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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不守舍_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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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嘉东打开音乐,是加拿大歌手michaelbublé的《closeyoureyes》,他的声音里总是充满浪漫与美妙,施颜一度很喜欢听他的音乐。

  施颜看向板嘉东,板嘉东也刚好转过头来看她,四目相对,他目光柔和,眉眼带笑,而小布温柔的嗓音萦绕在耳边,closeyoureyes……

  旖旎,温柔,暧昧。

  “看车!”施颜猛地开口道。

  板嘉东轻松躲过,车速依旧平稳,瞥了一眼尴尬低咳的施颜,喟叹道:“啧,不解风情。”

  施颜脸红了红,侧过头去看路边风景。

  春天呵,真是个容易躁动的季节。

  板嘉东对掌控气氛这种事来说游刃有余,音乐声音调小了些,没有问任何施颜关于感情的问题,语态随意地问她这两个月在路上的旅行都有什么趣事儿。

  趣事儿委实很多,只要不关乎于暧昧话题,施颜肾上腺素迅速增加,来了情绪,开始一路上不停地跟板嘉东分享她那些有意思的事儿。

  板嘉东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不是配合的问“然后呢”,而是带着兴趣问“之后呢”,板嘉东给施颜的反应,施颜十分满意。

  一直到柏氏商场,施颜还意犹未尽的,像是没有说尽兴,跟板嘉东道:“下回继续跟你说。”

  板嘉东却摇头,“不信了。”

  施颜急了,“真的,这次保证!”

  板嘉东这才笑着点头说好,目送她和许蜜管欣彤会和,方驱车离去。

  派出所这一趟走的,管欣彤回来被经理训了一通,但也到了下班的时间,管欣彤完卡换好衣服,三人直奔酒吧。

  管欣彤起初情绪不好,但自我调节能力很强,刚一迈进酒吧的门,便恢复了情绪。

  酒吧位于柏氏商场附近,但位置稍微有些偏的地方,隐秘得总是让人不注意便发现不了。

  许蜜在商场上班的时候,就总来这喝酒,是个文艺气息浓郁的清吧,很清净,椅子统共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把,老板是个年纪不太大的小伙儿,弹吉他的,自己有个乐队,几个人拼了些钱就开了个这样的清吧,每天就图高兴,被经营得生意也出乎意料的好,很多外地来旅游的都会奔着名声来看一看。

  许蜜跟老板混熟了,就经常三点下班就过来,人家晚上七点才开门,因为许蜜的关系,特给开了绿灯,敲门便让她进。

  她喜欢跟调酒师聊天,久而久之,就跟调酒师学了一套手艺,调酒师没上班呢,她就自己进去调酒,老板看见了也不会阻止,反正许蜜会给钱。

  后来许蜜辞职不干了,自己开了店,就很少再来了,但偶尔还会跟老板微信聊天,似是大家的骨子里都是缺爱的人,常聊以后,倒是互相多了慰藉,关系依旧很好。

  今天才三点多,仍旧没营业,三个女人都不是那种很爱疯闹的人,许蜜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就自己进去调酒。

  大概是许久未见许蜜的关系,老板还十分给面子的在台上弹起了吉他。

  三人舒服地坐在吧台前拉长战线的喝喝聊聊,偶尔欣赏欣赏虽然颜值不高偏就弹起吉他多了魅力的老板,小酒怡情,十分惬意。

  过了两个小时,老板不知何时走了,响起了悠扬的老唱片的声音。

  酒精这时也起了作用,管欣彤沉默片刻,对施颜和许蜜说:“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故事不美好,很不美好。

  管欣彤上初一时,父亲在工厂里出了事故,死了,家里得到了少得可怜的赔偿金,母亲开起了小卖店。

  上初二时,家境渐好,母亲再嫁,嫁给了手中有几十亩地的王金熹,那时管欣彤十六岁。

  王金熹表面上对管欣彤十分关心,给她买吃的买穿的,不打不骂,有时还会辅导她学习,管欣彤那时候还只是个天真的小女孩,哪里能看清一个人的好坏,便以为她失去了亲生父亲,老天慈悲地赐给她一个疼她爱她的继父,直到她母亲去县城里上货,被暴雨拦截,要第二天才回来的那天夜里。

  那夜暴风雨骤袭,雷电交加,王金熹借口担心管欣彤害怕,上了她的床,强|奸了她。

  管欣彤若哭,他就把他的袜子往她嘴里塞。

  管欣彤若反抗,他就掐她的大腿根,使劲的掐。

  王金熹一米九,管欣彤才一米五,如何能反抗得了。

  事后管欣彤告诉她妈,她妈不信,说:“你继父对你那么好,别乱说话,有点良心。”

  管欣彤告诉书记,告诉村长,他们也不信,说:“欣彤你怎么这么小就说瞎话,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以后可别瞎说了,快回家去。”

  是啊,他们怎么就不想想,她一个小姑娘,倘若没有发生这种事,她怎的说出口。

  管欣彤若跑,王金熹就把她给抓回来,晚上的力道更狠,折磨到她生不如死。

  就这样,她跑,他就抓她回来,狠狠地干,整整持续了一年半。

  直到管欣彤去外地念了高中,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回过家,才终于摆脱王金熹。

  “那玩意儿真丑。”管欣彤轻描淡写地说:“十天半个月不洗澡,就往我嘴里塞。”

  施颜和许蜜心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管欣彤抬手一弹眼角的泪,笑道:“已经过去十来年了,放心我没事儿,不过你们不好奇我高中哪来的学费?”

  施颜和许蜜都不敢开口了,唯恐又碰到管欣彤的伤口。

  管欣彤说:“刷盘子刷碗赚的。”

  “刷盘子刷碗?”许蜜问,“能赚来学费吗,还有生活费呢。”

  “还要靠小偷小摸啊。”管欣彤支着下巴,看着酒瓶,一脸的平静,“都已经穷途末路了,还有什么不敢,难道还要回去被他继续强|奸吗?”

  “不过还是被抓进去劳教了一年。”管欣彤笑了笑,“该还的总是要还的,做了错事,就要承受代价。”

  施颜和许蜜鼻子发酸,管欣彤说的云淡风轻的,但想一想就知道那种经历该有多苦,她们努力不露出同情来,可还是被管欣彤看了出来,管欣彤歪着头问,“你们俩都不是农村的对吧?”

  施颜和许蜜摇头。

  管欣彤说:“那你们可能不太了解,有的农村啊,比城市里还乱,卖孩子的,乱搞的……我还看见过我妈被村长干呢,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知道我被王金熹强|奸的,只是她装瞎,因为王金熹有钱……不过现在看来他是没钱了,多好,老天是公平的。”

  恨,施颜和许蜜感觉到了管欣彤身上眼里的恨意。

  “好了。”管欣彤忽地耸了耸肩,摊手道:“这就是我过去的一切了,你们俩不用为我操心,回头我买个防狼器,那畜生再来我也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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