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开产科_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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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坐在马车里头,无奈的笑了笑。外面春生只扯着嗓子道:“八顺前几天还说想你来着,他问他腿上那东西什么时候能拆了,怪重的。”杜若掐指算算,刘八顺这腿已经绑了有一个月时间了,他年纪小,长起来也容易,倒是真的可以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能给他拆了。

马车到了鸿运路上,只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春生进去拿了药材和给李氏的安胎药之后,正出门打算跳上车去,却见里头钱大妞正跟在陈大夫后面,背着个药箱往外头来。

“大妞,你怎么来了?”钱大妞来这边药铺不多,林掌柜一时没认出来,等他再仔细认认,这不就是那天晚上来请了杜大夫去刘七巧家的那小丫头吗?都怪晚上黑灯瞎火的,他怎么就没看清呢!

钱大妞也没料到居然在宝善堂门口遇上了春生,便笑着问道:“你这往哪里去呢?七巧二嫂子家的娃病了,来城里瞧病,我正请陈大夫过去瞧瞧呢。”

春生闻言,便笑着道:“把药箱还给陈大夫吧,少东家马车里坐着呢,让他去瞧瞧也是一样的。”钱大妞一听杜若来了,她并不知道杜若和刘七巧今儿一早在水月庵已经见过了,便开口道:“这可真是巧了,七巧也在家呢,那我们快回去吧。”钱大妞说着,把药箱往柜台上一放,朝着陈大夫福了福身子道:“陈大夫,那我就先回去了,麻烦你了。”

钱大妞匆匆来到门口,杜若挽了帘子道:“大妞你上来坐。”

钱大妞毕竟还是姑娘家,又知道杜若以后是自己的家主,自然不敢坐上面,便小声道:“我就在后面跟着,你们前头先走就是了。”那边春生见钱大妞忸怩,只当她是怕羞,便伸出手道:“大妞,你上来。”

钱大妞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春生,只觉得他年纪虽小,可是憨厚老实人又殷勤,想了想便也克制住自己的薄脸皮,把手伸过去。春生一把将钱大妞拉上了马车,钱大妞只侧身坐在马车的一侧,扶着一根缰绳,并不进去。

春生见她这番含羞带怯的模样,心里一乐,只笑着道:“那你扶稳了,这可就走了。”

刘七巧安顿完了小王氏和熊大胆,熊大胆非要出去帮忙做午膳。换了平时这会儿刘家早就用过了午膳,因为她两过来,李氏多聊了几句,便就忘了这茬事情。

不一会儿钱大妞坐着马车就回来,门没上栓子,一推就开。钱大妞探着脖子对里头喊道:“大娘,我把杜大夫给请来了。”

这时候杜若已经扶着下了马车,李氏在面前院子里做针线,听见声音第一个便起身迎了过去。这不看不碍事,一看可不是让丈母娘给心疼死了。好好的一个哥儿,这就小半个月没见,整整就瘦下去一整圈,那脸颊上都能看出骨头来。李氏也不敢太过上前亲近,只叹息道:“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就病成了这样,病成这样家里怎么还让你出门,你快回去吧,随便派个大夫来,也是一样的。”

杜若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李氏只开口往后院喊了一声道:“七巧,大郎来了,你还不快出来招呼着。”

小王氏在后面照顾孩子,只有刘七巧一人从后面出来,见了杜若只撇了撇嘴道:“要我招呼他做什么?反正这里也没有他不熟的地方了。”刘七巧听见李氏喊杜若大郎,顿时觉得……李氏这股热情劲儿,都快赶超自己了。怪不得大伙儿都说:婆婆看女婿,是越看越顺眼。

刘七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亲自往厨房为杜若沏了一杯清淡的茶水来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药搞定了吗?”

杜若接过刘七巧送上来的茶盏,与她的指尖微微触碰,只勾着唇角道:“缺了一味药,朱雀大街那边的库里也没了,便上这边取了一些,顺道来看看。”

刘七巧听杜若这么说,虽然眸中带着笑,嘴里却还是不饶人道:“顺道看看,怎么就顺到我们家来了?”

