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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修_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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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灵道闻言蹙眉地看着他,嘴微微张开,忽然间轻声道:“师父是来同我修炼的。”

  计青岩没说话,这便是默认了。他的手放下来,与关灵道隔了一尺站着,半垂眸看着他道:“你现在用不着我,今后也不需要同我修炼。”

  关灵道心中突生出难以言喻的滋味。

  长袖拂动,随手把桌上的烛火熄灭,房间里刹那间一片黑暗。计青岩一身雪白走到门口:“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师父、师父莫走。” 关灵道突然间上前把他拉住,磕磕绊绊地说,“师父,你明早就要去忘年山,我有话、有话——““什么话?”

  关灵道红了脸怔怔而望,左眼下两道红痕忽明忽暗,忽而笑了笑:“师父上山去吧,我为师父写了首曲子,可惜还剩下最后一段没写好,等师父下山时再唱给你听。”

  清冷的眸子里有暗涛起伏,突然间,微凉的手指拉住他的下巴,勾着他向自己靠过来。关灵道的双目大睁,唇上传来柔软略有些湿润的触感,双唇间有什么灵动滑腻之物轻扫,舌尖慢慢钻进来。他含糊地出声,温暖的舌趁势而入,清香随之而来,立即溢满了口。

  好甜、好香。关灵道晕晕沉沉地闭上眼,舌尖、口中尽是羞耻的酥麻,眼角湿润,心里只剩下这几个字。

  计青岩拥着他靠近,克制着浅尝辄止,温柔细致地把舌在他的口中轻搅。他如今不想表露地太快吓着他,适可而止地把吻收了,喉咙上下动了动,眸中仿若有簇微微跳动的火花:“回来你唱给我听。”

  关灵道紧紧搂着他的腰,身体轻颤。此时他的衣服已经全都散了,自光滑的肩膀松松落下,长发披散下来,偏瘦的背脊光裸无暇。计青岩的手捂住他的双目,舌尖又在嘴唇上轻触着滑进来,在口中出出入入。关灵道的双唇微张,津液沿着嘴角流下来,身体向后仰着靠在门上,手指紧抓着他宽大的衣袖。

  ~

  计青岩站在树下的阴凉里,半抬头望着如火如荼的百花台。这里是忘年山,他已经在百花台前站了半个时辰,台上打斗得紧锣密鼓,欲罢不能,他却只是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计宫主为情所困么,如此心不在焉?”

  来人的声音里带了些玩世不恭的调侃和自以为是,计青岩眼角的余光扫到一片水蓝色的衣衫,不用转头也知道跟他说话的是谁。他自沉思中不着痕迹地回神,低头望他一眼,犹如一阵寒风扫过。别人以为他天生性冷,只有这戚宁看出他在想心事。

  戚宁也不在乎他的冷淡,默默地望向几丈远处岑家的高台,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计宫主昨夜下了山,可曾听说云洛山被人重伤一事?”

  “不曾。” 他的意识被戚宁拉回来。

  他是真的没有听说,整夜都在关灵道身边,他根本无暇顾及别的事。想到此,神思又飘远了些,手中仿佛又握着那白皙裸露的腰,口中唇舌相绕……他低下头来,目光落在不远处草地上的杏色小花上,垂眸。

  “不知是什么人伤了他。”戚宁的目光还是望着岑家的高台,似乎有自己的心事,反倒对计青岩的神色不太在意,“你说岑木衣对昨夜的事知不知情?”

  “她的事与你无关。”

  戚宁笑了笑:“她是不是与我无关,也不是计宫主说了算。”

  计青岩无心与他多说什么,离开树下的阴凉往远处僻静的地方而去,在一块山石后坐下来。山石巨大,石头的阴影刚巧把阳光遮住,后面的打斗声远了些。

  他静静地垂眸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袖子里有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动起来。

  计青岩的脸色倏然添了些暖意,垂头而视。那袖中之物质地柔软,正是他寻常用的素帕,此刻它坚持不懈地地往外爬,到了袖边又探头探脑地露出一角,发觉周围无人,翻卷着落在计青岩的手心上,又是轻抚,又是打滚。计青岩把那素帕捡起来放在面前,声音不自觉地带些冰雪初融般的温柔:“你做什么?”

  素帕往前飞着落在计青岩的脸上,紧贴不放,害羞似的在他唇边挪动着不敢乱碰,矜持娇羞了好半天,终于用一角覆上他的唇。吻也不太像吻,只是用那素帕的一角往他唇上轻拍,计青岩低下头:“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素帕那角微微点头,滑下来落在他肩上停着,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素帕突然间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没了动静。魂气遗留在素帕上,关灵道只能沿着魂气来依附一次,那边香尽便要回去。计青岩把素帕捡起来放在唇边,出神似的望着远方,不多时脸上的沉醉之意淡去,又恢复冰渣子似的面容,把素帕收起来放在袖子里。

  百花台上的打斗声已经停了,胜负已分,接下来便是商议要事。紫檀宫要与众门派商议在哪里安置听魂阵,这件事计青岩之前没打算管太多,可是如今关灵道是个魂修,与以往大有不同,他自然是要弄清楚。听魂阵的威力难以预料,关灵道要离得远点,越远越好。

  他从巨石后面走出来,举目而望。

  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似乎比方才嘈杂了些,暗流涌动。突然间,岑家高台上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众人纷纷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女子的身影直落落地摔了下来。

  不好,那女子正是岑木衣!

