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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不守舍_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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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此话一出,施颜愣住了,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崔律师和施筱雅都没有和她说过,抬头看向朗阳,朗阳亦是一脸震惊,崔律师早已对庭审现场身经百战,平静地向审判长递交照片证据。

  递交的照片是中秋节那晚,施筱雅潜入朗阳房间,主动发生关系的那一晚,两人赤|裸相拥入眠的照片。

  施颜对照片里的床再熟悉不过,即使已经被朗阳伤得不再轻易伤心,这一刻还是再次被伤到了,心很疼。

  在她离开后,在他向她求得原谅、在施筱雅也向她忏悔时,他们仍旧再一次发生了关系。

  她看向朗阳,朗阳眸中满是后悔与痛苦,嘴唇轻动,像是在对她说对不起。

  无疑,这一切都是真的。

  施颜这时也忽而明白了,应是担心影响她的情绪,崔律师一直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崔律师抓住这一条,反复指责被告方,夫妻感情根本没有复合的可能性,要求离婚,要求财产分割。

  朗母猛地站了起来,嚷道:“是她们姐妹俩合伙骗我儿子的!就为了骗财产!”

  施颜头未抬,只觉得浑身又是一阵凉,凉进了心里。

  朗母被请了出去,辩论继续,审判长问被告朗阳辩护律师是否能拿出施家姐妹合伙骗他的证据,朗阳在辩护律师耳边低语几句,辩护律师摇头,否认朗母说的话。

  崔律师审视的目光从朗阳脸上收回,继续辩论。

  这种案子对崔律师来说是绝对是不值一提的小案子,将近一小时的法庭辩论时间,每次对夫妻感情已经破裂并无法挽回而举证的切入点都十分精准,朗阳的律师几次无从辩护。

  起诉书上,崔律师明确了施颜的财产要求,车房公司股份均不要,只要共同财产中银行存款的一半份额,以及对公司资产进行评估后的一半份额。

  施颜在开庭之前听过朗阳说的话了,这时便也感觉到了朗阳确实是做给他父母看的,他律师作着辩护,但几次都败下阵来,说不出新的辩护词来,她们显然站在上风,即使是分割财产这一块,他们也没有太多辩护词,到最后几乎是默认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

  审判长问:“被告人辩护人是否有新的陈述?”

  朗阳摇头,辩护律师答:“没有。”

  随即。

  审判长宣判,准予原告施颜与被告朗阳离婚。

  之后审判长说的财产分割,施颜几乎已经听不到,只有“准予原告施颜与被告朗阳离婚”反复在她耳边回响。

  胜诉了,她和朗阳再无干系了。

  七年的感情,被审判长的判决,彻彻底底地切断了。

  施颜恍惚地向朗阳看过去,朗阳没有抬头,只是看着空中虚无的一处发呆,目光空洞。

  “走了。”崔律师拍着施颜的肩膀。

  施颜点头,起身时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施颜大抵上是因为朗阳的所有的伤心难过,在这一刻彻彻底底切除,如同癌症晚期手术后成功后的病人,没有手术时,坚韧坚强,手术完毕,反而没了力气。

  崔律师抬手扶住施颜,漫不经心地说:“离婚判决书十五个工作日下,回头记得收好了,它相当于离婚证,再婚的时候还会需要到。”

  施颜全身都轻松下来,笑容也轻快了许多,“再婚指不定得哪年哪辈子的事了。”

  “那么板嘉东呢?”崔律师问。

  施颜笑容瞬时固定住,她摇头,坦然道:“不敢想。”

  “因为他太完美,而你二婚?”崔律师淡道:“离婚了,就代表了一种新的开始,没有任何人说过离婚女人配不上好男人,有也是谬论,你离婚只是你遇人不淑,与你无关,要知道如果女人足够优秀,就是三婚四婚也有人要,并且配好男人也绰绰有余,身为女人,别先给自己下了自卑的定论。”

  走出法庭,许蜜迎了上来,崔律师冲许蜜扬了扬下巴,对施颜道:“你这朋友不错,但你那妹妹还是趁早送走的好。行,你们走吧,稍后联系。”

  施颜望着崔律师离去的背影,虽然崔律师微胖,又上了五十岁,但她的言谈举止,浑身自信不认输的气场,叫施颜崇拜而欣赏。

  崔律师说的对,只要女人足够优秀,二婚也没关系。

  “胜了?”许蜜扬眉,一脸高兴,看崔律师的表情就知道施颜一定是胜了,美滋滋地说:“走走走,我打电话给管欣彤,咱仨出去好好喝一顿。”

  施颜却摇头,目光坚定,斩钉截铁地说:“先去剪头发。”

  不知何时起,女生失恋了,分手了,离婚了,总是会剪头发,象征着一种重新开始的意味,许蜜感受到那一瞬间的施颜,变了。

  施颜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等着的施筱雅,道了声谢。

  就算施筱雅再坏,让她站在庭上说她和自己姐夫的私情,仍是件难事,但施筱雅今天却做到了。

  施筱雅摇头说:“我要是做交换留学生出国,也得你给我拿钱,你过得好点,我就能过得好。”

  许蜜张嘴又要讽刺些什么,被施颜用眼神制止住。

  一切的一切,就此为止吧,施颜再不想追究任何事了。

  施颜接到板嘉东派来的老张电话,说在停车场等着,今天开的大奔,让她出去就来停车场。

  施颜说好,三人正要走,突然响起一阵哭喊声,抬头去看,施颜就看到朗阳他妈冲了过来,嘴里喊骂着她不要脸,跟妹妹合伙骗他们朗家的钱。

  朗阳拦着她,朗母还冲朗阳喊,满目凶狠和不甘,“为什么不让律师说,为什么不拿这点反驳!明显是她们姐妹串通好的!”

  “别喊了,一会儿又犯病了。”朗阳低声哄着,一边朝施颜道:“你走吧。”

  施颜像是突然之间就不需要任何人再保护她了,她一步步走到朗母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您不满意今天的判决,可以起诉,但我将会和您儿子继续接触,随着朗阳公司的发展,我拿到的财产将会更多,如果您现在就此罢手,那么我和朗阳就不会再有任何瓜葛,您儿子钱可以再赚,老婆也可以再娶,从此你们朗家的生活里都不会再有我们施家的人,您想不透这个理?”

  朗母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不可置信地问:“你竟敢跟我这么说话?!”

  施颜说:“结婚三年,我做尽了一个儿媳该做的事,朗阳工作忙,甚至我比他还要关心您二老,那是我身为朗阳妻子的责任,我不邀功,但我从没感受到您作为婆婆对我的关爱,不说远的,只谈近的,在我腿骨折的时候,您来看过我几回?我刚听朗阳说您做了手术,开庭前我很抱歉没有去看望您,望您早日康复。而此时此刻,我希望您清楚,我和朗阳已经不再是夫妻关系,我对您也不再有任何责任和义务。”

  眼看着朗母呼吸变得急了,施颜语气稍缓了一些,但立场不变,“您好好想想,我至少没有让你们朗家人尽皆知朗阳睡了他老婆的妹妹,而今天的判决,对你们朗家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施颜把话清清楚楚地放这里,未再看他们朗家一眼人,昂首离开,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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