杜若这会儿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只淡淡道:“听春生说,八顺念着我,顺便再给伯母带一些安胎药。”

刘七巧听他这么说,更是不依不饶道:“怎么都是他们的好处,我倒成了个多余的人了?”方才在水月庵中,虽然两人也互诉衷肠,但毕竟厅里头挂着观音大士,房里头睡着大长公主,两人说什么也要克制几分的。如今刘七巧这么一说,便假作生气的往旁边自己的房里一闪。杜若见厅中一时没人,便搁下了茶盏也跟了进去,只抓住了刘七巧的手腕道:“若说你是多余的,那我岂不是更多余,我们便是一对多余,这就好了。”

刘七巧转身,回眸看着杜若,只伸手轻抚着他的眉宇道:“怎么样,我说了,我想嫁你,自然会想尽办法来嫁给你的,你以后可别再气坏了身子,我不想我进门,也是为了你冲喜去的。”

方才刘七巧和小王氏聊了一会儿,才知道方巧儿最终还是嫁给了赵老爷当小妾。虽然刘七巧对方巧儿的遭遇也是有几分同情之心的,可是想起她在刘家门口让杜若难堪,任是再多的同情,也抵不过当时刘七巧知道这件事情之时的气愤。

杜若听刘七巧这样说,只蹙眉道:“你的嘴可真毒,一天不挖苦人便不舒服,也不知道积一点口德。”

刘七巧笑着转身,靠在杜若的胸口,扭头踮起脚来在他的侧脸亲了一口道:“我便是要这样的毒,才能让你知道你这身子的重要性,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是宝善堂连本钱都没了,如何做生意呢?”

杜若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俗话”,只蹙眉道:“你这俗话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就没听过呢?”

刘七巧捂着嘴笑了起来,见杜若一脸正色,也不再开他的玩笑,便闭上眼睛,抬起头来,将自己的唇凑到了杜若的面前。

杜若伸手,正想触碰上刘七巧如白瓷一样白嫩的脸颊,低着头想往她的唇瓣上贴,忽然大厅里传来一阵小孩子的笑闹声。那边刘八顺正在外头翘着脚喊:“杜大夫呢,听春生哥哥说他来了?”

钱喜儿扶着他晃晃悠悠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两个小辫子一跳一跳道:“铁定是在七巧姐姐房里,我去喊他们。”

刘八顺虽然还是个懵懂孩童,但毕竟上了一两年学了,且最近学到那个: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于是便拉住了钱喜儿的小手道:“喜儿,我口渴,你先去帮我倒一杯茶来。”

钱喜儿对刘八顺言听计从,立马乖乖的出去倒茶,里头的杜若听了松下一口气来,将刘七巧按在胸口低头猛亲了几口。

刘七巧见杜若急切的模样,起先稍稍推拒了几下,继而又被挑起了情*欲,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张开嘴热切的回应了起来。

杜若是用过了午膳来的,所以先到了后排的厢房里面为刘子辰诊治。宫里头那几位小主子也颇年幼,经常会有个头疼脑热的,杜若平素就为人温和,小孩子都愿意让他看病。刘子辰虽然才五个月大,却已经会认人了,平常见了生人总会哭几声,倒是见了杜若,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竟没有半点见陌生人的习惯。

刘七巧她们匆匆用过了午饭,也一起往后院里来,只叫钱大妞在前院里看着刘八顺和钱喜儿。

杜若号完了脉搏,开口问道:“晚上还发烧吗?”

小王氏想了想道:“先前几天是发烧的,这两夜倒是好些了,只喘着厉害,睡的不安稳。”

刘七巧也在心里过了过,肺炎最怕的就是高烧不退,如今既然是退烧了,应该会容易治一点。毕竟这个病就算是在现代,也是要挂上三五日盐水的。到了古代这中医调养下来,只怕没那一个月,是好不了的。

杜若又伸手逗了逗孩子,看了一下舌苔,便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既然已经退烧了,那么下面就应以疏风宣闭、祛痰平喘、清热解毒、生津止渴作为主要治疗方案。我先开一幅药,小孩子分量减半,一日只需喂他几口,若是有效果了,就坚持多吃几天。”