  计青岩下意识地要飞上去搭救,可惜他还没出手,不远处有个水蓝色的人影却早了一步,飞上去将那女子打横抱起,在空中回旋半圈落在地上。

  四周鸦雀无声,寂静不知该如何反应。云家高台上的云洛山已经冲了出来,一脸被羞辱了的面色,怒气汹涌,手中的长剑直落落地朝着怀抱岑木衣的戚宁刺过去。云洛真刚叫了一声“住手”,戚宁怀抱着岑木衣不及抵挡,立时间被那长剑从腰中穿过,血溅三尺!

第89章 主线剧情

  水行门的弟子立即从四周而上,列成剑阵面对着云洛山,气氛紧张,剑拔弩张,杀气淡淡在空中散开,谁都能觉出他们的滔天怒意。有水行门弟子蹲下来看着戚宁,岑木衣却早就从他怀中站起,低下头从小瓶中取出一枚红色丹药,放在戚宁的唇边:“吃了。”

  戚宁浑身都是血迹,捂着受了伤的腰脸色惨白如纸,连气息也极是微弱,却还是笑了笑:“你心疼么?”

  岑木衣没有说话,一声不吭地把红色丹药塞入戚宁的口中,那边的云洛山看着两人这般模样,却已经泪流满面,嘴唇哆嗦,口中轻声念着:“奸夫淫妇,奸夫淫妇……”

  岑木衣以灵气帮他化丹药,戚宁奄奄一息却还是抬头看着岑木衣,这时的场景当真是极为尴尬的。

  岑木衣与云洛山有婚约在身,可是岑木衣被岑家人打伤跌落高台,前来相救的却是戚宁。戚宁被云洛山刺了一剑,岑木衣连理也不理云洛山,只是低头查看戚宁的伤势。两人这般旁若无人,当真是不把云洛山放在眼里。

  可是云洛山这当众流泪,也实在难看了些……

  云洛真冷如冰霜地喝斥:“下去,忘年山上岂容你随便伤人!”

  岑家高台上这时也飞落下来一个男人,四五十岁,身长挺拔,虽然已入不惑之年,眉眼却是俊逸,气质出众。他绷紧了脸低头吩咐一声,旁边几个岑家弟子把岑木衣迅速拉了开去。

  岑家的家主岑诉秋也恼了,恼的却是自家人岑木衣。

  云洛真低声骂道:“戚少主不过是为了救人,你如此不知好歹,还不快些认错?”

  云洛山这时候却是非常委屈的。昨夜他派人去抓岑木衣,不想迷昏抓来的却不是岑木衣,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云洛山厉声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她是客栈里的一个烧火丫头,岑木衣让她代替自己在床上睡觉,趁夜从窗户中飞了出去,不知去了何处。

  云洛山那时心里面只如天地崩塌。戚宁伤重,岑木衣连夜消失,还能去了哪里?那时云家的弟子们看到云洛山又青又白的脸色着实吓人,云洛山在树林里呆坐着想要喝酒,想要岑木衣,弟子们连忙去百花楼请了姑娘、抱了酒过来,让他喝得酩酊大醉,寻欢作乐。

  关灵道在树林里找到他时,正是他神智不甚清晰,错把那青楼女子当成岑木衣的时候。

  昨夜沉浸在嫉妒和痛苦中,清晨伤没有完全好就上了忘年山,不想方才又看到戚宁打横抱着岑木衣,他心中的痛苦委屈难以言喻,这才冲动地恨不得将他杀了。

  戚宁闭着双目躺在地上,嘴角仍旧笑意不断,仿佛身上的伤半点也不痛,只是在暗中回味:“大敌当前,云公子的剑杀不了魂修,却只是要对付自己人,是何意思?”

  云洛山恨恨而望。昨夜的事是他不对在先,他自然不敢说把岑木衣迷昏捉走的事,更不能指责岑木衣深夜与他私会。

  水行门的弟子正色道:“少主本就受了伤,今日不过是救人,却忽然被云公子刺了一剑,伤上加伤。这事还要向云公子讨个说法。”

  云洛山受不了这种屈辱,咬着牙不肯认错,云洛真哪能容他如此,手上轻推,云洛山的背脊如同火烧般痛楚。他顷刻间疼得满头大汗,回头嚷道:“哥,他们欺负我!我娘亲对你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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