见过陈昭照顾两个孩子生病的时候,也是这般搓额头,还挺有意思。

  她睁眼看他:“这样真有用吗?”

  陈昭点点头:“额头搓热些,发发汗,能好一些。”说罢给她拉了拉被子掖好,“你不要乱动,裹好被子,出汗也不能出来,万不能把凉风灌进去。”

  赵真“嗯”了声,舒舒服服闭着眼睛,问他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病了?”

  陈昭闻言动作一顿,又用温水洗了洗手,继续给她搓:“自小便懂一些,也不是特意学的,久病成医吧。”

  赵真闻言睁开眼睛,瞪得圆圆的看他:“你什么时候病了?你不就是身子弱一些吗?也算病?”

  陈昭颇为无奈的笑了下,道:“在你眼里大概是如此,于我却是病痛。我还没和你成亲之前,夜夜受梦魇滋扰,夜不成眠,是很痛苦的,宫中太医不尽心,我便只能自己看书想办法,也能断断续续睡几夜好觉,后来和你成亲了,莫名其妙的就好了,只是后来又犯了,情绪总是莫名其妙的控制不住,严重的时候全身像是着了火,心跳得厉害,手都发着抖,恨不得毁点什么东西才能快活,可以将整个殿里的东西都毁了,年岁渐长以后早朝时也有失控的时候,寻病因寻不到,也治不好,我怕被朝臣知道,才禅位给了儿子,闲暇时潜心念佛,倒是好些了。”

  赵真闻言怔忡了好一会儿,大抵知道了陈昭从什么时候开始继续犯病的,他登基为帝没几年脾气便越来越暴躁了,赵真以为他是权势大了脾气涨了,后来也不知哪年开始,他和她吵架的时候开始摔东西了,和他平日里斯文的样子比起来大相径庭,她从那以后便不愿意见陈昭了,因而两人白日里干脆不见面,偶尔夜里陈昭会过来过夜,她多半不理他,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和他亲近一下,夫妻之间冷淡的很。

  以前她对他是挺不关心的,现下也不好说些什么,有点愧疚道:“那你现在好了吗?”

  陈昭对她笑笑:“不用担心,好很多了,已经很少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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