小王氏没料会是杜大夫亲自来诊脉,心里自然是感激不尽,只连连点头道:“如今他病了这几日,连奶水也不太爱喝了,眼看着就瘦下去了,倒是让我好心疼。”

杜若知道当母亲的自然都心疼自己的孩子,只劝慰道:“嫂子不用担心,小孩子有些病痛也是正常的,等好了自然又会胖回来,这几日的话,还是不建议喂奶水,只用新鲜的米汤,熬得稠稠的,多给他喝几口。”

刘七巧见杜若说别人的时候一本正经,轮到自己却还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忍不住撇撇嘴,不以为然。她也看了一眼这几日病瘦了的小侄儿,对小王氏道:“孩子还小,身子自然不如大人,二嫂子你好好的带他,别再受了风寒便好了。”

小王氏自然是连连点头,牛家庄这几年风水不是很好,村里人也多七灾八难的。先别说今年去了的钱寡妇和王氏都死得不明不白的,便是孩子生下来养不活的,前两年也有几个。小王氏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不希望他有丁点儿的意外。

杜若写好了药方,也没递给刘七巧,只开口道:“小吴正在外院等着,一会儿我让他抓了药直接过来,这一剂是宝善堂御用的药方,给宫里的小主子用的也是这个方子,稳妥的很。”

小王氏一听,只感动的热泪盈眶的,想想自己一个村妇,因为刘七巧这一层关系,儿子能享受到这样的治疗,简直就是上辈子积德了。那边熊大胆也感激不尽道:“七巧,我们这大恩不言谢,娃儿若是好了,我就一辈子给你们家做牛做马。”

熊大胆的儿子读书读不进去,已经跟着刘大柱去了庄上跑马车,如今正是个学徒工,所以熊大胆便也跟着儿子一起到了刘大柱家。偏巧刘老三没了媳妇,一家老小的事情没人张罗,这熊大胆又是当了多年的寡妇,从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且她帮的是自己闺女家,也没人拿这个说事儿,所以如今刘老三一家竟全靠她支撑着了。

刘七巧笑着道:“大娘,你快别说笑了,好好照顾孩子是真。”刘七巧带着杜若来到外院,刘八顺正愁眉不展的在那边翘着腿等杜若,见杜若从里头出来,只乖乖的喊了一声杜大夫。

刘七巧拉着杜若去厨房洗手,拿瓢舀了一勺水缓缓的倒在杜若的手心里。杜若看着刘七巧悠闲的动作,见着自己手心的水汪汪的往地上流淌,只淡淡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刘七巧也不是没听过情话的人,偏生这一句来的那么突然又那么应景儿,刘七巧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只偏过头去,等着自己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才轻巧的哼了一声道:“油嘴滑舌,怪不得你考不上状元,只能当个大夫。”

杜若接了刘七巧递过来的帕子擦手,只摇头笑道:“你若想当状元夫人,改日我去考一个便是了。”

刘七巧只一脸鄙夷道:“说的那么轻巧,倒像是随随便便就能中状元一样。”

杜若想了想道:“我七岁才会走路,三岁才会说话,在我会说话不会走路那些年,我父亲便找了人为我开蒙,依稀就是九岁的时候,好像已经中了童生了。”

刘七巧点着手指数了数,九岁?刘八顺明年都虚九岁了……刘七巧抬起眸子眨了两下,顿时觉得这杜若的聪明指数还很高呢,以后他们的后代基因应该不错的!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看见你就想起了书呆子来,原来你还真是一个书呆子?”刘七巧挖苦道。

杜若见刘七巧的脸上露出阳光般耀眼的笑容,只让他心里也觉得开怀了几分,便也娓娓而谈道:“上一科的状元爷,还是我小时候的发小,我中童生的时候,他连大字还不会写几个。后来我祖父去了,临死前交代过,杜家的医术不能丢,我二弟从小就跟猴子头一样的性子,断然是按不下心思学的,所以我便学了起来,说起也奇怪,我小时候身子就不好,每日必要吃一剂药,竟让我练就了一个好本事,但凡抿上一口药,就能知道这药方里头有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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